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凤狂唇角含着戏谑冷笑,望着柳惊云霍然抬起的脚,慢悠悠地开了口:“这可是我在青葱山脉易来的好酒,柳城主的属下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抬起的脚在空中滞了一滞,只是这么一个愣神的工夫,酒坛已经结结实实撞在了柳惊云的胫骨上,几不可闻的咔嚓声传来,柳惊云面色刹那间便变了。自己的腿,断了,断了。
与此同时,破碎的酒坛,酒水乍泄,飞箭一般,登时迸了柳惊云一个透心凉。
单脚立地,满身酒水的柳惊云看向冷凤狂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充满着难以置信。只凭一个酒坛灌注的内力,就把自己的腿弄断,这个五太保当真彪悍得很啊!
垂眸一声轻笑,冷凤狂悠闲地咂了口酒,慢条斯理地说:“我说过大家安心喝酒,别的事,不劳大家费心,大家不愿意听我的话,我只能用这个办法,请大家好好喝酒了。”语调有些无奈,好像真得是别人对不住她似的。
一旁,莫世峰无声地笑了,自己这个五太保行事还真是乖张得可以,好像这一殿的人,没有几个地位很低的吧?怎么这个五太保好像全不放在眼里呢?
看着柳惊云一瘸一拐无限狼狈地蹦到自己身后侍立,柳彻眼神冷得几乎可以掉冰碴,冷凤狂,冷凤狂!你还真对得住你的名字,狂得够劲啊!既是她行事如此高调,自己儿子的死,十有八九和她脱不开干系!
心内咬牙切齿,柳彻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缓缓站了起来,不顾柳惊云的拦阻,几步来到冷凤狂身前,阴恻恻地说:“不是我信不过五太保,只是暗帝第一猛将那哈多,可不是吃素的!”
抬眸,盯着柳彻,冷凤狂忽而咧嘴一笑,一派天真无邪:“柳城主说得是,那哈多可是已经挑了落日城十位守将,我哪里去敢跟他硬碰!”说着话,还做出一副“我很怕”的样子,只是,那戏谑的眼神,分明却透出了我不把那哈多放在眼里的味道。
柳彻恨恨咬牙,手掌握得咯咯响,一双阴鸷的眼睛直欲喷出火来,你想缩在落日城里不动,想得倒是美!
冷凤狂也不在意柳彻嫉恨的目光,依旧慢悠悠的品着小酒,不过话说回来,这酒跟昨日赫连忘忧的酒比起来,可真是差的太多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非如此,昨日自己也不至于喝得醉倒在城楼上。
一个站,一个坐,一个直欲恼羞成怒,一个气定神闲,场面,一时有些僵持,滑稽却又诡异。
便在这时,莫世峰淡漠如昔的声音恍若天籁般飘来:“柳城主安心喝酒,那哈多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一会儿,我派五太保收拾他就是了!”语气客气,却又透着几分隐忍与威胁。
柳彻望了望莫世峰,转脸又看了看刚进落日城就吃了冷凤狂的瘪,此刻不发一言的云战天,忽而转脸对着冷凤狂嘿嘿一声冷笑:“五太保,非是我不信你,你若是能退敌,我便将这柳城城主之印输给你!”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柳城主,你这话岂能儿戏?”云战天面色当先大变,城主之印明帝所赐,象征着尊贵和地位,柳彻怎么敢拿城主之印来做激冷凤狂出战的筹码!
柳彻不答,一双鹰眼久久停在冷凤狂那俊美得不真实的面上。他不相信,这样一个粉嫩嫩的少年会是暗帝第一猛将那哈多的对手,所以,他赌,他赌冷凤狂会死在那哈多手里。若是这样,便是莫世峰,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一言,为定!”狭长的丹凤眸一闪,冷凤狂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柳彻,心头却兀自冷笑,见过不长眼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长眼的,居然一直往自己枪口上撞,自己要不如了他的意,只怕,他会食不知味寝不安席吧?
“你若输了,待要如何?”柳彻再次咬着牙,眸中闪过一丝寒芒,逼到凤狂身前。
毫不退让地迎上柳彻的目光,凤狂嗤笑一声:“我若输了,便将我项上人头输给你!”语气狂傲如惊雷乍起,落地便引起一片喧哗!
“五弟!”默默喝着酒的三太保乔希禁不住一声轻喝,五弟身手不是错,但是,那哈多挑了落日城一干守将的事,他们可是一丝不差地听说了,既是知道那哈多的彪悍,如何还能让五弟去犯险?
目光柔和地望着丰神俊逸的乔希,冷凤狂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如常:“三哥,放心。”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一剂安神药,让乔希悬着的心缓缓落回了肚中。
俊美飘逸的眼眸神光一现,乔希便低头抚弄着酒杯,不再多言。只是,即便如此,乔希依旧能够感到几道探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不散。他知道,一道是城主的。一道是二哥萧洛的。还有一道……乔希剑眉微微一拧,这一道却是陌生得很!
视线顺着灵觉看去,大殿的角落里,不知何时静静坐着一个紫衣华服的小小少年,此刻,那小小的少年凝睇含笑,眼中的神色恍如迷雾,意味不明。
乔希皱眉,黑眸倏忽一冷,看向紫衣少年的眼神充满敌意。不知为何,他觉得紫衣少年生得太过妖媚,他肯定,这个少年以前没有在落日城出现过。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少年是五弟新结识的,接近五弟的人,他都该好生提防!
目光相触,赫连无忧粉嫩的唇角一撇,懒懒散散转开视线,接着关注冷凤狂去了。冷凤狂的“三哥?”该是莫世峰的三太保吧?虽然生得一副风流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