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就是太后做错在先,太皇爷如此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就为了这个想要将熙襄国转送他人?”
“若情理之中,为何只让你太祖父一个人去边区,不准携带家眷?是因为当年你太祖父手中握有兵权,他怕将来沈家会起兵造反,所以将沈家其他人留在国都软禁,再将你太祖父发配边区,正因为此事我才会对太上皇立誓,不再涉足朝政。但父仇不可不报!”
“即使如祖父所说,但您也不能叛国啊。”
“那么你呢?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与咏月国皇帝勾结,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祖父您错了,如果说谁为了谁,是她为了我!若不是她从中相助,我不会这么快将沈家产业发展这么迅速,若不是她,也许孙儿早就成了一个无情之人。”
“可她现在是咏月国的皇后!她帮你,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你醒醒吧。”
“那又如何,我也觉得璩皇才是最合适的一统天下之人!倒是祖父您,将沈家,将熙襄国的百姓托给一个可以牺牲一切不择手段的人,该醒醒的是您,别被仇恨蒙蔽了您的心”
“放肆!滚,你给我滚,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沈沁峰见老爷子如此坚决,不再多说什么,跪向老爷子磕了三下头,说:“既然祖父意已决,他日再相见,我们爷孙将是敌对方,别怪孙儿不孝了!”
老爷子瞪了沈沁峰一眼,不再看他,沈沁峰知道多说无意,站起身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几载的家……
十日后,熙襄国和咏月国,按照商定好的作战方针,齐齐向雪域国不同方向攻进。而这时雪绗才刚得以回到国都,就得知雪瑞在黎国舅的鼓动下与白皓天对峙。
得知黎国舅居然活着回来,雪绗甚觉不妙,黎国舅虽只是国舅,但其为官多年,朝中弟子党羽众多,当日在咏月国他之所以不救黎国舅,为的就是要削弱黎家权利,如今他却能安然无恙的回国,而且一回来就挑拨他两个儿子,其中必定有隐情。雪绗派人请他进宫,他却称病避而不见。
“好个黎哆茂,他就不怕孤将他满门抄斩吗?”
“父皇,儿臣派人查过,黎家人早就不在国都了。父皇当日去咏月皇宫,可曾发现异常?”
雪绗将那天的全部过程回忆叙述了一遍,白皓天听后紧锁眉头,“看来父皇是着了虞老等人的道了,璩咏益根本没有中毒,我敢肯定,当时他与黎国舅等人定在内殿听着你们说话。”
“皇儿分析的极是,这个老家伙,居然骗我!”
“哎,不是儿臣说您,当初不是说好将所有人一同救出的吗?”
“这……那皇儿想想如今该怎么办?”
“黎贵妃不是还在宫中吗?父皇可拿她作为交换,先控制住雪瑞他们,再有十多日冥王星归位,我们便可利用凤女,号令天下。我已将武林众人调拨到国都,再有两天他们便可赶到,到时足以对付雪瑞和黎国舅他们。不过,父皇恐怕得失去一个儿子了……”
“哼,那样的逆子不要也罢。对了,凤女现在可好?你去告诉圣者们,尽量留着她的命,孤还要用她来对付璩咏益呢。”
“父皇!儿臣为了国家,为了您,已经伤过她一次,这次无论如何,儿臣都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住口!你忘了孤对你的教导了吗?女人不过如衣服,但江山只有一个,男人喜欢女人是正常,但不能沉迷其中。”
“父皇……”
“务须多说,孤命你回雪山看着她,切莫在最后这段时间功亏一篑。”
白皓天无奈地对雪绗行礼后走了出去。来到雪山,圣者们还在闭关,他来到裴琳的住所,听得屋中传来悠扬地琴声,紧皱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了开来,轻轻地走到可以看得见屋中人影的窗前,靠着树杆,静静地听着……
一曲弹完,裴琳抬头便看到倚树的白皓天,柔和地说:“怎样?妹妹我的琴艺可有进步?”
“琴音绕丛林,泉水匆匆流,琴魂漫游平生事,难回首,岁月消逝人烟留。”
“呵呵,怎的凭生这般感慨?”
“只是感叹造化弄人。”
裴琳见他如此,不再谈论,拨起琴弦,一首《平沙落雁》从琴中传出。白皓天拿出长萧与之呼应,绵延不断的曲音,流入雪山中众人的耳中,这一天便在琴萧声中渡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裴琳与白皓天犹如一对归隐仙人,弹琴、对弈、品茶、谈古论今,好不悠闲。而裴琳肚中的孩儿像是明白母亲的处境似的,害了几天的喜后未再让裴琳受罪,若不是裴琳懂些医术,能够自己做检查,换得旁人,还以为胎儿有什么问题了呢。
时间过的真快,还有三天就是冥王星现的日子了,裴琳坐在窗台看向星空,不知道益他们怎么样了。手轻抚着肚子,心中喃喃道:“宝宝,明天我们一定要坚强的挺住哦,你还没有见过父皇呢,可不能有事啊。妈妈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你的,要给妈妈打气加油哦。”
虽是如此想,可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怎么哭了?”白皓天刚过来就看到裴琳在暗自垂泪,焦急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擦拭掉她的眼泪。
裴琳看着白皓天许久,腾地拉他走进室内,关闭起门窗,严肃地对白皓天说:“皓天,你老实告诉我,三日后你们是否真能送我回我原来的世界?”
白皓天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父皇和圣者们是不会将你送回去的。”
“是啊,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你们想尽办法将我带来雪山,又怎会如此轻易放我离开。”
“琳儿,我……”
裴琳打断他的话说:“皓天,我怀了他的骨肉。”
“什么?”白皓天见裴琳的表情似不像在说假话,“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我也是到了雪山之后才发现的。如今想要离开怕是不可能了,皓天,我只求你留我跟孩子一命。”
“可这个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白皓天看着裴琳的表情,苦笑道:“你是怕我会伤害你肚中胎儿。”
“对不起,我们期盼这个孩子已久,我不能冒一丝风险。而且当初,你的确有过想要害我孩子。”
“那现在为何又要告诉我?”
“因为这里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们。”
“我若不救呢?”
“那便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我会与肚中的孩子共存亡。”
白皓天紧紧抓住裴琳的手腕,低斥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我说的是心里话。”
“好吧,我会让她们注意,尽量不伤及你们的性命。”
“谢谢”
“若你肚中胎儿是我和你的,你还会这般用性命去护它吗?”
“若是我自愿,我会的。”
白皓天无奈轻叹,“你就不能撒个谎安慰我一下,非得说的这么犀利吗?”
“即使我不说,你难道还会不明白?好了,我累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临出门前,白皓天转身问裴琳说:“雪瑞是你着人挑拨的吧?”见裴琳微愣,旋即明了,他还是太小看了她,随即提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