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李蒂安好像对家族事务不闻不问,置身事外,但其实他也一直在冷静观察。现在,他已别无选择,既然下定了决心,他就开始仔细思考,形成了两个设想。
李蒂安找来约瑟律商量,这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在目前家族面临的局势下,其实也是约瑟律希望的。
“你对目前我们的家族和其他家族的处境怎么看?”李蒂安问。
“你也知道,失去了你的父兄,李吉特家族面临名存实亡的危险。安蒂略虽然已死,但是乌奇诺家族与安蒂略家族有进一步联手打击吞并我们的趋势,我们同时面临自己家族内部涣散,另两个家族的打击和警方的加强介入三个方面的危机。”约瑟律将他对局势的判断和盘托出。约瑟律的分析与李蒂安的思考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敌强我弱。”
“对。”
“那我们决不能以弱对强地硬碰硬地干,应先避其锋芒,迂回周旋,等待时机。”
“你是不是已有了想法?”
“之所以请你来,就是想听一听前辈的意见。”李蒂安谦恭地称约瑟律为前辈,其实,才30多岁的约瑟律比李蒂安大不了多少。但是,听李蒂安这样说,约瑟律心里还是感到熨帖。
“我们现在是取得政界人士帮助的时候了。继续争取参议员卡尔的支持,这自不必说,就是参议院比昂,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对我们有帮助。”
约瑟律在静听李蒂安的具体想法。
“父兄不在,我们不好直接与他们接触。丽迪不是与他们两个都很熟?你去让她出面,这两个人似乎都对丽迪这个大明星很感兴趣,你知道该怎么办。我看他们对追逐女人的兴趣并不比金钱和权势来得差。”说到这里,约瑟律感觉到李蒂安坏坏地一笑。
“另外,比昂不是到处呼吁采取措施打击‘我们的荣誉’的各家族吗,就让他去折腾,对我们有利。”
聪明的约瑟律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暗自里竟然有点赞赏他看问题的方法。
“他是在另外一个方面无形地帮助了我们。比昂的四处游说可能促使警方加强打击,通过他们的高压打击态度和措施,可以抑制那两个家族,令其有所收敛,使我们自己的家族获得喘息时间,以便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我的第二个想法,是示弱示好,并投其所好。”他看了一眼约瑟律,明白他在等自己接着说下去。
“日本方面不是在不久前来与父亲谈‘大买卖’吗?父亲原来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合作,想自己单干。现在应该改变方略,答应并谈判,由我接替父兄亲自去谈。”他没有完全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在目前的形势下,要多争取朋友和盟友,多些出路与可走的道路,先在表面上做一些让步。
对李蒂安的设想,约瑟律表示支持,但又说需要到教堂找神父“忏悔”,听听神父怎么说,并请李蒂安一起去。
“圣心大教堂不久前新来了一位神父,非常有道行,造诣颇深,我们可以去听听‘神示’。”
他们一同来到圣心大教堂。这家大教堂,曾经是神学院的学生的李蒂安来过不知多少次,但是这次,他越发感到不同,自己将要肩负起家族的神圣职责,一步一步地挑起重担。
他匍匐在神龛下“忏悔”,他聆听了神父的教诲。
神父指示:“凡人都有原罪,这才需要上帝,罪有大有小,大罪毁灭,小罪重生。你满含痛苦,你必做你想做的事,你才能从罪孽深重的此岸到达罪孽较轻的彼岸。”
受到了神父启示的李蒂安坚定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