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国脸谱:我们时代的集体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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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950年:最可爱的人(1)

人物一:烽火硝烟中的浪漫——符石富、何秀梅

部队正集合准备出发,营教导员对大家说:“有一个事要通知大家,我们六连的护士长与一营一连的连长正式结婚了,以后他们来往是合法的。”战友们一起鼓掌,然后出发打仗。符石富和 何秀梅的婚礼就算结束了。

1950年3月,解放军十万大军分批从雷州半岛偷渡海南岛,揭开了海南解放的序幕。

解放军采取的是里应外合的策略,因为在海南岛上有一支坚持了几十年的人民武装:琼崖纵队。在琼崖纵队的配合下,解放军迅速冲破国民党的“伯陵防线”,向纵深发展。当年,符石富是 琼崖纵队某部的连长。他所在部队受命配合解放军打进三亚。

符石富还记得“部队是在早晨5点钟赶到崖城附近,当时我们要攻打一个敌军的炮楼,敌军用机关枪及炮弹药阻止部队前进,部队规定必须在要求时间内拿下炮楼。”那炮楼有20多米高,驻扎 100多个敌人,火力强大。年仅25岁的的符石富带上几个战士,抱着50多公斤炸药,在机关枪及炮弹的掩护下,冲到门楼下,将炸药点燃。“那场面非常壮观,轰隆一声响,火光冲天,门楼被 炸塌了,60多个敌军被埋在废墟里,没死的就逃,我们就开枪在后面追。有几名战士负伤,但战士们士气高涨,一路杀敌直到三亚。”4月30日,三亚解放。

就在解放三亚的硝烟中,符石富和战友何秀梅举行了战地婚礼。

符石富出生在海南农村贫苦农民家庭,17岁就参加了琼崖纵队当兵;三年后,17岁的何秀梅因为不愿意当童养媳,逃出来加入了琼崖纵队,就在符石富所在的连队做炊事员,负责给100多号人 做饭。已经是副排长符石富喜欢上了漂亮勤快的何秀梅,经常跑到炊事班看何秀梅煮饭烧菜。部队规定连级干部才能结婚,所以符石富不敢张扬,偷偷求排长找何秀梅说媒。何秀梅觉得自己 年龄小又有婚约在身,拒绝了求婚。符石富不气馁、不放弃,穷追不舍。何秀梅调去当了护士,符石富就经常跑到医护班来看她。

六十多年后,何秀梅还清楚记得当年符石富“也不敢跟我说话,只是站在一边看我干活,当时他又瘦又高,我看他挺老实,我也不想再回老家,1947年,我答应了他。”但是两人还是没有条 件结合。符石富辗转打仗,把婚事耽搁了下来。期间他三次负伤,其中一次还被子弹射中头部,为了不让爱人担心,都瞒着何秀梅。到1948年下半年,符石富当了连长,何秀梅也成了护士长 ,按照部队规定可以结婚了。可琼崖纵队随着全国形势好转,辗转各地加大对国民党军队的打击。两人根本顾不上结婚了。

三亚战斗期间,一天,符石富的部队正集合准备出发,营教导员对大家说:“有一个事要通知大家,我们六连的护士长与一营一连的连长正式结婚了,以后他们来往是合法的。”战友们一起 鼓掌,然后出发打仗。符石富和何秀梅的婚礼就算结束了。当天晚上,符石富的通讯员将何秀梅接到连队。夫妻两在一个四面没有墙的棚里度过了新婚第一夜。这个棚子里还有副连长、教导 员等10多个人。第二天天还没亮,何秀梅一个人踩着露珠回自己的连队了,因为天黑途中还迷了路。一边走,何秀梅一边在肚子里埋怨新婚丈夫符石富没有送自己。半个多世纪后,谈起结婚 第二天早晨的分别,何秀梅还对符石富的“小器”耿耿于怀。

解放后,符石富在海南军区担任连长,1954年转业到国营农场工作,1984年离休。何秀梅于1954年后也转到农场工作,1982年离休。

人物二:公私合营第一人——卢作孚

他将美国、日本的航运公司排挤出去,让民生的船只遍布长江各大口岸,并把业务扩展到港澳台等地区,甚至日本及东南亚等地。到1949年,民生公司拥有148艘江海轮船,投资60多个企事业 单位,成为中国最大和最有影响的民营企业之一。但是在1950年他却主动把整个公司交给国家,率先将企业公私合营。

