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话出，他不会改变。
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要怪就怪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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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部，一直眼神诡异，跪在远处，克萨全收入眼中，他是唯一一个敢往他看的人。
理好衣衫，他冷笑，笑她，也笑阿克部。他从一开始，就背叛他龙番，背叛者的下场，只有死。
行至鑫夲跟前，眼神，若有似无瞄过阿克部，对上左晟，再往下，皱起眉，最后，盯着左晟，意有所指的：“带他下去，收押大牢。”
眼神，再一次扫过在场所有人，在阿克部身上停留稍久一些，最后对上左晟：“你们都下去。”深沉的道。
左晟一直留意着，随着他眼神转了一圈，会意道：“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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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露微亮，空气冰凉。黑蛟殿，微风拂动琉璃帘子哒哒作响。帘子内侧，暖炉边，龙番王斜倚软榻上，目不转睛，瞧着作响的帘子出神，久久不动。不远处，殿正中金底黑蛟绸布床上，轻微的鼻鼾声，一人憔悴、苍白的酣睡。
帘子声突然停顿，一人由外而入，一手接住了帘子，轻轻撩开，无声无息，软榻上的人，回过神抬眼，对上来人。
“怎样了？”
来者，左晟躬身轻道：“王，已经控住局势，共擒获鸠摩两百二十三人，裎租将军押了叛贼阿克部在殿外，听候宣召。”
软榻上的人，不是很在意的挥手：“打入大牢，让他歇着去罢。”
左晟去了复返，软榻上的人又道：“御医来了么？”
“是，已在殿外恭候。”
“叫他进来。”
片刻，床边搭脉的人，搁下病患的手，来到软榻前，恭敬的道：“王，王爷中的是媚药，药效已过，稍作调养即可，没有大碍。”
软榻上的人，视线往旁移了一下，回到御医脸上，面无表情，御医略一停顿，道：“王，若无他事，白塑先行告退……”
“慢。”软榻上的人，若有所思的打断。“明日，你开一贴落子茶，送到馪莲殿。”
御医闻言，诧异的抬头，看着软榻上的人。
“听到了？”
御医回过神，苍老的嗓音，微带颤抖的道：“王，不知要下的胎儿，多少月大了？若是成型了，最好……”
“不知道。”
冷漠、不带情感的回应，御医凝满汗，欲言又止半晌，像是舌头打结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软榻上的人，冷酷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挥手，示意他出去。御医一急，扑通跪倒在地，道：“王……若是……若是要落的孩子，是姑娘腹中的……还请王三思。”
软榻上的人，静默了好一会，然后，用冰冷的声音道：“白塑，连你也要阻拦我？”
御医满头汗：“王，白塑不敢。可这事实在非同小可，自古以来，药只救人不害人，胎只宜养，不宜落，逆天命而行，于母体大是有害，轻则身子多病羸弱，重则终身不孕，甚至死亡……”
“所以，我才叫你处方。”
御医错愕的停住，惊愕的瞪着软榻上的人，但见他微抿唇角，冰冷的神情，是难以动摇的坚决，略一停顿，更冰冷嗜血的道：“换做其他人，我早交由馪莲殿处置。”
御医张口几回，都说不出话，最后，他终于颤抖道：“可……可是，王，孩子若是成型，依恋母体，要落子，就只有用毒药……这个，是药三分毒，更不用说毒药……王，三思。”
软榻上的人，静默好一会：“毒？”
“是，王，只有用毒杀坯，坯死自可流出。可这种方子，一般后遗症大，用后，姑娘终身不孕是最常见的。”
“不孕？依你的意思，你也控制不了？”
“是，王。白塑医术浅薄，尚不能控制毒性。”御医偷觑上头一眼，“王，打胎伤身子，姑娘重伤以来，甚至羸弱，最好还是……”
这会儿，天色已大亮，软榻上的人起身，渡步至窗边，凝视窗外。他站着不动好一会，往后一挥手，御医退出殿外，他继续站在窗边不动。良久，侍女上前躬身：“王，早朝时辰已到。”
“取消。”
侍女离去后，过了一会，床上的人，忽而微弱、悠悠的道：“王兄，你这个人，一辈子，都是这副死硬脾气。”语气中，带着叹息。
窗边的人回首，瞪着床上的人半晌，道：“没有下一次。”五个字，含着最严厉的警告。他背回身去，依旧看着窗外。
床上的人停顿了一会，叹道：“王兄，你愁什么？说不得是个女孩子，就让她留着好了，你何必愁？”
窗边的人反问：“万一是男孩呢？”
“男孩……”床上的人窒了一窒，“男孩就男孩……你也可怜可怜她吧……她千辛万苦，也就，不过是为了保着孩子，你……你这样给她打掉……你让她怎么活？”说得声音也沙哑了，“你……要她，为什么不能连孩子也要？你怪她逃离，可你也不想想……你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