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惠仪的外婆外公又过来。这次是办寿宴,外婆70了。自家人,在家里办。黄飞虎虽然不情愿到惠仪家中,但不得不去。
飞虎去到时,何园园和外婆在厨房里折腾,惠仪刚巧出去买辣椒酱,不在家。何园园在厨房里喊:“黄裤子你自己倒水喝,忙着呢,没空理你。”何园园就是这样的人了,大大咧咧,颐指气使,尤其是对飞虎,无论什么时候都高高在上。飞虎刚跟惠仪好的那几年,一直受到何园园的制止,她说飞虎出身不好,一大家人在这边打工这么多年了还租房子住,惠仪若跟了他,生活没保障,直到飞虎大学毕业,与哥哥一起做生意,运气好,发了点财,她的态度才没以前那么粗暴。
惠仪回来,飞虎偷偷递给她一个里面装着1000块的信封,说是孝敬外婆的。惠仪没接,嘴朝厨房呶呶。飞虎过去厨房,何园园和外婆同时转过身来看着他。鉴于何园园平时给他的压力,他把原本要给外婆的红包塞给了她。外婆不干了:“喂,喂,喂,你这个小朋友干吗?我过生日你干吗把红包给她?”飞虎窘,何园园掐了掐信封,不屑地说:“切,又没多少,你这么紧张干吗?给你就是!”飞虎更窘,不想再在这间屋子里呆。每次来惠仪家都这样,莫名其妙的何园园像顽童似的总把事情弄得啼笑皆非。惠仪在客厅里笑,她早习惯了家里的种种,这几年来,以结婚为理由离开家跟在家多留几年陪陪母亲的念头纠结冲突。
说话间,开饭了,何园园与外婆因为菜太咸吵了起来。有几个菜,何园园放了盐,外婆也放了,所以咸到进不了嘴。这对母女谁也不让谁,用家乡话吵了起来。惠仪提醒何园园,今天是外婆生日,何园园顿了顿,声音小些,但还是在抱怨。惠仪在桌下踢何园园,何园园一拍桌子骂道:“你有话说话,有屁放屁,踢什么踢?”惠仪脸上发烫,觉得面脸没处搁,。虎实在忍不住,笑得差点喷饭。
饭后,惠仪和飞虎去看电影。一部烂片,那么大的电影院只十来位观众。惠仪靠在飞虎肩上睡着了,飞虎却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不如,我们结婚吧。”惠仪耳朵被飞虎的气息弄得痒痒的,醒过来,说:“我刚才做梦了。”“梦到什么了?”“梦到我爸跟我妈复婚,我们变成了小孩,做他们的花童,拖着我妈长长的婚纱在走,突然我爸又不见了,剩下我妈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我们突然又变得像现在这么大了。”飞虎无言,揽着惠仪的手加了点力。
“我们回家睡觉好过,”飞虎说,“看这样的电影简直就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