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了以后,看见了一排很整齐的房子,我外公和舅舅的房子。我说,“怎么回事?舅舅都不在家?”
外公说,“对啊,他们有点矛盾,打工的舅舅可能会回来,不过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先就这样吧。”
我说,“哦。”
吃饭的时候,我问外婆,“表姐是要嫁给谁?”
外公先说的,“就是一个媒婆给说的,不知道是谁。我们不敢问,怕你姐姐生气。”
外婆听见外公这么说,也说,“你姐姐眼光不是很好,我们让她挑一个好一点的,她不挑。”
外婆的眼神都是看着前面的,发呆的样子。
我看着外婆没有表情的样子都不好说什么了,好像全家老少都不是很同意。我问,“是谁呢,是没钱还是太远了。”
外婆说,“很远、还有那个男的有点矮。”
我说,“矮的话其实都不要紧,主要是没钱还是品德不好?”
外婆说,“太远了,见一次比上吊还要难。”
我说,“好,我们吃饭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对门寝室的同学失恋了,天天鬼号!”
外公和外婆是没有什么世面的人,吓到了,问我,“失恋了,就鬼号,其他的同学还睡不睡觉呢。”
我说,“不要紧的,什么人都有倒霉的时候,只不过暂时还没有遇见麻烦而已。”
天色暗淡下来,云一片一片地更加显眼了,太阳早就沉到了地底。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和奔头的日子。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一天过一天。生活上面也不是很好,我虽然想解决可是根本就办不到任何事情。
很多时候,我都想我多多少少可以帮助任何一个人哪怕做一点事情吧。可是好像办不到,真实活到这年头才发现自己也很为难。
因为有些冷了,我就很早洗澡睡觉了。
睡觉的时候听见猫的叫声了,可能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猫吧。
很多问题一开口,甚至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我就哑巴了。到底该怎么办吧,姑姑搬家的问题,我一开口就被拦截了,就闭嘴。表姐结婚的这个事情,我就真的半点都不知情了,完全不知道。
我妈曾经形容我说过,“你要是知道的事情,那肯定是新闻联播里面的新闻。人人都知道,你才会知道。”
我没有反驳,我们老师从很早的时候就教育我说,“不要和农村妇女争辩,和她们争辩等于永远没有眼光。”
所以我从来不解释更加多的话。
我的性格到了后天都还是很乐观的,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一定的程度上面内向。我只好不作任何解释和说明。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估计外公是指望姐姐的事情我能够做点什么。
睡觉前还听见了叫声,很多人的声音很嘈杂。和闹市区一样,不过我还是眼睛闭着不说话了。睡觉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问,“昨天晚上很吵是怎么回事?”
外公说,“村子里有几个人来闹事了。”
我说,“是这样啊。”
这样对话就结束了,我赶紧问道,“还有呢?为什么闹事,这个地方这么偏僻怎么还会有人闹事。”
外公说,“回家来处理房子的吧。”
我说,“哦,发财了,回家了的人。”
外公说,“差不多,以前实在是太没钱了。”
我说,“舅舅他们不打算搬走吗?”
外公说,“不知道。”
我说,“哦。”
这时候,吹来了一阵风,很舒服的风。远远就看见有几个人来了,几个成年人,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我问,“那几个人是谁?”
我外公站起来看了看,说,“好像是你舅舅,他们几个抬着什么东西过来了。”
我额头上面都是冷汗,我说,“你开玩笑吧,难道真的结婚,要买结婚用的东西?不至于吧。”
我外公眼睛开始发干了,开始罗嗦起来了,说,“开玩笑吧,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个外公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还比较可爱,说话还比较幽默。
我说,“不是幽默的时候吧。”
舅舅来了,后面的几个人只搬了一个箱子,是一台冰箱。搬冰箱的人是我不认识的人,可能是舅舅认识的人。我问舅舅,“买冰箱做什么,乡下时不时就没有电的。”
舅舅说,“哦,不要紧的。以后情况会好些,不会再断电了。”
我说,“是吗。所以就买了冰箱。”
舅舅说,“是啊。”
好单纯的想法的人,很多时候我就是很佩服舅舅的这一点,办事永远不在点子上面。我说,“舅舅怎么想姐姐结婚的事情?”
