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若是一定要我表弟性命才肯医治本太子的话,那么本太子宁可不治。”
“呵呵,看不出来,皇室之中竟还有如此这般感人的兄弟之情,想必四皇子定是也会如傅大人那样顾念兄弟之情吧?”
从刚才得知太子中毒到现在一直沉默着地四皇子被虞老点名问话,众人的眼球也移到了他身上,只见他急忙表明心迹道:“我,我当然也愿意为皇兄舍弃生命。”
“好,有四皇子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
熙武顿时觉得自己已被人推倒在刀俎之下,略带有颤抖地问:“医圣此话怎讲?”
“治疗太子的病需亲近之人的血液做药引,所以四皇子比较合适。”
“那是不是越亲的亲人的血越好呢?我与太子虽是兄弟,但却是同父异母,如此看来三公主岂不是更为合适?”
“非也非也,女子属阴,其体内之血自也是寒气较重,太子本就体虚,故女子之血不宜。”
明眼人都能看出熙武的不愿,裴琳暗自发笑,虞老的这招挑拨离间果然很厉害啊。
“医圣,四皇弟同是我的好兄弟,即使他的命换了本太子的命,父皇还是会失去一个儿子,与其这样,又何必连害了我四皇弟。”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勉强了。不过老夫为太子和傅公子间浓厚的兄弟之情感动,我这有一药方和几粒药丸,虽不能除病根,却能免受心刺之痛,长时服用倒也能延缓病症。”
说着虞老从衣衫中取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熙烨服下后,再次用力吸气,居然不痛了,于是笑着对虞老说:“医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啊。”
“哈哈,那是自然,在老夫手中,将死之人老夫都能将他从阎王手中夺回,要不是没有那药引……”
“呵呵,如此本太子已经很知足了,再次谢过医圣。”说着示意傅博拿出十几张银票递到虞老面前,“绵薄之意,还望医圣收下。”
“钱财乃身外物,老朽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要那些无用。若太子真想谢我,老夫斗胆为我子孙向太子要一信物,日后若有人拿此信物去找太子时,太子需为琳丫头做一件事,如何?”
熙烨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圆形玉佩,“啪”地一声,玉佩瞬间变成两半,拿着其中一半递给了虞老,“还望医圣收好此信物。”
“哈哈,太子放心。”说着又让小梅下楼取了笔墨,大笔一挥,虞老吹了吹未干的药方,“我这可是秘方,太子可别让宫中御医学了去啊。”
“那是自然。”
“外祖父,我们出来也有些时间了,我还约了白夫人学女红呢。”
“如此那便不留医圣和姑娘了,改日本太子会到相府看望二位的。无笑,送医圣和姑娘。”
再一次见到街上热闹的人群后,裴琳才忍不住戏谑道:“看不出来,外祖父还挺有生意手段嘛。”
“可还是被你这个鬼灵精看出破绽了。”
“呵呵,碰巧我知道一些气吁病的症状,不过其中并无什么心痛哦,当时我就想是不是您做了手脚,而且我可不认为外祖父突然会这般好心。”
“哈哈哈,知我莫若琳丫头啊。我只是给他扎了一针而已。”
“哦?仅此而已?”
“嘿嘿,当然……不止啦,给他吃的那粒药丸只是老夫从身上搓下的泥团,而写给他的药方,也只是普通的几味可压制气吁发作的药方,什么用血做药引,那都是我瞎编的,这种病根本无法根除。”
“难怪您不让他给御医看呢,这下玩过瘾了吧?”
“嗯,凑合。”
熙襄国都的街道上,只见几名女子和一位鹤发老人人手一串冰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
“本想去酒楼打探沈家消息的,谁知半路杀出个陈咬金。”
“外祖父就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我们此次也不全是无功而返啊,至少得了一件太子的信物。”
“哼,那小子心机颇重,日后会不会认账还不一定呢,他会答应给我信物,还不是因为你。”
“跟我有何关系?”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了,那小子喜欢上你了。”
“他喜欢的是沐云。”
“在他们眼中,你就是。”
呼,说的也是啊,难道在这里的日子整天都要以面纱遮脸,这么天天蒙着,好难受哦。
“不说这些了,外祖父能带琳儿躲过那些跟屁虫吗?琳儿有要事问您呢。”
是的,自从他们从相府出来后,虞老便告诉裴琳,他们被人跟踪了,不过因为怕被虞老发现,所以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较远的距离,可即使这样还是早就被虞老发现了。
“这有何难。抓好了”说着虞老脚尖一点,身形便跃到了不远处的屋顶上,然后又是几次踏点跳跃,裴琳转头看小青她们已成了几个黑点。
小梅见虞老带着裴琳离开,自是焦急地在后追赶,她若是把人跟丢了,回去可怎么向主子交代呀。
突然感到身后被人拽住了,无法再向前行,皱眉回头刚想训斥,一看却是小青,“小青妹妹不去追你家小姐,拉我做甚?”
“小梅姐姐不用着急,我家老爷与小姐既是以轻功离开,自是不愿我们干扰。”
“可是……”
“呵呵,小梅姐就放心吧,我家老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近得了他身的,所以有老爷保护小姐,不会有事的。我们且先回相府等候他们便是。”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而这边虞老带着裴琳来到一处树林深处后才停落了下来,裴琳步履蹒跚地扶着就近的一棵大树干呕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从衣服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玉瓶,一股清凉之味钻入鼻中,再滴了两滴绿色液体擦到太阳穴上,裴琳这次缓缓地舒了口气。还好,有了第一次虞老用轻功带她飞的体验,闲暇时她发明了这种类似现代的清凉油的药水,不过这次比第一次虞老带着她飞要好多了。
一旁的虞老见裴琳拿着那瓶味道刺鼻的液体往太阳穴擦后反而面色转好,大概明白了那药液的作用,与裴琳相处时间久了,对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就见怪不怪了。
于是坐到她身边询问道:“丫头,你有何事这么神秘非得跑这么远才能问啊?”
“外祖父可知道幽谷宫?”
对于这个幽谷宫,裴琳还是再次见到太子熙烨时才想起,不知那黑衣人现在如何了。
“幽谷宫?这个名字我略有耳闻,这是在二十年前可说是瞬间崛起的一个门派,不过这个门派中人行事诡秘,江湖中人甚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因为凡是见过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这般残忍?那不是魔宫?”
“这倒也不是,那些被杀之人都是些该杀之人,这其中贪官污吏属最多,此举在受害的老百姓眼中自是一种善举,可对各国的皇帝来说,却是一种挑衅。所以听说后来他们被多个国家的皇帝剿杀,没过多久这个门派就犹如他成立时一样,瞬间灭亡了。”
虽然虞老只是简单地叙述,可裴琳听后,脑中居然涌现出整个门派中人被多个国家军队围剿的惨状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乱世之中还要牺牲掉多少人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