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奸细,打进游击队 (1)
维克多家。秋天的黄昏。
暮色四合,室内一片朦胧。
维克多匆匆推门进屋,看到金铃坐在桌前写东西,立刻嗔怪:“您什么还不收拾东西?”
金铃:“我不想走……”
维克多:“可我必须为您的安全负责!赫夫曼派人通知您,让您和玛丽马上离开,再住下去就有生命危险了!”
金铃:“玛丽她……”
维克多:“我已经通知豪特今晚就把她接走。您快收拾东西!”
金铃缓缓地站起来,深情地望着维克多:“可是……您哪?”
维克多望着泪水盈盈的金铃,笑笑:“我和您不一样,这里是我的家,是我的战斗岗位,我必须留在这儿。”
金铃:“我为什么不能?”
维克多苦笑笑,双手把着她的肩膀,深情地:“我何尝不希望您留下来,您知道我一直深深地爱着您,可是……”
金铃赌气:“可是我是中国人,所以……”
维克多:“不!”
金铃:“那为什么?”
维克多:“因为您为我们付出的太多了,我们都怕失去您,大家都需要您。”
金铃备受感动,泪水潸然而下:“谢谢……”
维克多:“我已经在市里为您找好了住处,很安全,都是我们的人。到那以后,您照样帮助我们工作!”
金铃流着泪水,默默地往皮箱里塞着衣物,摘下墙上的二胡……
维克多:“如果形势好转,您可以再回来……”
金铃:“欢迎我回来吗?”
维克多把金铃拉到胸前,深情地:“金铃小姐,您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他时刻都期待着您的回答……”捧起金铃的脸,亲切地凝视着,嘴唇渐渐凑近了金铃的芳唇。
院子里忽然传来艾德蒙的喊声:“金铃小姐,您来信了!中国来的!”
金铃:“对不起,”急忙挣开维克多的怀抱,惊喜地叫道:“噢,终于来信了!”急忙向门外跑去,回头对维克多喊了一句:“也许我马上就要回中国了!”
维克多一脸茫然,转身跟下楼去。
金铃兴冲冲地夺过艾德蒙手里的信:“谢谢您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忙不迭地拆开信。
艾德蒙幽默道:“我早就过,我绝不会贪污您的信!”
金铃看信的手在发抖,两眼充满泪水,转身向楼上跑去。
艾德蒙茫然道:“她怎么了?”
维克多急忙跑上楼来,看到金铃趴在床上“呜呜”大哭,拿起她手里的信一看是中文,遗憾地摇摇头,问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金铃伤心地哭泣:“我表哥在信中说,我家被日本飞机炸了,父母和哥哥都被炸死了……父母死了,哥哥死了……我难过死了!呜呜……该死的日本鬼子……”
维克多:“啊,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不幸……”
金铃绝望地哭嚎:“我再也没有家了……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上帝,你为什这么残酷……呜呜……”
维克多拍着她的肩膀,急切地安慰:“不,您有家,这里就是您的家,无论您答不答应我的求爱,我都希望您永远住下去!”
金铃渐渐止住哭声,抬起泪脸望着维克多……
维克多搂着她:“亲爱的,别难过,这里就是您的家……”
金铃再也忖不住感激之情,一头扑到维克多怀里“呜呜”大哭。
维克多微闭着眼睛,爱抚着金铃的乌发,轻声呢喃:“亲爱的,看到您痛苦的样子,您不知我心里有多么难过,我真愿用我的一切来保护您,来呵护您……”
金铃偎依在维克多怀里哭着,突然说:“我不走了!我坚决不走了!”
维克多:“为什么?”
金铃发恨:“我要跟您一起打德国鬼子!该死的法西斯太可恶了,搞得整个世界都不安宁!”
维克多:“不,您必须走!”
不知何时进来的老人接过话茬:“维克多,既然金铃小姐不愿意走,你为什么非要逼她呢?”过来拉住金铃的手。
金铃一头扑到老人怀里哭起来:“夫人……我再也没有家了!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呜呜……”
老人:“噢,我的孩子,没关系,这里就是您的家。如果您愿意,我就是您的妈妈……”
金铃动情地叫了一声:“妈妈——”抱着老人“呜呜”大哭。
柏林希姆莱地下掩体办公室。晚。
宽敞,考究,橡木桌子,墙上挂着纳粹旗及希姆莱与希特勒握手的巨幅照片。
安德鲁匆匆走进屋来,向希姆莱敬礼:“哈依,希特勒!”
党卫队和警察头子希姆莱戴着眼镜,显得精明、干练、狡猾。他一边对电话里下着命令,一边微笑着向安德鲁还礼:“哈依,希特勒!……对,全部处死!对抵抗分子绝不许有半点仁慈!好,再见!”
希姆莱打量一眼安德鲁:“安德鲁长官,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安德鲁:“希姆莱将军,我遇到一点麻烦……”从皮夹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首饰盒向希姆莱递过去。“阁下,希望您能喜欢。”
希姆莱漫不经心地打开首饰盒,见里面放着一副精美的钻戒项链:“还是与赫夫曼将军的关系问题吗?啊,项链真漂亮。”
安德鲁:“您能喜欢我非常高兴,是比利时一位大臣送的,是纯钻的……赫夫曼总督对那个中国女人越来越庇护,明明知道她跟游击队有联系,可我们对她却毫无办法!正因为打击不力,所以,那一带的地下游击队越来越猖獗!”
希姆莱不以为然地笑笑,端着酒杯在地上走动:“安德鲁长官,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第三帝国已经占领了大半个欧洲,用不多久,苏维埃的心脏也将在德国人的手心里跳动了?”
