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伦哥之战胜利之后,由于大部分的国家经费都被拿破仑用在了战争上面,国库空虚,财政紧缺,保皇党更是像挥不去的幽灵一样在法兰西到处游荡,伺机而动,准备随时给拿破仑一击。拿破仑决定向欧洲各国抛去和平的橄榄枝,与俄国、奥地利甚至法国的宿敌英国建立了联盟。胜利与和平让拿破仑成为了法国的英雄,他成为了法国幸福的缔造者。但是,拿破仑的野心还在膨胀,第一执政的称呼已经满足不了拿破仑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终身执政成为了他新的追求目标。
可是一开始,拿破仑的这一愿望并没有得到法兰西的同意。法国对恢复和平与繁荣的拿破仑是充满感激的,元老院决定给予他一个象征全国性的纪念,但是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形式,元老院含糊其辞。按照法国惯例,一般是树立一个纪念碑或者是一座雕像。但是拿破仑对纪念碑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因为全国都立满了颂扬他的凯旋门。于是,元老院大多数议员提出了将拿破仑的执政期延长一届即10年的建议。
然而拿破仑并没有满足,他对参议院提出终身执政的要求。1802年5月10日,法国议会顺应了拿破仑的愿望,决定将下述问题提交人民决定:“是否任命第一执政为终身执政?他能否有权指派继承人?”布告张贴在巴黎城内,人们驻足观看。许多人读过以后,发自内心地说道:“法兰西现在和将来能够献给执政官的一切,永远低于他为法兰西所做的一切。”
5月12日,选举活动开始。警察局秘书处、每个市政厅、每个法院书记室都摆上了两个登记簿。赞成拿破仑为终身执政的在一个簿上签名,反对的则在另一个簿上签名。警方人员混杂在选民当中,精心地搜集着选民的反应。可是,警探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是赞扬执政官的。
选举在兴高采烈的气氛中进行,反对者寥寥无几。最终选举结果不言而喻,但巴黎市民还是怀着某种激动心情等待公布最后结果。2个月后,统计结果出来了,3568885名法兰西公民赞成拿破仑荣任终身执政官,反对者仅8374人。但是在这次公决中,吕西安和拿破仑的密友制造了法国历史上最大的作弊事件,他们将数百万张反对票剔除。在反对拿破仑成为终身执政的人员中,有许多备受法国人尊敬、效忠共和政体的人物,包括卡尔诺、马塞纳、莫罗都投下了反对票,但那也无济于事了。人们沉浸在无比兴奋中,似乎法兰西命运会由此永恒地确定下来。
1802年8月1日,元老院决议案宣布拿破仑为法兰西终身执政,拿破仑终于将终身执政的荣耀紧紧地握在手中,两天后他颁布了《共和十年宪法》。
不久,拿破仑又向审议各种新法典的委员会表示赞成罗马法关于过继的规定,他说这样选定的嗣子比亲生儿子还要亲。人们十分清楚拿破仑是想过继一个他兄弟的儿子作嗣子,因为约瑟芬已无法为他生儿育女。1802年8月4日,保守的参议院以一项简单法令授权他用遗嘱证书的方式指定执政一职的继承人。现在连感觉最迟钝的人都已看清第一执政已大权在握,恢复帝制是迟早的事了。
这两项参议院法令公布之后,一些有利害关系的谋士纷纷聚集到第一执政的周围,提出应恢复古代的各种称号,说这比共和国的各种形式更能同人民托付给他的新权力相配。然而,老练的拿破仑认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切得等待时机。他对布里昂说:“到时候一切自会来的。不过,布里昂,你要明白我必须首先采用尊号,这样,我要授给的其他称号就自然有了来源。最大的困难已经克服,无须再瞒骗什么人。人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终生执政同帝位之间只有一步之差。但是,我们必须多加小心,保民院有些爱找麻烦的家伙,但是我会提防他们的。”
拿破仑要当皇帝的念头引起了一个女人的严重不安,那就是拿破仑夫人——约瑟芬。约瑟芬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了,一旦拿破仑成了法国的皇帝,皇帝难道不应赋予自己的臣民一个属于自己血统的继承人吗?为了有自己血统的继承人,皇帝难道不会同自己离婚吗?“离婚”两字始终像噩梦一样萦绕着她。她从拿破仑的沉默寡言和他所流露的表情中,感觉到大祸即将临头。拿破仑时而闷闷不乐,默默无语,似乎在疏远她;时而又像往昔那样激情荡漾,温柔体贴,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对她说:“我可怜的约瑟芬,我永远也无法与你分离。”如今的约瑟芬就好像是被允许在屠刀下苟延残喘的囚犯,随时都会得到一张死刑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