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那个被举着的小孩子,目瞪口呆的人愣是半晌回不过魂来,有人如魔怔般的呢喃:“华院长带着新收的亲传弟子体验世情,不知算不算新闻呢?”
算,当然算!
人人狠狠的点头,离得最近的人立即伸手拍了过去:“赶紧的做正事去,华院长走过啦!”
被拍到的人一缩脖子后立马一溜儿的蹦往自家地盘儿,热情的招呼:“华院长,小的盼了无数次总数将您老给盼来哪,您老瞧瞧这个,瞧瞧这个……”
聊着人亦一轰而散,赶紧的去忙活,什么战争呀,什么新闻哪,都一边去,生意最重要!
琳琅国身处神降大陆,对于两大帝国的生死都并太上心,与神降隔了不知多少个万山千山的天神大陆,那就更加当那是小儿科了,就犹如此刻,在一处小院子内下棋的一老一少两人,议论起来就是满不当回事儿。
院子很小,便很精致,这时节本鲜少见花草,然而此小院处处皆花草,且样样枝叶茂盛,犹如逢春季之时。
一老一少两人将桌子摆在绿草之上,沐着阳光,相对而坐,老者素衣,头发半白,少年紫袍黑发,容如天神。
“依此算计,耀月最多会能熬半年,你老可有什么特别的惦记的事需要我我传达给河洛氏?”少年举棋,犹如黑水晶般的棋子表面竟印出了他后面两位随从的脸。
老者落下手中的一子:“没有。白氏大约到死都不知道他真正招惹的人是谁。”
俊美的人很淡定的接受那不知真正含义的一句:“嗯,有些人可动,有些人是绝对动不的,他白家动了不能动的人,亡国不过是最轻的惩罚。对林氏可有什么特别的处置要求?可需要亲手刃之?”
微微一怔,老人摇首;“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手刃林家又如何?由河家灭了便可,何况他又非主谋。”
紫袍人身后的两位面色沉静的男子,眼神闪了闪。
少年修长的指尖一垂,落棋。
“我又输了。”望着棋盘,老者淡定的很。
黑子一落,成定局。
白子四面楚歌。
将用不着再上场的一子放落棋钵:“你亲临天神,想来是又惦记上了某家吧。”
少年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可还没容他解答,便听得“哗”的水响声,紧随之是人声:“我草,这又是哪?”
薄薄的水层覆眼,却对视线没有任何影响,一眼可见斜挂天空一角的太阳,还有隐约现出的一角檐舍,视野里出现的景像是天高,云白,阳光灿烂。
仰着面浮在不知是哪家院内水塘里的水啸,悲愤的想哭,谁说净心池里的传送道能传送到神降去的?如果真的能,为毛她还没到?
传送之路是悲催的,她的心是悲伤的。
想起这一路的传送经历,她连抹脖子的心都有了,也不知传送道究竟是如何传送的,不是传送到了荒效野外,就是将她送到某人的家院里,水井里,传来传去就是没将她送回神降,就如现在,她都不知道这又被丢到了哪个角角里来了。
她该庆幸的,至少没有被送到谁家的芧坑里去是不是?若真哪次抬眼看到的就是某人的屁股,她肯定啥也不说的,直接一头撞死,省得以后没脸见人。
她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鱼了,鱼儿在水里能睁着眼,她也能。这会也像鱼儿一样浮漂在水里,望着阳光,天空,屋檐,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忧伤,在水里是死不了,可是,这传来传去的何时才是个头啊?
她被一个似龙卷风一样的旋涡圈着,成螺旋形旋转着的旋涡在高速旋转,其中心的水却是静止的,并没有因外圈的旋转而波动。
旋涡转动,带起一片水响。
此刻的水啸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她仅只隔着一堵墙的另一边,有四个人因她的那声愤概而变成了呆头鹅。
相对而坐的一老一少两人俱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少年身后侍立着的青年,则是满面的震惊。
“少主,那个……那个,我好像,好像听到小公子的声音了。”呆愣了约一个呼息那么久,一位期期艾艾的开口。
咕咙……
两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先后响起。
下一秒,一紫一素两色爆动,如闪电般劈向天空。
“啸儿……”
“啸儿……”
一前一后的两声惊喜的呼唤,惊得周围的树叶剧烈的晃了晃。
轰……
看着蓝天白云的水啸,如遭雷击,脑子里轰的一响,险些吓得变白痴。
那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在那瞬间,她一个后仰,像鱼儿一样来了个倒翻,再随之一沉,以比火箭还快的速度,蹿向水底。
那动作,那反应,简直是无可比拟,快的不得了,只在晃眼间便扎入旋涡深处,待到天空出现一点紫色时,只留下施涡内的水流在一漾一漾的晃动。
宛如天神降临的紫袍少年,隐约瞧见一点白光在水中晃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从空中倒栽着一头扎向着旋涡。
就在他触及水面的刹时,旋涡一个高速旋转,哗的一声倒退回水层之下方,水面一动,即刻和合为一。
噗……
一抹紫光没入水里,狂追旋涡。
然而,就在转眼间,那旋涡任空消失,水中只余乱蹿的鱼儿。
紫色人影掉头,上升,一记游龙升天飞跃出水面。
从墙头飞落下的三道人影,眼里浮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不是啸儿么。”老者幽幽的叹息着,望着还在漾动的水池,眼神略显忧色。
不会错的!
衣如碧叶的两随从,对望一眼,眼底是坚决。
“哈哈……”
抖落一身水珠,少年不知想到了何事,突然纵声长笑。
一老二青年惊诧不已。
长笑后,俊美少年无比欢悦的抚额:“敢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来天神,也不怕别人担心,现在活该吃苦头!”
说谁来着?
小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