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也知白启贤的用意,不过他们早晚是要吞并各国的,如今正好有个借口,于是讽刺地笑道:“丞相大人,本宫问你,若是皇上再晚来一步,本宫的下场会是如何?”
白启贤胆颤地看向面前的女子,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现在所散发出来的震慑力,连他都觉得害怕,这是云儿所没有的,看来她的确不是云儿啊。
见白启贤答不出来,裴琳那本如黄莺般轻灵的声音响起时另得白启贤不由得打起了冷颤,“本宫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众人又是一阵窃语讨论,白启贤也是捏着一把汗,的确如璩皇后所说,堂堂一国之母,若是被人侮了清白,即使一死,该国国君仍是会遭世人耻笑,看来这事是要闹大了啊。
随之璩咏益那具有震慑地声音响起,“白丞相还认为此事是小事吗?”
“这……”
就在白启贤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尖尖地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裴琳与璩咏益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这熙皇消息还挺快的,怕是在璩咏益刚到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吧,到现在才出场,想来是想看看他们会做何反应吧。
旋即一道身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璩皇,别来无恙啊?怎么大婚如此大事也不通知一声啊。”
璩咏益拱拱手说,“熙皇客气了,各位日理万机,又怎好意思给各位增添麻烦。”
熙皇倒也没再继续在那话题上,偏头看向裴琳问道:“呵呵,这位便是璩皇后么?”
裴琳望着这位曾经极为宠爱她的熙皇,心中对熙烨之举倒是消气了不少,微微施礼:“见过熙皇。”
熙皇暗中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虽蒙着面纱,不过光是从此女周身的气质及那双灵动的明眸,便能猜出此女定是位绝代佳人,而且不知为何对这璩皇后有种熟悉感。
“听说璩皇后是医圣的外孙女?”见裴琳微微点头,“璩皇真是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谁不知道熙皇后宫佳丽不仅貌美,更是各个身怀绝艺,我们这些人可都只有羡慕的份啊。”
这时白启贤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熙皇说:“皇上,不如到老臣家中与璩皇边喝茶边聊?”
“想来璩皇舟车劳顿也累了,不如先与孤回宫休息片刻,晚上孤再为两位接风如何?”
裴琳听到可以进宫,悄悄在璩咏益手心中写了个“好”字,直觉告诉她,那个自称是幽谷宫的黑衣人应该还在皇宫。这样一来,正好免了他们夜探皇宫。
璩咏益虽不明白裴琳为何会愿意进宫,但还是面不改色地对着熙皇拱了拱手,“如此,吾等便却之不恭了。”
“璩皇客气了,请。”
而一直躲在后面的熙烨也是暗中舒了口气,还好父皇及时赶到,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丫头居然会成了璩皇后。
熙烨看着远处亲密的两人,阴笑着,“云儿啊云儿,不知如此宠爱你的璩皇知道你曾经是沈家少夫人的身份后,还会如这般宠爱你吗?”边想着边看向沈府的方向,“或许本太子该抽空去见见沈兄了。”
待裴琳他们安顿好后,便借故遣退了皇宫中的侍女,裴琳等到虞老确定四周没有人时才急忙问璩咏益,“你怎么过来了?罗兰国的事这么快就解决了?怎么没带几个侍卫过来,你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不会很危险吗?”
璩咏益看着眼前无数次在梦中出现,另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问题后,紧绷着的脸终于舒缓了许多,嘴角微掀。
裴琳看着璩咏益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我都担心死了,你如今可是肩负着两个国家的兴衰使命,可不能有事的。”
刚才还泛着微笑的俊脸在听到裴琳说的话后,变得暗淡了许多,原来她担心的是那些百姓,而非他。
当然他这转变正在气头上的裴琳可不会发现,不过所谓旁观者清,一向心直口快的小青忍不住为璩咏益抱不平道:“姐姐,主子也是因为担心你啊。”
虞老也看不过去了,这丫头平时倒是鬼灵精的很,怎么现在反应变迟钝了,“就是,琳丫头,益儿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他肯定是都安排好了才过来的嘛,再说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说不定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监牢了。”
裴琳看着旁边两个打抱不平的家伙,不由得好笑,她也没对璩咏益怎么着啊,她这么问不也是担心他嘛,“是是是,你们都是聪明人,就我是笨蛋。”
随后白了一眼害她被炮轰的家伙,“也不知道你给他们施了什么法,一个个都帮着你。”
“姐姐,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嘛。”
“哈哈,小青丫头,我们不要理她了,走,给老爷子我做好吃的去。”说着虞老朝璩咏益使了使眼色便拉着小青出去了。
“对不起”
安静的室内同时响起两道声音,两人微愣片刻,随即莞尔一笑。
“罗兰国那边我派了两个心腹大臣在辅佐兰珞,到底是有着几代传承的国都,不是一下子就能收复的,所以得慢慢来,我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事可做的,毕竟在那里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至于来这里不带侍卫,是因为不想熙皇有所怀疑……”
“我明白的,刚刚只是太担心了,怕你出事。我欠你的已经够多的了,如果你再因为我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是死也抵不过了。”
大手拉过裴琳,轻轻地拥进怀中,“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比我的命更重要。你不欠我什么,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见靠着自己胸口的俏脸抬起想要说什么,璩咏益抢先说道:“不过我答应你,这条命除非你开口要,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收去。”
白稚地小手指伸到璩咏益面前,“拉钩”,说着也不管璩咏益懂不懂,拉起腰间的大掌,钩住了对方的小拇指,“打勾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骗人就是小狗。”
“额?”璩咏益好笑地看着眼前的佳人,这妮子,估计当今世道敢这般与他说话的也惟独她了,不过真希望此刻的时间能够停止,多少回,他都梦想着自己能如平常百姓那样,过着普通但温馨的日子。
“对了,我来的时候,兰珞给了我这个”说着,璩咏益轻推开裴琳,从怀中拿出一个像果冻似的珠子。
裴琳好奇地接过珠子,居然还有弹性,“这是什么呀?”
“这是一张人皮面具,不过这个可比你以往用的那些好,戴在脸上就像没戴一样,兰珞说这东西整片大陆就两张。”
“哇,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给我了?嘿嘿,看来这弟弟没白认嘛。”说着急忙对着铜镜敷着面具,她如今可正需要这东西呢,不然以熙烨那性子,晚上接风宴上肯定要拿她蒙着面说事。不一会,铜镜中出现了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不过少了份清冷,多了分妩媚,少了分古灵,多了分温柔,而且几乎感觉不到脸上贴着东西,也没有一丝缝隙,即使眼光再好的人,怕也难看出她脸上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