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赚了多少?我家有事可是好几个月没来,你们铁定又赚得钵盆尽满了吧?”某位推推邻近的伙计,满脸的羡慕。
立马有人吐糟:“唉呀,甭提啦,你也知道的,苍狼跟耀月在交战,九方里的小财神们一个个都关注着那事儿,谁还有心思出来,这些日子我们这西区相当冷淡哪。”
本年八月,苍狠帝国突然向耀月宣战。
消息一出天下惊。
近千余年来,神降大陆保持着三大帝国鼎立的局面,各国各部落之间的小小战争虽层出不断,却也是小打小闹的般的事,并不影响大局,而苍狼之举则打破了三国互不侵犯的平静,无异于是大陆上揭起了一场巨浪,一时似惶惶不安。
两大帝国开战的消息才传至各地,紧随着九方学院这个大陆最为神秘也是最有权威的霸主便向大陆通告了两国交战的原因。
如果说苍狼的宣战是响在世人头心顶的一颗炸弹,那么九方学院的内幕消息则无异于是一颗凭空而降的原子弹。
苍狼宣战的原因只有一个:苍狼前往支援耀月,为平定魔兽爆乱而浴血奋战的勇士在联军准备归国时竟被耀月皇族暗中下药,差点失节!苍狼帝国不堪受此奇耻大辱,向耀月皇族宣战。
其被辱之人,不是别人,一位是苍狼皇子龙惊云,一位则是苍狼牡丹城河氏子孙,帝国大将军河远瞻之女河可盼。
苍狼最尊贵的皇家骄子,世家之首的贵女,同时受人受辱差点失节,苍狼如何能忍?更何况还是在那种时刻。
甭说是苍狼帝国无法接受,就是满大陆的人亦无法接受,为挽大陆于水火,为抵魔兽,大陆各方勇士不惜跨越沼沼山水前去支援,更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耀月皇室竟在危机刚除之际便对有功之人下手,这,弃道义何地?弃满大陆人于何地?
那场魔兽爆乱的来龙去脉与始末,在爆乱结束之日,联军还未拔营归国前便由牙楼与各国各世家相继将送至各地,当苍狼宣战时,满大陆的人正被那惊天劈雷般的事惊得心魂未定,而当九方学院的通告传出,还处于心有余悸中的人直接爆怒。
当得悉被受辱的人是谁时,人人差点爆走。
为平定魔兽爆乱,水音医独挑重担,至今还生死不明,耀月帝国竟在生不见其人死不其尸的情况即因私人恩怨对其侍从使黑手,置那为大陆生灵不顾生死之人于何地?
不约而同的,世人一致鄙视耀月忘恩负义。
苍狼两贵人受辱事发之际,河大将军在满大陆强者与九方学院众人前强硬的带走耀月三大罪首,联军于当时与耀月分阵成两拔随着九方学院开离耀月边境,然后各自归国。
带走罪首的河远瞻大将军在率大军退至边境时,连上奏帝君的步骤都省了,立即挥师攻城,带着气愤难平的将军,直杀耀月。
不请帝诏,不发战帖,完全是先斩后奏。
耀月被他按常理出牌的做法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大军赶去,已连失城,也在大军赶至时,苍狼帝国自边境等地赶至的援军亦已压境。
没人知道苍狼帝国的援军为何来得如此迅速,反正他就那么风卷残云般的扫过,与河大将军汇合,以小抗多的抵住了耀月的军队,之后苍狼援军更是似蚂蚁,一拔又一拔的相继赶至。
耀月有苦难言,九方学院通告事实经过时并没有偏坦,也没有包庇,然而,通告之后,原本依附耀月的各小附属国则一一宣告独立,其他各国虽不参战,却俱以无声来讨伐,纷纷旁观。
这还并不是最严重的,最令耀月心惊胆颤的是北溟的态度,北溟帝国没有发表任何声明,然,静王亲自调兵谴将,将几百万大军一一拔入边境,此招一出,等于是在耀月边境上安装了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静王会不会下令参战,又会在何时发难,为此,耀月女皇在一夜愁白了头。
当然,琳琅国人并不关心耀月女皇如何,在最初的一阵子惊惶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反正那战火烧不到他们身上,他们用不着担心。
而这当儿,一提到关于苍狼与耀月的战事,在场的人脸上的表情是出奇的统一,那位的话才完,众人立即吐口水:“我呸,那个耀月也太不是东西了!”
耀月失理,世人共伐之。
没伐,那就鄙视之!
“据说苍狼最近又接连下耀月两座城池,耀月人心不安哪。”
“哪里才两座?河大将军在上个月一鼓作气连拿下耀月九座城池啦。听说再拿下九十六城便可攻入耀月帝都呢。”
“哎哟,照此以往,耀月岂不是很快就要亡国?”
“河大将军用兵如神,苍狼儿郎气愤难填,作战时人人向前绝不后退,所以次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那是当然的嘛,本国皇子贵女身为水音医的侍从都被人欺辱了,这一巴常打的可不是苍狼皇家的脸,打的是整个国家所有的脸,谁不窝着一团火,谁不气呀。”
“……”
话匣子一打开,大家便你言我语,纷纷发表所知,一时聊得热火朝天,甚至连生意的事都搁一边儿去了。
在不知不觉中,西区已经变得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群中,隐约可见许多配着九方校徵的青年身影。
聊得正欢的摊主们还在兴奋的高谈阔论,某人突然揉眼:“哎哎,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华院长大人哪!”
“在哪在哪?”正说着的话人立马丢开了话头,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下一秒,摊主店主们的眼珠子一凸,鼓成牛蛙眼。
街道的一头,那缓缓而来的人,岂不就是华大院长本人么?但,并不是独身一人,但见一身宝蓝长袍的他,一只手举抱着一个小小的孩,脸上漾着微笑,举足跨步,轻盈似风,他经过时,犹如一朵蓝色的云飘过。
华大院长看起来很愉悦,他抱着的孩子则清冷的很,小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而孩子的怀里则搂着一只火红的小兽兽,那只小兽兽倒时不时的探头张望一下,比孩子还活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