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雨夜惊魂,间隙进门 (2)
安德鲁悻悻地走出城堡,跳上吉普车,对洛霍说:“从今天开始,对那个中国女人要……”对洛霍耳语。
洛霍微微一愣:“长官,您的意思是……”
小镇街头,傍晚。
落叶飘零,冷风瑟瑟。
傍晚时分,维克多挽着金铃,佯装散步向郊外走去。金铃羞怯地低着头。
街上传来疯子玛格丽特凄惨的喊声:“维加——我的儿子,你快回家吃饭啊——妈妈给你留着炸薯条呢——”
金铃回头瞅一眼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两眼盈泪,叹息一声:“嗨,真可怜……”
郊外。两人来到树叶飘零的树林里。维克多深情地说:“谢谢您,那天晚间真危险……”
金铃羞怯地:“当时把我吓坏了……”
维克多:“我也一样。”
金铃:“我看您非常冷静……”
维克多笑笑:“男人嘛,紧急关头总要表现得勇敢些,不然女人能瞧得起吗?勇敢和力量是男人的象征。你们中国也是如此吧?”
金铃:“是的,是这样。”
维克多:“不过……我看你可是越来越勇敢了!”
金铃:“逼出来的,其实我胆儿很小……”
维克多:“是的,战争能改变一切。原来我只是一个普通医生,可现在……”
两人穿过树林,来到遭雷击的一幢乡间别墅前,这里荒废多年,只剩下一圈残垣断壁。维克多观察一番,见周围没人,就拉着金铃走了进去。
废墟里。
维克多拉着金铃走过堆满瓦砾的楼道,走进阴暗狭窄的地下室走廊,来到漆黑的地下室里,众里面传来呜咽声。
金铃急忙喊道:“奥里加先生,您怎么了?”
维克多忙点着蜡烛,只见一个小伙子脸色苍白,盖着被子,满脸泪水地躺在干草上。
金铃忙过来抓住小伙子的手:“告诉我,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小伙子沮丧地:“我非常难过……”
金铃拉着小伙子的手:“噢,手真凉,一定饿了吧?瞧,我给您带来好吃的了!”急忙脱下大衣,从裙子里掏出装有黑面包的布袋及药品,从腰间取下扁磁罐。
维克多忙安慰小伙子:“别难过,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小伙子:“可我再也不能给孩子上课,也不能打德国鬼子了……”
金铃:“没关系,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照样能打仗!来,快吃吧。”金铃把一只热水袋塞到奥里加被子里,一下子碰到小伙子剩下的一只脚,不由得一惊,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在眼中游弋,不由得拽过那只脚放到自己怀里,给他温暖着。
奥里加顿时一惊,泪水“倏“地涌出来,捂着脸,绝望地大哭起来:“我已经成了残废,我再也不能打德国鬼子了!我痛苦死了!呜呜……”
维克多忙说:“奥里加,不要那么悲观,即使不能打仗,也同样可以跟德国鬼子战斗!”
金铃泪眼婆娑地劝慰道:“别难过,奥里加,您可以印传单,写小报,可以鼓动大家起来反抗,就像吉里勃克那样……啊,您还记得那位很有才华的年轻画家吧?”
奥里加顿时止住哭声,抬头惊望着金铃:“吉里勃克怎么了?”
金铃:“被德国人抓去,已经……”
奥里加惊讶地:“处死了?”
金铃痛苦地点点头:“我看到了他临死前誓死如归的样子,非常令人敬佩。他义愤填膺地痛斥德国佬,他说,你们永远别想征服比利时!即使比利时国王投降了,比利时人民也永远不会投降!德国人问他,你真就不怕死吗?他说,我的胸膛早就等着你们这帮刽子手的子弹了!来吧,开枪吧!混蛋!你倒开枪啊!奥里加,吉里勃克勇敢的样子,真令我佩服!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样子!永远不会!可是……”金铃说不下去了,忙低下头去。
奥里加明白了金铃这番话的目的,备受感动,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金铃:“金铃小姐,谢谢您的心意,我非常佩服您……”
赫夫曼豪宅。晚。
赫夫曼站在窗前,脸色沉重,双眉紧锁,大口地吸着烟。
电话响,他走过去,迟疑地拿起话筒:“我是赫夫曼……啊,斯普林特将军,您好!有什么消息吗?”
斯普林特沉重地:“赫夫曼将军,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昨天,帝国空军又被英国皇家空军击落了四十八架飞机,最多一天被击落六十多架……”
赫夫曼气愤:“这帮废物……德国有多少飞机,也不够戈林手下这帮废物折腾啊!您不能向元首谈谈这个问题吗?”
斯普林特:“赫夫曼将军,您难道还不了解元首的脾气吗?”
赫夫曼:“是的,我了解……”
斯普林特:“今天,元首在许多官员面前,对您大为恼火,把您骂个狗血喷头……”
赫夫曼:“我已经想象到了。还有什么情况?”
斯普林特:“您的儿子瓦尔加已经开往前线了!”
赫夫曼惊愕地怔住了:“……”
斯普林特:“赫夫曼将军,您怎么了?”
赫夫曼恍然醒来:“啊,没什么……请问米丽亚知道这消息吗?”
斯普林特:“不,我没有告诉她!”
