书城古代言情寻梦倾魂:魅姬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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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番外:帝王殇(21)

闾丘染抬起一只手,轻搭在自己的嘴上,眼里全是惊讶之色,他总是这么了解她,在任何时候都是这般了解她.

其实她知道,她怕的其实也是他怕的

出云国他一人独撑而霸,手段雷厉风行,用赫赫武功压制朝臣万民,他的定议决策在朝,无人敢疑,就算是不循礼法祖制,也没有人敢多说一言.

可是她不一样,身为女子行事总是不便,就算是放眼天下,世间再没有女子能比她更强悍,可是她仍是要她再强些才行.

此时,殿外远外,有宫钟之音缓缓响起,原来天边已经发白,夜已经过了,清晨已到,她再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一会儿你差人去殿外候着,最晚不过辰时,我就要离开."说罢,闾丘染握了握百里醉的手.他纳后册命,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留下来观礼.

百里醉抱住她,轻语,"好."

闾丘染微微讶异,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当下不由一怔,而百里醉又低低一笑,被充句,"我也没有打算要留在这里."

更加惊讶在望着他,闾丘染不明道:"等下便是封后大殿,你不留下来,那皇后……"

百里醉松开闾丘染,自已寻找衣物穿着上身,又道:"我不走,你难道还期望我对她怎么样不成么?"说罢,转身看了闾丘染一眼,挑了挑眉,"我自始自终……都没想过要见她."

闾丘染顿时感觉到不知所措,"可是她怎么也算是你的皇后,你怎能就这么……"

"她是出云国的皇后,不是我的皇后."百里醉打断她的话,目光定定,望着她道."我的女人是你!"

闻言,闾丘染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百里醉向她走过来几步,脸色隐隐带起一丝黯然,沉声道:"不知道你大婚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情境呢."

闾丘染低下头,轻声道:"我与你情况不一样,你是你,我是我,不过今夜之事……我承认了."

闻言,百里醉嘴角微微一扬,脸上笑开花一般,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紧紧紧攥在掌心里,一开口便知全是欣喜之情,"我终于从你口中听到这一句了,我心喜悦."

望着百里醉难得一见的带笑之颜,闾丘染也是喜悦到依偎在此他身边,紧贴着他,双颊稍稍泛起一些红,却是没有想到,一句便能让他高兴成这样.原来他心中竟然也如自己一般,如此在乎她.不由地伸手探上他嘴角的笑纹,再轻轻地抚平两下.

百里醉抬手揉揉闾丘染的唇角,"傻看着我笑,你自己却不笑,你不知道很怪么."

迎上百里醉柔得醉人的目光,闾丘染扬了扬嘴角.再也忍不住地轻轻笑出声来.

百里醉将她拥紧,过了片刻后才松开手,低头啄了啄她的额头,"我着人过来替你更衣."说罢,就往殿门一侧走去.

闾丘染急急地扯住百里醉的袖口,不料却扑了个空,只好在他身后低低喊了句."不要,怎么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呢……"

可是百里醉脚步如飞,似未闻她的声音一秀,直直走到殿门,便一掌将其推开,外面立即便有几名宫女闻声入内.

百里醉低声嘱咐了几句,几个宫女点头又退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朝闾丘染望过一眼.

闾丘染站在那里.全身僵着,对于他的霸道之举又爱又恨.

百里醉回身,又走到软塌沿边坐下,然后双手撑膝,笑望着她,"你放心,我即然叫的人来,当然是可信任之人了,而且这几名宫女全是哑女."

全身一下全都放松,闾丘染挑眉看着他,"难怪你这般百无禁忌的,原来是因为这."

"过来."说罢,百里醉拍了拍身侧的榻垫,话气中全是溺爱,目光也宠入人心,让抗拒不得.

闾丘染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榻边,百里醉伸过手拉起她的手,将她拽过来搂在自己身前,然后双唇贴上她的颈后,缓缓地磨娑着,而且手也不安分.在她胸前揉上揉下,似没个消停一般.

闾丘染轻喘,抬手想要止他,"别.一会儿要叫人看见了……"

可是百里醉的动作却越来越大胆,含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道:"看见又怎么样."

此时,殿门又轻响,几名宫女捧了金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面放着绫罗绸缎.

这时百里醉才悠悠放开她,手臂微抬对宫女做了个手势更衣的手势.

那几名宫女走过来,就在百里醉的眼前,帮着闾丘染更衣,闾丘染侧身错目,眼光一下也不敢看百里醉,不过她却能感觉到百里醉火辣辣的目光,正将她身上烫了个遍.

宫女们将衣物一件件替闾丘染穿着上身,动作轻柔慢缓、且小心翼翼,就像似怕碰坏了她一般,那么小心.

衣衫换好后,宫女们垂首而退.

闾丘染扬袖轻摆一番,望了望身上的衣物,回身朝百里醉望过来,神色略带怔疑,"这衣物不是……"

"对呀!"百里醉缓缓起身,嘴角噙起微笑,"正是为你量身而做的."说罢走到她身后面,自怀中掏出一支珠簪,而后抬手拢起闾丘染的乌丝长发,轻轻帮她绾起.

闾丘染一直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僵站在那里.

做完了所有的动作后.百里醉吻了吻她脑后的发髻,尔后道:"从此我百里醉心中,只有一个你."

心口一震.震的闾丘染稳不住心神,欲喜欲泣的表情,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百里醉缓缓拌过她的身子,与她相视,然后慢慢地吻上她,动作温柔缓和,深情似水,浸润在她整个心底.

闾丘染抬手勾住百里醉的,缓缓闭了眼睛."今日能听你此言此情,纵是将来一****会被你所伤……我亦无悔."

殿内的宫钟又撞了三下,日破云而出,吉时快到了,他们终于先后离开这缠绵一夜的殿.