安德鲁懵懂地点点头:“不过……听说进攻莫斯科的战斗打得十分艰难?”
希姆莱:“我们丝毫不应该怀疑元首的天才和帝国的能量!用不多久,整个欧洲都将成为帝国的天下了!那位留着两撇山羊胡的斯大林元帅,也将跪倒在元首脚下。到那时,我们帝国所占领的疆域将比不可一世的拿破仑时代还要大,我们的版图将囊括整个欧洲!”
安德鲁仍然懵懂:“是的……”
希姆莱:“安德鲁长官,对你这样一位帝国军人来说,一支小小的比利时游击队,还会难倒你吗?”
安德鲁恍然大悟:“当然不会!”“啪”地敬礼:“谢谢希姆莱将军的指点!”
希姆莱:“我们应该感谢伟大的希特勒元首!在他身上,我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动力。这种动力时时激励着我,鼓舞着我,使我不断地战斗,不停地进取,永远不会退却!我想这就是我们大日耳曼民族应有的精神!”
安德鲁:“希姆莱将军,我在您这里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鼓舞和激励!我要牢记您的教导,不断地战斗,不停地进取,永不退却!我这次来,正是想得到您的支持……”
希姆莱:“说吧,什么事?”
安德鲁:“我准备搞一次大的举动……”
希姆莱微愕:“什么举动?不会是弹劾赫夫曼将军吧?”
安德鲁:“当然不是!安德鲁可没有那个胆量!”
希姆莱脸一沉,傲慢地:“如果需要,什么胆量都应该有!否则,就不是我希姆莱手下的官兵!”
安德鲁微微一怔,盯着希姆莱。
希姆莱:“安德鲁长官,帝国所以能征服欧洲,靠的不仅是闪电战,更是胆量和野心!说吧,什么大的举动?”
安德鲁:“我想对游击队来个……”
布鲁塞尔某花店。晚。
满屋琳琅满目的鲜花,墙上垂挂着花篮。
维克多手拎皮箱,带着金铃走进屋来。一位丰满漂亮的妇女热情地迎上来:“金铃小姐,您好。您可真漂亮!”
维克多:“金铃小姐,这就是我跟您说过的达丽亚娜,今后您将和她在一起工作。”
金铃:“达丽亚娜,给您添麻烦了。”
达丽亚娜微笑:“您帮我们做了许多工作,我们对您非常感谢!走,去看看房间!”
达丽亚娜带着金铃来到一间典雅、幽静的小屋:一张单人床,整洁的被褥,桌子上摆着鲜花,墙上插着吊兰。
达丽亚娜:“满意吗?”
金铃:“非常满意!”
布鲁塞尔小孩撒尿的雕像前。晚。
维克多和金铃站在雕像前,维克多深切地叮嘱:“达丽亚娜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金铃泪眼婆娑:“嗯,看得出来……”
维克多:“我不在您身边,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单独一个人出去。”
金铃:“您也要多加小心……”
维克多:“瞧您,又哭了。让我怎么能放心呢?”把她揽进怀里,爱抚着她的秀发。
金铃呜咽:“我真不放心您……”
维克多:“我也不放心您……”
金铃啜泣:“那您为什么还让我来这里?”
维克多意味深长地:“为了今后更好地生活下去……”
金铃抬起头来,深情地凝视着维克多……
布鲁塞尔某大教堂内。初冬的晚间。
教堂里庄严肃穆,蜡烛摇曳。许多人跪在地上默默地祈祷。神父在轻声念着经文。
兰伯站在教堂顶楼窗子里,悄悄地观察着教堂附近的马路。马路上匆匆走来一个穿风衣、戴礼帽的男人,来到教堂边的僻静处,点着一支烟,边抽边四处张望。他就是盖世太保的情报官亚当利来。从马路对面走来一个同样穿风衣、戴礼帽的男人,匆匆来到亚当利来情报官身边,悄声问道:“先生,请借下火好吗?”他是地下游击队年轻的谍报人员西拉里,公开身份是警察局的一名警察。
大教堂外。亚当利来掏出火柴递过去,西拉里乘点烟的机会悄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亚当利来悄声反问:“名画在哪?”
西拉里转身向教堂后面走去。亚当利来四处扫一眼,急忙跟过去。
西拉里来到教堂后面的僻静处,从大衣里掏出一卷画,递给亚当利来。
亚当利来狐疑地问道:“是真货吗?”
西拉里:“我敢拿赝品逗您吗?”
亚当利来:“如果是赝品,我就要你的命!”
西拉里:“完全可以!请把您的东西交出来吧?”
亚当利来四处瞅瞅,摘下帽子,向西拉里亮出帽子里的一份材料。
西拉里接过材料:“是真的吗?”
亚当利来:“我不会愚蠢地拿脑袋开玩笑!”
西拉里将材料塞进风衣兜:“再见!”两人转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兰伯站在顶楼窗前,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才急忙关上窗子。
布鲁塞尔某废弃工地。晚。
周围一片漆黑。一座残破的废墟静静地耸立在夜幕下。西拉里匆匆走来,来到废墟前,紧张地四处打量一番,急忙钻进废墟,少许,又转身走出来向来路奔去。
距离废墟稍远一点的地方,停放着一辆轿车,西拉里走后,从车上跳下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头,走进废墟,到一块水泥板底下取出材料,回头跳上轿车,轿车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警察局长兰伯书房。晚。
书房内摆着几只讲究的大书柜,书柜里摆满了装帧精美的书籍。室内严实实地拉着窗帘,显得紧张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