1950年6月,中国最大的船舶运输公司——民生公司的老总卢作孚在香港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

一方面,台湾方面要求他这位海内外闻名的民营企业家前往台湾;另一方面,新生的共和国一再邀请他回大陆参与国家建设。经过再三考虑,卢作孚选择了回内地。不仅人回来了,还把民生 公司在海外的18艘商船也陆续开回了内地。

两个月后,卢作孚与交通部长章伯钧签署公私合营协议。民生公司成为全国率先公私合的民营企业。当时,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还没有提上日程,国家尚在为恢复民族企业、引导 民族企业向国家资本主义发展而努力。卢作孚就把公司交给国家,具有重要的标本意义。

卢作孚的壮举是和他的思想一脉相通的。可以说卢作孚是民国时期民族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他们都出身在清朝末年,见证了国家积贫积弱、民不聊生的惨状,都萌发了“实业救国”的志向 ,一心想通过经营企业改善国家和人民的处境。卢作孚是重庆人,早年参加过辛亥革命,做过编辑,处处碰壁。后认为实业的贫弱是国家贫弱的根源,而要发展实业又以“各业之母”的交通 运输业为优先发展目标。于是,1925年秋,卢作孚弃学从商,拿着四处筹得的8000元钱赴上海订购了载重70.6吨浅水铁壳小船一艘,取名“民生”,回重庆经营川江航运。民生实业公司就此 诞生。此后二十多年,卢作孚将美国、日本的航运公司排挤出去,让民生的船只遍布长江各大口岸,并把业务扩展到港澳台等地区,甚至日本及东南亚等地。到1949年,民生公司拥有148艘江 海轮船,投资60多个企事业单位,成为中国最大和最有影响的民营企业之一。

卢作孚代表的一代民营企业家,都有强烈的救国济民的意识,将企业的收益投入到社会革命,希望找到强国富民的道路。卢作孚就在经营企业的同时,热情参与西部科学院、农村实验、合川 中学、博物馆、图书馆等的创建和运作。他最为人称道的是在抗日战争期间,组织动员船舶,成功完成了被誉为中国实业史上的“敦刻尔克大撤退”的宜昌大撤退。1938年秋武汉失守,大量 西撤巴蜀的单位、机械、物资和人员屯集宜昌,前进无路,头顶着日机的疯狂轰炸,处境危险。危急关头,卢作孚率领民生公司船队,不顾危险,无私抢运物资和人员,为中国在抗战相持阶 段保留了宝贵的物质基础。而民生公司在撤退中损失严重。

卢作孚所走过的道路代表了一代民营企业家的经历。新中国建立后,卢作孚被欣欣向荣的建设场面所振奋,更对新中国设计的经济发展道路满怀信心,率先将企业公私合营。此后,卢作孚过 着最简朴的生活,布衣素食,连办公桌椅都是向公司借的。1952年,卢作孚在重庆逝世。他曾说过:“人生的快慰不是享受幸福,而是创造幸福,不在创造个人的幸福,供给个人欣赏,而在 创造公众幸福,与公众一同享受。”卢作孚所展露的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和奉献精神,是中国人永远不能忘却的。

人物三: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位特级英雄——杨根思

美军在空中和地面炮火的狂轰滥炸掩护下,在坦克的引导下,朝杨根思和他的战友们发起集团冲锋。一个排的战士,顽强击退了美军8次疯狂进攻,硬是把敌人堵死在包围圈里。美国人发动了 第九次集团冲锋。杨根思平静地把最后一个炸药包拉到跟前,抱着炸药包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把拉着了导火索,大步向美国鬼子走去。

1950年11月,中国人民志愿军发动入朝后的第二次战役,决定在长津湖地区伏击冒进的“联合国军”主力。志愿军第20军58师172团3连连长杨根思率领第3排的战士,坚守在长津湖地区下碣隅 里外围制高点——小高岭。小高岭扼守一个“Y”字型的出口要道,是敌人南逃的必经之地,位置非常重要。杨根思和战友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埋在厚厚的雪地里,静悄悄地等着敌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