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着正要去抱裴琳却被沈沁峰抢先抱了进去,“云儿,有我在,没事的。”于是急忙给裴琳把脉,“云儿,你……”
“都说我不是什么云儿了,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想疼死本宫吗?”说话间,偷偷塞了一颗药丸到沈沁峰的手中,沈沁峰拿到药丸,顿时明白了裴琳的用意,连忙不动声色地把药丸藏了起来,并加装开始给裴琳治起病来。
“哦,对不起,我见娘娘与我认识一人很是相似,冒犯了娘娘,还请恕罪。从娘娘的脉象来看,应该是湿邪凝聚,晚上睡觉阳内受,阴在外,没有阳气的温运,水湿停留在脾胃,而娘娘脾胃虚弱,湿邪易侵所致,并无大碍,我已用内力传送了真气给娘娘,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不过日后还需要多调理方可痊愈。”
裴琳见梅妃向她使了一个成功的眼神,便站起身假装揉了揉肚子,“果真没那么疼了,行了,念你救治我的份上且不与你计算了,梅妃,你爹爹见也见了,我们走吧。”
“是,娘娘。”
裴琳直到回了寝宫,提着的心才稍微平舒一点,刚才给沈沁峰他们的药丸是她之前为了救璩咏益时医书上看到的,觉得好奇所以让虞老教她配的假死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她计算好了,等他们吃下药两个时辰后,药效便会发作,她之前已让梅妃托人打听过,凡是天牢中的犯人死了,都会扔到皇宫后山的悬崖下。所以裴琳还特意准备了一套宫女服,准备等两个时辰后便偷溜去后山。一切好像都很顺便,自从昨天与璩咏益示好后,外面的那些侍卫也被撤走了,而且本以为他今天还会再来,还想了一肚子拒绝他过来的话都没派上用场,刚刚小红来报说他今天公务繁忙,没时间来陪她了。所以今天不溜更待何时。
好不容易熬到亥时,裴琳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悄悄地朝后山走去,等她躲过巡夜的侍卫千难万险来到后山,她小心地走到涯边,颤抖着声音低喊道“沁峰,沁峰……”
“你果真还是来了。”
这,这声音是“璩咏益!”裴琳吓得转过身,璩咏益就在她的身后,“你,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哦,你跟踪我!”
“我不用跟踪。”
裴琳这次反应过来,“梅妃!一定是她,是她出卖了我!”
“我只想知道你昨日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对!都是假的!我根本不愿意嫁给你!”裴琳边说边往后退着,不料脚一踩空身体瞬间往下滑落,“啊!”璩咏益见此情景,急忙跟着跳下悬崖,奋力一手抱住裴琳,然后一手抽出随身带的软剑插到涯缝中,“抱紧我!”
此时的裴琳吓得连呼吸都快忘掉了,听到璩咏益的话,本能的抱紧他,璩咏益提气施展轻功,一手借剑柄做施力点,一手攀着崖壁,好几次都险些掉下去,裴琳看着璩咏益因攀岩而流着血的手指,对他的愧疚越来越大,镇静下来的裴琳选择放手,也许她命该如此。
璩咏益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在慢慢松开,他急忙用那只受伤的手抓住了她,“不准松手!”
“璩咏益,你放手,不然我们两个人都会没命的。”
“我们不会死。”
“可我不想拖累你!不想一次次让你因为我而受伤,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值得。”
“可我不会爱上你的!”其实这句话裴琳也是在对自己说,试问有哪个女人在面对一个几度为他险些送命的男人时还能铁石心肠呢?
攀爬的速度停止了,“难道你宁愿死也不愿爱上我吗?”裴琳怎会听不出他问这话时的心情,她不想伤害他,可约不想伤害却伤他伤得越深。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她早晚都是要离开这里的,而且她有老公,她的老公此刻还在医院等着她,所以她不能心软!
“对,我宁愿死也不会爱上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璩咏益听了突然像发了疯似地拽紧她往上攀爬着,“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得到你的人!”
终于他们到达了涯岸,裴琳耳边响起璩咏益冰冷的声音,“如果不想给沈沁峰收拾,就给我安分的等着做我的皇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离开!”
裴琳听到这话急了,朝着正欲离开的背影说:“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嫁给你,就会让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的。”
“是你先不守承诺!”说着转身一把揪起裴琳轻功一提,躲过所有的侍卫,飞到了裴琳的寝宫内。
“璩咏益,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哎……你手受伤了,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吧。”
“不用了,这点伤痛远不及这里”璩咏益抓起裴琳的手放到他的心口,“感觉到了吗?”
“璩咏益,我只能说你要的我给不起你,也许现在你会恨我,但是将来你一定会明白的。”说完裴琳便去找小红要包扎伤口的东西了,独留璩咏益一人在房间回味她刚才说的话的含义。
待裴琳回屋时发现璩咏益已经不在了,拿起桌上他留下的字条,“愿得一心人兮,白头不相离。人生苦短兮,相爱永无恨。”
翌日,裴琳因一晚没睡,到天快亮时才昏昏沉沉的睡着,所以待她醒来时,发现已是未时,她惊坐起身,发现自己还在自己的寝宫,心想,难道璩咏益改变心意,不娶她了?可正当她暗自窃喜时,小红敲门而入:“娘娘,该起身换衣服了。”
“换衣服?去哪儿啊?”
小红掩嘴笑说:“娘娘,今日是您和皇上的大婚之日啊。”
“可现在都这么晚了……”
“不晚,吉时是在酉时,现在起身梳洗准备来得及。”
“酉时?那不都天黑了吗?还拜什么堂啊?”
“啊?娘娘怎会不知呢?《仪礼士昏礼》谓:昏礼下达。汉郑玄注曰: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因而名焉。阳往而阴来,日入三商为昏。”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拜堂成亲都是在晚上?”裴琳顿时倍感失望,她就说嘛,璩咏益那块钢铁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好吧好吧,我起来就是了,不过我现在好饿,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
“呵呵,好的。我让小青过来给您更衣,我去准备吃的。”
于是裴琳在小红,小青还有喜婆的折腾下,终于在三个时辰后整装完毕,走出宫门后发现迎亲的队伍居然清一色黑衣、黑马、黑车,裴琳不禁嘀咕道:“搞什么啊?这是结婚,又不是送葬,怎么黑压压的跟一群乌鸦似的。”
喜婆急忙制止住裴琳,“呸呸,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边给裴琳盖上喜帕边说:“娘娘,《仪礼士昏礼》谓:主人爵弁、裳、缁,从者毕玄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今日可是娘娘的良辰吉日,不能乱说的。”
裴琳这下算是见识到古代的婚礼了,规矩还真够多的,接着又是拜堂,然后接受百姓朝贺,哎,这古代结婚比现代可是复杂多了,不禁想起虽然她嫁了三次,可却是第一次在自己意识清醒时举行婚礼。所以这一次的婚礼对她来说多少弥补了一点她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