舅舅哑巴了,就转过身去和身后的几个人说,“你们把冰箱抬到后面去,我等一下插插头。”
我说,“这点事他们还是办得到的。”
舅舅说,“他们是办得到,但是我可以过去凑个热闹的。”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脑子要怎么办才好。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儿,还要自己凑热闹,实在是没有意思。我说,“你在不关键的时候要冒充英雄,我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舅舅张着嘴巴说不出来话了。我说,“嗯,正经的事情,姐姐和谁结婚呢?怎么全家都不是很高兴。”
舅舅进屋装模作样地喝水,我在他身后看着呢。根本就是装个样子,避开这个话题而已。我说,“唉,我姑姑搬家呢,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姑姑搬家,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太多的钱借给她,姑父说他一个人就可以混得很好。不需要我们帮忙。”
我们很佩服姑父的勇气,一把年纪哦,还要出去混混。我爸爸有劝过,说,“你先省一点力气,以后慢慢再说怎么样。一下子都还没有找到工作就先过去住肯定不行。”但是姑父是一个顽强的人说,“不要紧的,这个世道很好混的。我们有办法的,人才市场的门是开着的,随之为我们打开。”
“你酒精中毒吧。”我爸爸说。
我爸爸说完了以后,这个姑姑和姑父要搬家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管得了。我们就打听一下是不是发生了变故,但是还不是发生了变故。我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就没有说什么。听说姑姑和姑父想要离婚,我一时语塞了。这是个什么陈年旧账,没有办法计较了。爸爸找过姑父几次没有解决麻烦,但是姑父的态度一直都很好。我们只好闭嘴!
姑父说,“我们现在是打工。”
我就回家来问问怎么回事。
结果外公还告诉我说,姐姐要结婚。
我想了想也差不多是这样子,姐姐老了,我们都大学了,二十多岁的人了。女生二十几岁了还是很难嫁掉的。
还是说回来,我到外公家的第二天,舅舅回来了。当然我有好几个舅舅,这个舅舅年纪最小,不喜欢种田,常年在外面打工,但是还没有什么钱。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舅舅喜欢打工,但是还没有钱。外面的薪水说得很低,但是一个月以后薪水还是可以的。我们不能够轻易的认为这个世道没有钱,但是钱绝对很艰难。做人没有问题还差不多,我不喜欢在外面去玩也和这个有关。有时候买衣服吧,卖衣服的人还不怎么样。弄得我都不想买衣服,直接走人了。
姐姐没有上学,成绩似乎一直不是很好,从下她就希望自己可以嫁得好一点。但是到底她还是嫁得不是很好!不然外公不会直接就找我来商量啊,我还以为是姑姑的事情呢。
外公说,“好了,人都在这里,你们都老实一点。这个婚还是不结比较好。我找人算过了的,没有缘分的婚姻。往往没有结果。”
我说,“外公,你这几句话真是人模人样。谁说的,算命的人怎么算得到呢。”
外公说,“我在开会,你们认真一点。”
一个结婚还要开会。
我很直白地问,“你们都不说是嫁给谁,直接就说不同意,发生了什么事?”
外公没开口,喝了一碗茶水,才说,“你不懂的,有人跑到村里来了,说你姐姐拿了二十万跑了。”
我差点昏倒过去了,二十万!谁有这个钱给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啊,二十万这个数字怎么看都是骗人的。
我问外公,真的只有二十万吗?
舅舅说,没有那么多,只有两千而已。
我说,“两千,舅舅你真会开玩笑。两千块钱,别人还跑到这里来找麻烦。不可能的,应该是不少的钱,但是姐姐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人,怎么会有人付钱呢。”
外公咳嗽了一下,说,“没有你什么事情,给我闭嘴。二十万,是那个男的要的钱。我们对外就说,那个男的没钱,这边不同意。”
我说,“外公,我们要换一个办法。我们要说,婚不结了,但是之前拿的钱会退。让姐姐把钱退掉。”
外公说,“哪有那么多的可能,你和你姐姐商量一下吧。”
我说,“怎么商量,无法商量吧。姐姐的良心怎么二十多岁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呢。应该要有问题的人会一直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人永远都没有办法有问题。”
外公说,“外面的世界太花了。”
我说,“我想说的是,你们怎么没有在姐姐变得这么黑心肠的时候发现姐姐会出现这个状况呢。”
外公说,“这个是知道啊。我们都在乡下种田,有时间的时候就到外面打工。哪里知道你姐姐老实巴交的人一下子黑心肠了呢。难道乡下太穷了。”
我说,“这个时候只能够说姐姐心肠不好,我们还要把钱还了,不然以后姐姐肯定是嫁不掉的。”
舅舅说,“停,我们能不能冷静地谈论一下这个问题。”
我说,“冷静什么,谁的麻烦,谁想办法解决。别的其他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的。你不能看见自己家人很悲剧就说自己家人可以不厚道。”
舅舅一拍桌子说,“凭什么,那个男的一把年纪,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笑了一下,“哦,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被一个没有脑子的农民骗走了很多的钱呢?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舅舅说,“你们太小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有势力的人是不会在意那么一点钱的,他们有钱的人几个亿都有。”
我把光光的额头擦了一下,说,“你们的想法很单纯,有年纪、有势力的人是更加不会给一个没有钱很多年的人很多钱的。因为担心这么一点小钱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还是报警吧,我们承担不起后果的。”
舅舅站起来走了,他认为我的那个姐姐比较悲惨吧。
外公说,“好了,回头再找人商量一下。”
我说,“随便,但是不用商量的。这边先违法的!”
舅舅砸东西去了,不满。如果不是发生了更加极端的事情,舅舅就不会这么激动的。我很难理解乡下的人跑出去的想法。一生或者半生呆在这里难道不好吗。可是谁信呐,没有人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