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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的,飞虎一时大意,亏大了,连宝马都卖了才算是度过难关。本来他可以卖房子,但他说房子是他与惠仪联名买的,是他们将来的家,不能卖。那房子,惠仪一分钱也没出过,买的时候他坚持写上两个人的名字。从那以后,他每天开惠仪的车接送她上下班,然后开着惠仪的车出去办事。惠仪也是个穷人,基本上是月光一族,她那辆车是刚毕业的时候,父母念她上班远,凑钱送给她的。父母都不是有钱人,给她买车是因为他们自觉这些年来因为自己的事亏欠了女儿太多。

他们本来想瞒住何园园,但不久后何园园到底还是知道了。惠仪以为何园园会说三道四,结果她没有,还劝解惠仪,还说如果惠仪要用车,可以用她的。惠仪惊诧于母亲的转变。自从上次被何平贵的老婆袭击过后,何园园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到外面与男人约会,只把资料放到网上的交友网站,等待有缘人,她说她累了,颓废了,不想再玩了。惠仪数次想提,让何园园跟父亲复合,但又不敢。惠仪转而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的态度正如母亲那样,也是兴趣索然。

飞虎压力大,大哥这段时间又正在闹离婚,自己都是一堆麻烦,帮不上他的忙,所以脾气也大了很多,总是焦虑,夜里睡觉时噩梦越来越频繁。星期六,惠仪休息,在飞虎那里睡懒觉,听到飞虎进门,把门摔得很响,问他出什么事了,他说没事,取了衣服,又出去游泳。

惠仪做了晚饭,飞虎没回来吃,打电话给他,又没有接听,惠仪自觉没趣,回家去。到了半夜,却接到飞虎的电话,说他发烧了,让惠仪过来带他去看医生。惠仪在半路买了好几种退烧药。

原来,飞虎下午一直都在游泳,他自己都不知道游了多少个来回,总之一直泡在水里。他累,心累,焦虑得不行,想通过游泳令自己疲劳,不再胡思乱想,结果却是运动过量,发烧了。惠仪想送飞虎去医院,当时是凌晨2点多,飞虎又是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像喝醉了酒的人,硬送过去,怕在半路上有闪失,犹豫着。飞虎说不用去医院,喝点宝矿力之类的运动饮料,再吃几片退烧药就可以了。惠仪说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她准备打电话向110求助。飞虎说不用不用,我刚才上网查了一下,你按我说的做就可以。惠仪将信将疑,听飞虎说得自信,也就先放了一半的心。只是,家里并无什么运动饮料。飞虎说,明天早上再去买吧,反正死不了人。惠仪不干,想起有些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又下楼去买。

折腾到天亮,飞虎果然退烧了,只是身上还软软的没什么力气。惠仪见状,叮嘱飞虎在家休息,有事要快打电话通知,自己则硬撑着去上班。

到了中午,惠仪接到飞虎的短信,让她回去。惠仪以为飞虎又发烧,急急忙忙回去。刚进门,却见飞虎坐在餐桌前,桌上摆了盒饭。惠仪还未提问,飞虎便说:“我考虑过了,准备搞手机网购,你辞职来跟我一起干。”惠仪哭笑不得,以为飞虎烧坏了脑。

飞虎说干就干,筹集资金,联系供应商,建网站。惠仪对于跟飞虎一起做事有些抗拒。当初,父母离婚就是因为两人共同开了间服装加工厂,日夜在一起,引发了很多别的不是日日夜夜在一起的夫妻所没有的矛盾,才离婚的。离婚前的那段时间,父亲总说烦,烦,烦。但飞虎说,再请人的话,成本是个问题,而且也找不到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惠仪听他这样讲,就折衷,答应他,工作先不辞,但在他那里“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