赫夫曼:“谢谢……”
赫夫曼失魂落魄地放下电话,来到钢琴前,长时间地盯着琴架上那张三口之家的合影,在胸前默默地划着十字。
维克多家,又是一个大雨之夜。
大雨敲打着窗子,老人和金铃站在窗前焦急地望着窗外,悄声交谈。
金铃:“已经到宵禁时间了,维克多医生还没回来……”
夫人:“孩子,别担心,不会出事的,病人家属带着德国人开的通行证呢。”
金铃:“可是,这么晚了……”走进卫生间。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声,接着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及狗叫声。老人大惊失色。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当当当!当当当!”及托力的叫声“汪汪汪!汪汪汪!”
传来男人压低的喊声:“维克多医生,我们是游击队的,有人受伤了,请您快开门!”
老人急忙跑到窗前往外瞅瞅,一看门口一个男人架着两名伤员淋在雨中,老人犹豫一下,冲门外喊:“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什么游击队,你们快走吧!”
外面急忙喊:“夫人,快开门,德国人追上来了!快开门哪!”
“夫人,快救救我……我快没命了!”
金铃在厕所里哗哗地放着马桶,并没听到外面的情况。
老人犹豫一下,打开了门,一个中年男人架着一高一矮两名伤员急忙奔进屋来。三个人都是满身血污,浑身湿透,淌着雨水。
金铃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看到三个人,顿时大吃一惊:“你们这是……?”
中年男人急忙说:“啊,我叫瓦格里,里伯河特游击队的!我们在树林里遇到德国人了!……快把我们藏起来,德国人追上来了!”
金铃疑惑地盯着中年男人,觉得不太对劲,刚要说什么,却听老人催促她:“快!孩子,快把他们藏到地下室去!”
金铃:“夫人……”金铃刚要向老人使眼色,却见瓦格里用疑惑的目光盯着金铃,只好说:“夫人,我们并不认识他们……”
瓦格里立刻嗔怒:“金铃小姐,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金铃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瓦格里:“小姐,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是赫夫曼的朋友!你总不会因为是德国人的朋友,就对游击队伤员见死不救吧?”
老人嗔怪:“瓦格里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话?您知道……”
金铃急忙打断老人:“夫人,不要说了,快把他们送进地下室!”
金铃和老人把伤员带进地下室,用衣柜挡好门。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德国兵的喊叫声,以及狗叫声:“开门!开门!快开门!”“汪汪汪!汪汪汪!”
金铃掀开窗帘往外一看,见尤里带人来到门口,急忙对老人低语:“夫人,尤里那个混蛋来了!”急忙抓起衣服把地上的泥水拖净。
老人:“快开门,不开门更引起他们怀疑了!”
金铃:“夫人,您最好进屋,我来对付他们!”
老人:“您一个人行吗?”
金铃:“没问题!”
老人进屋。金铃稳定一下情绪,上前打开门。尤里带着士兵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金铃冷静地:“长官先生,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尤里:“对不起,金铃小姐,我们在奉命行事!请问有没有两个受伤的游击队分子闯进来?”
老人站在卧室门里,捂着怦怦狂跳的胸口,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在胸前连连划着十字。
金铃淡然一笑,瞅一眼尤里脚下的一摊泥水,机智地:“看来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呀!”
尤里瞅瞅脚下,又扫一眼屋里其它地方,顿时明白了金铃的机智,冷笑一声:“对不起,弄脏了您的地板!”
金铃:“没关系。”
尤里:“怎么,维克多医生没在家?”
金铃:“出诊去了。”
尤里狐疑:“什么时候走的?”
金铃:“今天下午。”
尤里瞅一眼地下室方向:“对不起,打扰了。”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金铃小姐,如果发现游击队伤员来求治,请立刻通知我!”
金铃:“好的。我会通知的!”急忙插上屋门。
老人从卧室里奔出来:“啊,上帝……他们终于走了!”
金铃对老人耳语:“夫人,我觉得那三个好像……”
老人大惊:“怎么?他们不是……?”
金铃低声:“我有点怀疑,您在客厅里注意听着动静,一旦发现情况立刻告诉我!”
老人:“好的。”
金铃关掉电灯,点着蜡烛,手举蜡烛走进地下室,只见两名伤员蹲在墙角抖成一团。瓦格里忙热情地:“对不起,金铃小姐,刚才我一时着急,可能伤害了您,请您原谅!”
金铃:“啊,没什么。”
瓦格里:“谢谢。金铃小姐,我得马上回去告诉一声,游击队那边正等我们消息呢。”
金铃顿时一愣,犹豫一下:“好吧,我送你出去!”
瓦格里:“两名伤员就拜托您了。”
金铃:“没问题!”
金铃带着瓦格里悄悄推开后门,外面大雨如注,她四处瞅瞅,急忙示意瓦格里快走。
金铃看着瓦格里走出院子,急忙转身回屋。
老人急忙悄声问金铃:“怎么样?他们到底是不是……”
金铃:“不好说,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忙套上白大衣。
老人焦急:“维克多到现在怎么还不回来?真急死人了!”
正说着,屋门钥匙响,金铃惊喜地:“啊,维克多医生回来了!”
维克多打开门,打着雨伞走进屋来。
金铃惊喜:“啊,您可回来了!”
老人:“我和金铃小姐都急死了。”
维克多一看金铃穿着白大衣,不禁一怔:“怎么回事?”
金铃:“来了两名伤员……”
维克多疑惑:“什么伤员?”
老人:“他们说是里伯河特游击队的伤员,我就让他们进来了!”
维克多的脸顿时一沉,感到问题严重性,匆匆套上白大衣,叮嘱一句:“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