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一千零一夜全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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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野老妪说

从前,有一位叫哈吉的青年,走了很远的路,便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了。醒来之后,觉得腹中饥饿,便又向前赶路。不久,他看见前边有一顶帐篷,走进去见一位老妪坐在里面,身边还卧着一条狗,便鞠躬问好,向她讨点吃的东西。

老妪说:

“前面是逗山谷,你去捕几条蛇来,我烤给你吃。”

哈吉面带难色地说:

“我不会捕蛇,因为我有些惧怕。”

“没关系,我同你一起去,我来捕。”

于是,老妪带上狗上路了,我跟在她的身后。到了山谷里,只见老妪捕蛇的技术很娴熟,真是手到擒来。不多时,就抓住了很多条大蛇,接着就升起火,烤了起来。哈吉因饥饿难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不觉又有些渴,便向老妪讨水喝。老妪往前一指说:

“泉水就在那里。”

哈吉顺手指方向走去,果见一眼泉水,清澈见底。他喝了一大口,水入口碰舌,才知道原来是苦的。怎耐口干舌燥,闭眼咽下。吃饱喝足,哈吉向老妪问道:

“老妪,我不明白,外面有那么多好地方你不去,为什么偏要在这里吃蛇,饮苦水呀?”

老妪问:

“你住的地方,环境是什么样的?”

“我们那里就像安拉的信士们描写的天堂那样。有宽敞明亮的房舍,鲜嫩甜美的果实,清甜的泉水,物产丰富,畜牧业发达,人杰地灵。”

“你们那里除了这些,是不是还有统治者,他掌握着你们的生死大权,你们必须对他言出即从,否则就会被关入监牢或者处死。”

“是的,你说的没错。”

“也就是说,你们的安乐生活,可口的饭食,都是在低头求饶、忍气吞生的情况下得来的,同你们相比,我们粗茶淡饭饮苦水的生活倒是安逸的了。你不以为好的心情和健康的身体是人生最重要的两个方面吗?这是安拉实施的良好政策。孰不知帝王们的要求越来越高,他们已不仅仅满足于百姓的退避三舍,而是要求自己有至高无尚的权威和尊严。当代已不是正人君子、诚实守信人的家园,是那些卑鄙小人、能言善辩人的时代。人们一旦惹怒了他们,就会死得很惨,甚至家破人亡。如果他们的君王软弱无能,毫无主见,那么,显而易见,就会加快国家的灭亡。反之,安拉派来一个横征暴敛的统治者,不但百姓遭秧殃,国家也无一日安宁。据说,一天有人递给哈加吉·本·优素福爱一封信,信上告诉他要仁慈,宽爱厚待他的百姓,不要欺压安拉的子仆。他读过信,便走上讲台说道:“百姓们,是伟大的安拉派我来统治你们的,你们做了坏事,就是我死了,也不会宽恕你们的罪行的。因为安拉派出了许多统治者,而我却不是最残酷、最无情的一个,就像诗里说的:

世上纵有高大者,

一手遮天有安拉。

世上再有暴虐者,

自有暴君将收复。

年轻人,残酷苛责的政令,是可怕的,平等、宁静才是最可贵的。让我们祈祷万能的安拉赐福于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