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纬说:“居然连遗憾都只有一点,看来,为了不让你有那么一点的遗憾,我得努力保重自己了。”
安含饴自顾自的说:“我要是对一件事有了怀疑,我会去求证,然后再决定处理的办法,即使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决定一旦下了,就不会回头,心中阴霾的天气终会过去,有了阳光,谁不想晒晒太阳。”
她说这番话,不是想诋毁谁,只是不想看傅纬一脸纠结,却还要勉强自己,就为他那该死的忠诚,傅纬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是遨游在天上的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翱翔。
黎宇煌看着安含饴的眼眸眯了眯,深邃出现一抹复杂。
傅纬一怔,安含饴的话准确的敲入他的心里,他不想承认都不成,但她确实看的透彻,不用怀疑,她这话一定是对他说。
车里陷入寂静,安含饴也不再说话了,她轻轻的握住黎宇煌的手,心里明如镜,这双手是她想牵一辈子的,再没有比这更确定的了。
到了一个路口,傅纬倏然叫停车,火鹰照做了,缓缓将车子开向路边停靠,车还没有停稳,傅纬就下了车,走入人群里,那么潇洒,那么决绝,没有留下一句话。
安含饴看着傅纬背影消失的方向,磨牙,还讲不讲理了,她说了那么多话,怎么也该冒个泡泡啊!不冒泡泡就算了,还直接下车走人,更可气的是下车走人就算了,还招呼都不打一个。
“很担心他?”黎宇煌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含饴心里咯了一下,以她对黎先生的了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才叫恐怖,她还是老实说:“没有。”
“背影都消失半天了,而你却还盯着那个方向。”没有,骗谁啊!黎宇煌的声音倏地冷了几分,火鹰忽然觉得车里的空调可以关了,黎总凉飕飕的声音就能达到降温的效果。
“我只是气愤傅纬的不告而别,太没义气了,怎么说也出生入死过。”安含饴抱怨道,清丽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郁闷之色。
“只是这样?”黎宇煌挑眉问,眉眼间都是不信任。
“只是这样。”安含饴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表情十分诚恳,就差没有举起三个手指做发誓状。
黎宇煌笑了,她的表情实在是太逗趣了。
见黎宇煌笑,安含饴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两人都笑了。
“别担心,他是大人,自己知道处理好自己的心情。”低沉的声音安慰着,黎宇煌将安含饴拉过来靠着自己的胸口,虽然他不喜欢,但傅纬对安安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他不会去阻止安安对傅纬的担心,他能做的只有安慰她,站在她身后支持她。
因为他知道安安的心在自己身上,她不会离开他,这就够了。
“嗯。”安含饴点了点头,很想说她根本就没有担心,不过他说对了,傅纬会想通的,她知道自己的话傅纬有听进去。
安含饴三人去接了漫漫放学,漫漫习惯性的爬上后座,安含饴抱起娃娃将她丢到副驾驶位上,漫漫立刻不满的抗议,安含饴的理由是,黎宇煌身上有伤,娃娃是孩子,天性好动,难免会不小心碰到他。
漫漫相当无辜,狠狠的鄙视她妈咪,破坏她的形象,她不是好动的孩子好不好?
火鹰将黎宇煌三人送到了安含饴的公寓楼下,三人相携往公寓楼内走,火鹰在后面车里看着这副美丽的一家三口图,黎总是幸福的吧!
他脸上的笑容足够证明。
火鹰勾唇一笑,见一家三口进了楼里,发动车子离去。
“妈咪,等叔叔的伤好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电梯里,童雅的声音提议道,漫漫雅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语气里是俺不住的兴奋。
那个讨厌的会议结束了,她的爹地也安全了,漫漫的心情自然好了,开始想着怎么和她爹地相处。
“你想出去玩?”安含饴讶然问道,她意外极了,这不能怪她,实在是娃娃这两天阴阳怪气。
由于黎宇煌受伤,娃娃这两天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但又无处发泄,因为她说了,开枪打伤黎宇煌的人已经死了。
娃娃就是想帮她亲爱的爹地报仇,也无力可使,人已经死了,仓库也在他们离开后,被一场莫名的大火烧了,什么都化为灰烬。
害的漫漫有气无处发,整整憋闷了两天。
“好。”黎宇煌干脆的应许,安含饴抬头看他,见他冲她眨了下眼睛,安含饴顿时一阵错愕,随即很淡定的看向电梯上方,飞快跳动的楼层键,不去理会黎宇煌和漫漫的抽风。
“怎么,安小姐,你这表情是不想去的意思吗?”打定主意不放过她,黎宇煌挑眉问。
“没关系,妈咪不去,叔叔我们两个去也可以。”安含饴还没说话,娃娃就接过话,漫漫是妈咪的贴心小棉被,很是大度的说。
安含饴翻白眼,谁说她不想去了,以前因为任务,行走于国际间,但都是来去匆匆,完成任务逃跑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玩。
不出门的时候,就是训练,学习各种技能,更没有时间玩,别看她在伦敦住了六年,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伦敦,勉强分清东西南北。
“真是不想去啊!”黎宇煌无比惋惜的说,看着安含饴变了的脸色,心情舒畅又美丽。
“叔叔,别伤心,妈咪不和我们出去就算了,这都是我们的命。”安漫漫小朋友好声好气的安慰着。
他们果真是父女,传承了相同的病变因子,她说不去了吗?都是他们父女在唱双簧,甚至还想丢下她,这父女俩要是不带上她,她就去警察局报案,说黎宇煌诱拐儿童。
电梯到了,漫漫先出电梯,安含饴和黎宇煌随后走出,接近门口时,安含饴忽然一愣,拉过漫漫护在身后,眸子锐利的看向四周,心里拉起警戒。
漫漫也不说话了,小小的眉头皱起,她也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但没有危险性。
漫漫拉了拉安含饴的衣角,摇了摇,表示没有危险,眼神示意她开门,安含饴也点了点头,走在最后面的黎宇煌,一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母女,她们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