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里克尔高大的身影,也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用担心,他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为她眼里的担心是来自于里克尔,黎宇煌苍白的脸上,没有因为她担心的人不是他,而不悦,来到安含饴的身边,轻轻的揽她入怀,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背,给予安慰。
“我担心的不是他。”知道他身上有伤,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安含饴靠入他怀里的力道非常轻。
入鼻的血腥味吓了她一跳,赶紧站直身,小手拽住黎宇煌的衣服,急切的查看他肩上的伤口,黑色的外套上已经侵染上血,里面的衬衫和纱布就更不用想了,肯定也被染红。
他的伤口裂开了,而她居然没有发现,她知道沉长的会议,会给他带来难以负荷的负担,但她没阻止他,也知道阻止没有用,只能小心的照顾他的伤口,没想到还是裂开了。
安含饴眉头拧的更紧,正想解开黎宇煌的衣服,查看的清楚些,小手就被温热的大手包围着,黎宇煌紧紧的握住安含饴的手,强忍着痛,看了看四周说:“先去车上。”
安含饴立刻会意,扶着黎宇煌往停车的方向走,落入别人眼里就是黎宇煌揽着自己娇小的助理,离开。
安含饴将黎宇煌扶到停车的位置,傅纬和火鹰立刻打开车门,黎宇煌在坐上后车座,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都结束了。
安含饴上车,立刻从车座后面拿出药箱。
“怎么了?”火鹰问,傅纬眉头蹙起,没有说话。
“伤口裂开了。”黎宇煌淡淡的回答,尽量不去注意自己的伤口。“开车回去。”
接到命令,火鹰立刻开车上路,目的地是安含饴住的公寓,黎总目前住在安含饴家里,他说的回去自然是指那里。
安含饴手脚麻利的解开他的衬衫,露出坚硬的胸膛,肩膀上的纱布被血染红,心里一阵揪心的痛,咬唇,打开药箱着手帮他处理伤口。
处理好一切,安含饴将黎宇煌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扣上,额头上已经全是汗,分不清是累的还是吓的。
“别担心,血止住,已经不那么痛了。”黎宇煌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擦拭着安含饴额头上的汗滴。
他可以确定她此刻眼里的担心是为他,这就够了。
“嗯。”点了点头,安含饴心里泛起酸涩,为他的贴心,她说过不准在她面前说“我没事”我们事三个字,他还真不说,而是换一种方式安慰她。
两人四周围绕的温馨宁静气氛,傅纬虽然看的心痛,却也不忍心打扰。
半响过去,傅纬打破沉静。“遇到意外了?”
傅纬所指的意外,是对付黎宇煌的人,他不明白的是,他才刚离开不到半小时,意外就找上门,那些人真那么想要黎宇煌死吗?
傅纬暗叹,毒贩到底有没有脑子,黎宇煌的公司赚了钱,不是更多的人有钱买毒品吗?怎么算都是他们得利,怎么想要他死呢,太不明智了。
“没有,是会议时间拖的太长,造成本就没愈合好的伤口裂开。”淡淡的声音出自安含饴之口,她刚刚脸上的急切不见,剩下的只有平静。
“我还以为你们又和人打架了。”傅纬戏谑的说,不过他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黎宇煌闭目休息,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他是真的累了,沉长的会议几乎将他的力气榨干,加上伤口裂开所带来的痛,更吃不消。
安含饴翻了个白眼,有笑笑在暗,里克尔在明,谁靠近的了她和黎宇煌。
车子经过一个路口时,安含饴说:“去圣兰蒂幼稚园。”
车子漂亮的一个转弯,开去圣兰蒂的方向。
傅纬第N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倒是安含饴先发问:“傅纬,你要会瑞士了吗?”
傅纬心里一阵暖,她还是关心他的,只是这样的关心,属于朋友的关心,不会在有其他。
“怎么,舍不得我啊?”掩住眼里的情愫,傅纬笑着问,英俊的脸上扬起阳光般灿烂笑容,苦涩却在嘴里蔓延。
“任务完成了,你不需要回去复命吗?”安含饴蹙眉,傅纬的身份,一直是她心里的忧患,不可否认,傅纬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这也是安含饴和他交好的原因。
“看来你是很希望我走。”傅纬落寞的说道:“是要回去的,但不急,我先去见一下奶奶再走。”
见奶奶只是借口,他早和奶奶见过了。
说实话,他还真不想走,这一走,何时能回来是未知不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纠结他的忠诚似乎用错了地方,这次奉命保护黎宇煌,让他想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傅纬,你做这份工作是喜欢它的冒险性,还是别的什么?”安含饴突然问,越危险的工作越刺激,有能力的人,血液内都有些不安分因子躁动,百分之五十的人都是这样的心理,百分之十的人是因为兴趣,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则是为了工资高。
越危险的工作,报酬越高。
傅纬一愣,不光是傅纬,连开车的火鹰都目光怪异的看向后视镜里的安含饴。
黎宇煌也睁开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含饴,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是多事的人,会让她上心的必定是她看得顺眼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回答,傅纬反问。
“因为我不认为你会缺钱的去做高危险的工作,你并不缺钱,兴趣似乎也不在此。”安含饴说,她记得傅纬的摄影技术非常好,他们认识,就是因为他不小心拍到她的侧脸,然后被她凶了一顿,傅纬请吃饭赔罪,趁着等菜上桌的空档,两人竟聊起了天来。
然后傅纬将他拍到的照片给安含饴分享,拍的很好,不输给国际大师,要是没有兴趣,就不会花时间钻研,不钻研,又哪来现在的水平。
傅纬讶然,不得不佩服安含饴的观察入微,他问:“安安,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会不会难过?”
“不会,只会有点遗憾。”安含饴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