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龙且已经踏入了三界山的地界,站在山脚下,抬头看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
只见三界山内群峰参天,山丘屏列,岭谷交错,到处清荣峻茂,水秀山灵,犹如一幅风景优美的画图。
走到一条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泊泊而流,龙且蹲下身,用手捧起溪水喝了一口。
“啊~好爽!”清凉的溪水流入喉咙,犹如一股甘泉流过,滋润了干旱的喉咙同时,让人浑身一阵清凉。
闭着眼睛舒服的打了个哆嗦,长出一口气,然后直接趴在溪边,直接用口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反正感觉肚子已经有点饱了才停止。
坐起身来,脱下脚上的布鞋,把脚伸进清凉的溪水里,“嘘~”当脚伸进水里的那一刻,一股凉意顺着脚瞬间传遍全身,舒服得他又是打了个哆嗦。
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睡着,虽然很困,但是在这种未知的地方他不会让自己糊里糊涂的睡着的。
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一下,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也确实感觉有点疲惫了。
耳边听着泊泊的流水声和远处传来的鸟鸣,身上微风轻轻吹着,舒服得他真想一觉睡过去。
就在他正享受着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庞大哥,我们俩个上三界山的话,他们会不会刁难咱俩?”
另一个显得有些粗狂的声音道:“应该不会,我们是去投靠他们的,他们刁难我们作甚?”
“可是听说新人去的话没有带礼物孝敬他们,看门的就不给进城。”
粗狂的声音冷哼一声道:“哼,他们敢?要是不给我们进城,我就杀进去。”
“可是庞大哥.”声音说到一半顿住了,接着压低了声音道:“庞大哥,有人。”
随着说话声的接近,说话的人也看到了正靠坐在溪边的龙且,不由停住了脚步。
龙且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就知道他们俩个肯定也是和自己一样想上三界山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俩人。
只见俩人中一个是身材修长,长相英俊,二十来岁的青年,白白净净的一眼看上去像个文人,一开始说话的想必是他了。
另一个是个五大三粗三十岁左右的大汉,一张方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睁着一双铜铃大眼,皮肤黝黑,手臂处青筋鼓起,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杆铁枪。
此时他们也站在那里盯着龙且看,打量着他。
龙且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抱拳道:“在下龙且,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俩人对着龙且回以微笑,大汉抱拳道:“在下庞奎”,白净青年也抱拳道:“在下张平宏”。
龙且抱拳道:“庞兄好,张兄好。”
俩人也回道:“龙兄弟好”,顿了顿张平宏问道:“不知龙兄弟在此是.”
龙且扭头看着高耸入云的三界山道:“跟二位一样,想上三界山。”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空处道:“二位赶了那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吧,不妨过来跟我一起泡会脚。”
庞奎和张平宏笑着相视一眼,庞奎哈哈一笑道:“哈哈,难得龙兄弟相邀,好!”
张平宏也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俩人来到龙且身旁坐下,各自退去鞋子,也把脚伸进了清凉的溪水中。
“斯~”脚伸进的溪水的瞬间,俩人同时倒抽了口气,打了个哆嗦。
庞奎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龙且笑道:“好舒服,龙兄弟真是会享受啊,哈哈。”
龙且笑着摇了摇头道:“龙某一阶山野粗人,也只能想出这种不雅之举了,让二位兄长见笑了。”
张平宏摆手笑道:“龙兄弟此言差矣,我们都是逃难之人,哪里还顾得上雅不雅的,更何况人生在世,随性就好,何须顾及太多。”
庞奎也笑着道:“我也是一介粗人,如今我们三个粗人凑到一块去了。”
张平宏问道:“龙兄弟何时到达此地的?”
龙且道:“我也是刚到的,一路走来口干舌燥,全身大汗淋漓,看到这溪水就忍不住过来了,谁知道一坐下就不舍得起来了,呵呵。”
庞奎和张平宏闻言又是哈哈一笑,笑完后庞奎问道:“我看龙兄弟年纪轻轻的,为何也来到这三界山?”
龙且摇了摇头道:“不怕二位兄长笑话,我是个逃兵,昨天跟着汴国的军队打了败仗一路逃难来到这里的。”
张平宏闻言道:“我在路上也听说了这事,昨天汴国十万大军被东国二万大军打得大败,我与庞奎大哥一路过来的时候还看到许多汴国的败兵一路往弘关的方向退去,没想到龙兄弟也参与了这一仗啊!”