闾丘染立于轿内,停在那里不动,心底思绪漂扬不定,缓缓回首望去,她看到他身如寒松,挺坐在马上,下巴微抬定定地望向她这边.

两两相望,他们谁也不愿意,就这么转身离开,就这么背道而驰.因为他们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再见面,若是要再见面,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百里醉策马向前,放马向前迈过一步,一步后又想再放一步,想步步逼近她身,想将她留下……想将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变个女人,恨自己居然是皇上,恨自己手中的重权,此刻的他居然有想弃江山的打算.

疯了,他真的疯了,终于他狠狠收缰,策马转身.同时,那边玉轿也转身.

闾丘染也远远地看着他,看到恨不能就这般冲到他身边,就这般扑到他怀中,再也不要离开.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变个男人,恨自己居然是皇上,恨自己手中的重权,此刻的她居然有想弃江山的打算.

疯了.闾丘染侧过脸,"走!"终于开口一个字.命人起驾,再也没有回头.

他们两人都是天下万物都可得,却是惟独得了这一人.

闾丘染回钰洲后,大婚时居然学先皇一样,去了钰洲最大的寺庙,沐浴祈福.

二个月后,闾丘染又是一场大病,也不让太医瞧.

林明远手中果然端着银碗,弯了身想扶闾丘染起来,可是闾丘染身子朝内一缩,纤眉皱起,"拿走,不喝."锦被下身后一阵阵冷汗直冒.

闻言,林明远也不迫她,回身将碗放下,牵过她的手搁在自己掌心里,低声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闾丘染额发也湿了.抬眼望着他,"没有什么事,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么些年你一共才病过几次,哪一次病的都不同这此?在你身边这么久了,我怎会看不出来."林明远打断了她的话,

闾丘染听了他这话,心揪得紧紧地,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朕累了!"

林明远眉沉心叹,转身欲离开,此时,有内监匆匆忙地朝这边走来,边行边道:"南部急报!"

"宣!"不知道为什么.闾丘染感觉自己心突然猛跳,总觉得这急报会什么事!

闾丘染急忙起身,人一走到外殿,不者就忙行礼,闾丘染不待他行礼便快步上前,急急问道:"南部怎样了?"

"皇上,乱军守不到台城,已经弃城领军一路退到德城,所以现在乱军只有最后一个城了."

闾丘染心口跳停一拍,眼睛盯着他,僵声问道:"……此话当真?"

来使连着点了好几下头,又将抬起折章呈与闾丘染看,"这是来呈,不过……"

"不过什么?"闾丘染快速接过,手微颤欲展开.

"柯将军战死沙场!"

心这才落了底,闾丘染又猛地乱起来,仿佛海浪一般将她整个人打懵了."你再说一遍!"

"柯将军战死沙场!"

闾丘染全身发颤,手抖了半天才找开呈折,展开时阖眸一瞬,才又睁开眼看下去.

攻台城时,出云国按原本的计划,差了一刻钟,在柯海将军战死时,才赶到.

闾丘染全身如坠冰窖,被寒到骨头里,寒到心里,手一松呈折落到地上,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人直直朝后倒去,身子重重跌到旁边的御案上.

柯海,那个从小跟在自己保护她的人,那个为自己抗敌无数的人,那个唯一让觉得有亲情的人,战死!

"皇上!皇上!"林明远站在旁边吓死了.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快叫太医来!"

听见宣太医,闾丘染马上疾声道:"朕不需太医!"全身欲裂,全身似要被痛折磨到疯一般,痛到半晌都睁不开眼.

"皇上……"

闾丘染地手死死掐着林明远的胳膊,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眼皮,看着她又喃喃叫道:"皇上……"

"朕没事."说罢,随势坐在旁边的案椅上.

林明远见她人醒真的无碍,向后退了几步,低声道:"请皇上节哀."

"朕没事!"闾丘染猛地抬眼,目光如剑,大声喝道:"朕说朕没事!你听不懂么!为何要节哀?谁死了?谁?!死也还会攻下台城么?!嗯!"

林明远不忍看她,只能垂了眼道:"皇上……"

闾丘染不等他说完,便立即站起身,衣袖猛地拂袖上桌案上的东西,将上面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东西裂的裂,碎的碎,刺耳的声音在殿中震荡回肠.

扶住桌案沿,闾丘染大喘不停,一起到柯海战死,便整个人又站不稳,差点又要倒下去,还好林明远半空将她拉住.

林明远轻轻松开她,低垂下头,哽咽道:"请皇上节哀."

胸口陡窒,闾丘染朝后退一步,再次坐案椅上,"现在乱军是不是只有德城一个地方?"

是."

闾丘染手掐得紧紧的,眼中烈火熊燃着."朕."缓缓开口,语气似千钧一般,"要御驾亲征."

旁边来使与林明远面上神色陡然一变.

张口半晌,来使才断断续续道:"皇上慎思……皇上乃天子之身,不可出征……"

"天子之身?"闾丘染眸光变的冰冷无比,打断他的话,声音也冷入三分,"你想说是女子之身不可出征吧?"

林明远本来也要开口劝阻的,可听到她这么说,喉间不由地梗窒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说的没错,开国至今,本以女子之身登帝位已经是开先例了,已经行诸事都难了,朝臣又怎么会同意她御驾亲征呢!

"对外抗敌,一直以来都是柯海帮着,如今柯海不在,朕竟然想不出一个可以出任之人,如果朝有将,朕又何需御驾亲征?!"

二人闻言,皆是面色一沉,皆是默然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没错.

可是此举纵却是险难重重,沉思片刻,林明远道,"此事要不要诏众臣从长再议."

闾丘染寒笑一声.低声喝道:"朕议已决,朕定御驾亲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