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蒂安“单刀赴会”,不但打破了“鸿门宴”的阴谋,而且当场果断地击毙了乌奇诺·娜莲的副手荷龙西与安蒂略家族的首领昆塔,震撼了“掸邦自救和平军”,并令他们佩服他的果敢、残忍,将原来打算与美国纽约三大家族分别签订的合作协议都转与“李蒂安家族”一家签订。
通过李蒂安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性格特点与办事手段,原来的李吉特家族终于盼到了家族的新的强有力的首领出现,李蒂安就此成为被家族拥戴的新的“教父”,李吉特家族也从此被称为“李蒂安家族”。
反击大胜,却得到消息,多次帮助过李蒂安的圣心大教堂的神父死了。李蒂安立即赶往教堂。一路上,脑海翻腾,出现了很长时间以来少有的思绪万千,过往他每在自己或者家族危难之际,前往教堂谒见神父的一幕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在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上帝之手”将神父和李蒂安契合在一起,如同天人感应,心灵感应一般,使李蒂安每每得到上帝的眷顾与神父的神助,使他转危为安,脱离苦海。而今,斯人已逝,悲从中来,如失亲人,如丧考妣。
李蒂安急匆匆地赶到圣心大教堂,首先拜见了本堂主教,也就是他自己的叔父李约翰。叔父也正在急切地等待他的到来。
“你来得正好,上帝将从上苍看着你的钟爱。”
“主教、叔父,此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悲痛,尽全力爱我的帮助过我的神父殡天,进入了生命的永恒,完成了生命的转换,但对我来说真是意想不到的灾难。我的痛苦已经无法运用语言来表达。”
“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你还曾经是神学院的一名学生,当隐忍节哀,勇敢地面对死亡与重生。”
李蒂安看着满教堂的神职人员正各自忙碌着,按照天主教的殡葬礼仪准备着神父的告别仪式。
“主教、叔父,我愿意以微薄之力来帮助你们,请你指示。”
“来,你跟我来。”
李约翰主教领着李蒂安来到教堂后面他自己的房间内。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一定要冷静。”
“尊敬的主教,敬爱的叔父,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正如你所看到的你所说的,神父尽其能力在帮助每一个教民以及求得他的帮助的非教民。但是,他真的是在尽全力帮助你,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爱你。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他是上帝仁慈的使者,是传承耶稣基督爱的衣钵的使徒。”
“不仅仅如此,因为,因为他是你父亲!”
“……”
“他是你的生身父亲!”
看到李蒂安呆愣地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李约翰再次加重语气强调地说。
“真的?”
“是真的。在万能的主面前,叔父不敢撒谎!”
看着仍然呆若木鸡的这位侄子,李约翰缓缓地将实情告诉了他:
“在为你的母亲扫墓时受到伏击的你的父亲,受了重伤,被送往医院救治,苏醒了过来。当时你们还没有赶到,他的身边只有约瑟律,连把他送到医院的加尔森也不在身边。他苏醒之后,让约瑟律对救治他的大夫和护士讲,一定要严密保守秘密与消息,并且一定要以他生命垂危,正处于抢救之中为由,拒绝任何人进入他的病房,包括你们,包括亲朋好友。然后,他叫约瑟律来请我,我随他到达医院,从侧门进入你父亲的病房。”
说到这里,李约翰爱怜地抚摸了一下李蒂安蓬乱的头发。
“你不要怪你的父亲,他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他接着说下去:
“你的父亲觉得在这间医院里也不安全,觉得只要乌奇诺与安蒂略这两大家族知道自己还活着,一定还会想办法下手,他说,我们的荣誉的信条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尤其是决定对‘教父’下手更是这样,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李约翰望着侄儿那张堆积着沉重、肃穆与惊诧的脸:
“但是,他更觉得这是个机会,是个自己隐退而让你走向幕前的机会!你不要诧异,听我把话说完。”
“你父亲觉得自己毕竟年龄大了,即便不受伤,也难以继续承担繁重复杂的家族事务了,何况身负如此重伤,肯定不久人世。他只能改变初衷,由不愿你涉足家族事务变为培养帮助你,并果断让位于你,他自己则不如藏在教堂中考察你,锻炼你。
“其实,他早就萌生退意,也早就开始考虑你和杰米两个人谁更适合接他的班。他说他经过长期的观察,凭着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了解,认为还是你更适于接过家族事务的重任。但他也一直苦于你对家族事务的冷漠,所以一直也没有下定决心将家族交给你。此时,他却想利用自己遭到刺杀,外界消息与传说必定纷纷扬扬的时机,将坏事变成好事。正如他曾经做过的类似于传奇一样的好多事情,他聪明的头脑竟然想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也猜不透的做法,大胆、神奇又近于疯狂与荒诞,他要‘假死’,他要‘装死’,以使自己全身而退,将你强行推上领导家族的宝座,他凭他的判断力知道你原来虽不愿意,但一旦肩起重任,将远远超过你的哥哥杰米甚至远远超过你的父亲本人!知子莫如父,他一直认为你很像他,你的骨子里流动着李吉特家族的血液。同时,他躲藏到教堂静静地关注着你关心着你,在你需要时,以神父的名义与面目出现来帮助你排疑解难,扶助家族继续前行。特别是不久后你的哥哥杰米遇难,他更是觉得自己的选择和决定是对的,也是及时的。”李约翰主教说到这里,换了一种悲悯的语气继续说道:
“他竟然想出了一个‘真假棺椁’的金蝉脱壳之计。”于是,李约翰又像讲述天方夜谭一样地将李吉特的“李代桃僵”的秘密详细叙述了一遍:
“当他做好利用‘双重棺材’隐姓埋名的计划以后,就服用了一种‘假死药’诈死。然后散布消息说李吉特已经不治身亡,并当着你们和大家的面将他的‘尸体’装进棺材,但实际上这个棺材是双重的,下面装的是一具真尸体,上面是装死的人。等棺材一盖上,立即启动机关,上下倒置。这样的话,送入火葬场被推进焚尸炉的就是真的死人的尸体,李吉特自己则从双重棺材的下面的一层能够灵活开启的活板下面钻了出来,秘密来到教堂,当了一名‘神父’,别人还以为他真的死了,被葬入了墓地。”
李蒂安听至此,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一时无语,百感交集。一则以喜,当时父亲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并且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这真是一大幸事;一则以悲,父亲竟然以这种十分无奈的方式退隐,而将自己“逼”上家族族长、代表的位置,现在又终于被尊称为“教父”的位置,自己的生活道路生命方向也就此拐了个大弯,不得不从理想走向现实,从虚幻走向实际,从学习神学做上帝与耶稣基督的使徒到变为令人望而生畏“李蒂安家族”的首领。
李约翰看着表情复杂的李蒂安接着说道:
“你的父亲上了岁数,并未痊愈。他看到你拿得起来,一口气松下来,便撒手人寰。”
木已成舟,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当家族事务终于在自己的引领下艰难前进之时,父亲追寻上帝而去!李蒂安只得遵循叔父李约翰转述给自己的父亲的遗嘱,丧事从简,秘密地办理父亲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