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鲜花中的匕首 (3)
豪特一愣,急忙喊道:“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是我!”七八个人一个接一个地喊起来。
士兵疑惑地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转身走了。
七八个人纷纷逼近豪特,有人上去给豪特一拳:“你找死啊!”
其他人都纷纷抡起拳头来打豪特,边打边嗔怪:“你他妈找死啊!”
“你他妈找死啊!”
豪特毫无表情,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大家的发泄。打着打着,一帮汉子一下子扑到豪特身上,抱住豪特“呜呜”大哭。
有人突然一脚踹开了牢门,尤里忽然出现在门口,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用鹰一样的目光恶狠狠地扫大家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豪特身上,嘲讽道:“铁匠先生,如果你早一点儿承认,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豪特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把他们都放喽!绞死我一个人就够了!”
尤里冷笑一声:“对不起,已经晚了!”
豪特:“混蛋!我让你把他们都放喽,人是我打死的,绞死我一个就够了!否则,我到地狱里都饶不了你!”豪特起身向尤里冲去,要跟他拼命,却被冲上来的士兵给拦住了。
拉丽特酒店,晨。
金铃两眼泪水,气喘吁吁地打着电话,没等开口就大哭起来,“呜呜……赫夫曼将军,您为什么要欺骗我?呜呜……您为什么要欺骗金铃?您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呜呜……”
维克多和拉丽特围在金铃身边,焦急地听着电话。
传来赫夫曼嗔怪的质问:“你为什么这么讲?”
金铃哭喊:“你还问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呜呜……”
维克多悄声叮嘱:“别哭,说清楚。”
赫夫曼:“请你冷静点儿,把事情说清楚!”
金铃:“他们要绞死……”一句话没等说完,金铃忽然身子一歪,一下子晕了过去。
维克多一把抱住了金铃,忙喊:“金铃小姐!您怎么了?”
赫夫曼仍在电话里喊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维克多急忙冲着话筒厉声喊道:“赫夫曼你听着,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就立即下令停止绞刑!他们把八个人已经押上刑场了!”
赫夫曼惊愕地:“什么?”
教堂门前的广场。晨。
教堂门前一片哭声、一片恐怖。
绳索已经套到了八名无辜者的脖子上。
全镇的男女老少都被逼到这里,来看这场可怕的绞刑了。人们愤怒地抗议:“这帮灭绝人性的畜生,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群众?”
“他们简直是杀人魔鬼!”
妇女们搀扶着哭成泪人的玛丽和几名妇女,来向亲人做着最后的诀别。她们哭喊着亲人的名字,几次想冲上去与亲人拥抱,都被刺刀挡住了。玛丽哭得最为惨烈,她向豪特拼命哭喊着:“亲爱的……再见了……到天堂去等我……我永远爱你……”
豪特被绳索勒得满脸通红,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爱恋地盯着妻子,向她做着最后的诀别……
尤里的嘴里叼着香烟,倒背着手,一脸得意地从八个无辜者面前一一走过,当他走到豪特面前,傲慢地冷笑一声:“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随后,他向围观的群众大声喊道:“你们都好好看着,这就是反对帝国的下场!”说完,伸出罪恶的手,一把抓住了绞绳……这时,从旅馆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不——长官——立刻停止执行——”
尤里顿时一惊,抓着绞绳,嗔怒地盯着匆匆跑来的士兵:“为什么要停止?”
士兵气喘吁吁地报告:“报告长官,总督亲自打来电话,命令你立刻停止绞刑,把这些人全部押送布鲁塞尔监狱!如果违抗,将以军法论处!”
尤里气愤地:“为什么不就地处死?”
士兵:“对不起,长官,我只负责向您传达总督的命令!”
尤里惊愤不已,恶狠狠地盯一眼豪特,猛一拽绞绳,几个人的双脚“忽”地腾空了,接着又猛地跌落下来。
赫夫曼办公室。日。
安德鲁走进门来,向赫夫曼敬礼:“上午好,阁下!”
赫夫曼正在翻阅文件:“上午好,安德鲁长官。”
安德鲁:“阁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八个人的绞刑命令?”
赫夫曼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停下手里的翻阅,拿起烟递给安德鲁一支,自己也点燃一支,然后才开口:“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八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抵抗分子,只是一些普通百姓。有人对这次动迁不满,用猎枪打死了我们的一名军官,尤里中尉就采取了报负行动……”
安德鲁:“啊,是这样……”内心自问:总督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是……他眼前忽然闪现出金铃的形象。
赫夫曼:“一点不错。如果公开处死他们,只能激起群众的更大的反抗,所以我决定把他们押送柏林。昨天,柏林总部的斯普林特将军打来电话,说目前帝国空军在对英作战中损失惨重,一天就损失几十架飞机,帝国必须迅速制造出大量的飞机补充战场!否则,我们将无法拿下那个老牌帝国!现在,柏林的军工厂奇缺劳动力,斯普林特将军要我们尽快送去一批苦力。可你知道,比利时只有九百万人口,前不久刚送走一批……所以,要把监狱里关押的准备处决的抵抗分子全部押往柏林,让他们去为我们制造飞机,造坦克!”
安德鲁:“阁下,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
赫夫曼:“为什么?”
安德鲁:“这会助长抵抗分子的嚣张气焰!”
赫夫曼:“安德鲁长官,我不得不提醒你,比利时是投降国,不是抵抗国家。我们的任务不是与他们为敌,而是要如何统治好他们,让他们向我们俯首称臣!”
安德鲁:“阁下说得不无道理,不过我担心,光靠安抚是不能统治一个国家的。”
赫夫曼一怔:“安德鲁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统治国家的能力,还是怀疑我对帝国的忠诚?”
安德鲁:“不!阁下,我丝毫不怀疑阁下统治国家的能力,更不会怀疑阁下对帝国的忠诚,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想我该告辞了。”他敬礼,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被赫夫曼叫住了。
赫夫曼:“请等一下!”
安德鲁转过身来:“阁下,还有事吗?”
赫夫曼:“安德鲁长官,我想告诉你,本人不希望给比利时人民留下一个恶劣的印象,这有损于帝国的形象!当然,我本人的形象并不重要,但我却代表着帝国!”
安德鲁微微施礼:“我明白了,阁下!”说完,转身出门。
赫夫曼盯着安德鲁的背影走出门去,脸上掠过一丝忧虑。
布鲁塞尔大广场。日。
这里有著名的天鹅咖啡馆;法国大作家雨果的故居;古代弗德哥特式的气势辉宏的市政厅,这些雄伟的建筑在大广场周围威严耸立,显示着历史的辉煌。
安德鲁开着吉普车到广场附近的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下来,跳下吉普车,匆匆向楼里走去。
盖世太保总部。日。
安德鲁匆匆走进楼里,楼里警卫森严,岗哨林立,一看安德鲁进来,纷纷向他敬礼。
安德鲁走进宽敞豪华的办公室,对跟进门来、长相险阴的洛霍上尉低声下达密令:“要在押送柏林的途中干掉那八个人!”
洛霍:“是,长官!”――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