龙且苦笑道:“什么参与啊,就是过去溜达一下,然后被人家在屁股后面撵着跑,连跟东国士兵交战的机会都没有就灰溜溜的逃命了。”
庞奎道:“龙兄弟不必妄自菲薄,昨天那一仗之所以大败,完全是那个王锦不会统兵之过。”说着一拳击在石头上愤恨道:“可恨大王居然让这种人统兵,十万大军没了不说,此战更是让汴国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把王锦那个混蛋凌迟处死都不足以消民愤。”
张平宏闻言也点着头道:“不错,这一战让我们汴国人在面对其它国人时感觉都抬不起头来。”
龙且道:“想不到二位兄长也是汴国人,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庞奎拍了拍龙且的肩膀道:“就是,我们三人同时逃难来到这三界山,又同是汴国人,不是有缘是什么。”
张平宏提议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三人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龙且点头赞同道:“这个主意好,庞大哥你觉得呢?”
庞奎哈哈一笑道:“既然二位兄弟都这么说了,我庞奎焉有不同意之理?”
张平宏道:“我今年23岁,龙兄弟和庞大哥呢?”
龙且道:“我今年21岁。”
庞奎笑道:“我今年29岁,比二位兄弟虚长几岁。”
龙且和张平宏相视一眼同时抱拳道:“见过大哥。”
庞奎哈哈一笑赶紧道:“哈哈.二位兄弟不必多礼。”
龙且又抱拳对着张平宏道:“见过二哥。”
张平宏也是喜上眉梢呵呵笑道:“三弟不必多礼。”
庞奎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囊拔开木塞笑道:“今日我们三兄弟在这三界山下相遇相识,也是一大幸事,岂能不喝酒?”说着对着囊口喝了一大口,“啊~,好过瘾!”把水囊递给张平宏道:“二弟,来一口。”
张平宏道了声好,接过水囊也是喝了一大口,道:“痛快。”说着把水囊递给龙且。
庞奎也是跟着叫了声好。
龙且接过水囊也是灌了一大口笑道:“好酒,痛快。”
庞奎接过水囊又是灌了一大口笑道:“二位兄弟都是性情中人,能于二位结交,是我庞奎一大幸事。”说着把手搭在俩人肩膀上笑道:“好兄弟。”
龙且和张平宏也纷纷把手搭在庞奎的肩膀上,三人相视一眼,同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
今日龙且庞奎和张平宏三人在三界山下以溪水泡脚相识,为后世传为一段佳话。
第二天中午时分,三人已经来到了三界城下,看着眼前这座恢宏的城池,三人都不由暗暗咂舌。
谁能想到本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发展起来的一个强盗团伙,居然硬生生在半山中建造出一座如此规模庞大的城池。
龙且看着眼前的三界城,不由暗暗点头,难怪当初三国军队都难以攻下这里,虽然有一些别的原因,但是这里的雄关天险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只见眼前的三界城正面三面环崖,而城后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峰,只有门口处的一条刚好够五骑并排通过的吊桥横在悬崖与城门之间,悬崖与城门之间相距足有十丈。
若是敌军攻来,直接把吊桥吊起或是直接拆掉,那任你就算是千军万马面对这样的雄关天险也是望而却步。
而上山的道路也是只有五骑宽,就算是可以从密林里行军,但是到了这悬崖边也是没有办法拉开阵势来,因为地方不够,俩旁是俩座高大的山峰,在城门正对面处的悬崖边上只有不到半里地的一块空地。
若是想从后山攻入,那更艰难万分了,那座直插云霄的巨峰就是最大的屏障。
龙且看着眼前的天险,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座雄关,不禁感叹道:“真是一座天险啊,若有一千人坚守,任你百万雄兵也难以攻下这里。”
庞奎和张平宏闻言也是咽了咽口水点头赞同,庞奎笑问道:“若用火攻如何?”
龙且闻言微微一笑,用脚顿了顿脚下的土地道:“若此关为我所掌控,必命人在这虎口处修一座城墙,把虎口拦住,派兵在这里驻守。”说着把手臂横在眼前,作势横在俩座山的中间,接着道:“拦住了这道虎口,你连悬崖边都过不来,如何放火?”指着上山的那条路道:“若是派兵强攻,我站在虎口这里居高临下,呵呵.”
庞奎闻言击掌赞道:“三弟说得好,若是再加一道城墙拦住这道虎口,那此关任你百万大军也难以进来。”
张平宏听了俩人的谈话,回头看着眼前这座雄伟的城池叹道:“好一座天险,坐拥如此天险,何愁破关。”
龙且摇了摇头道:“并非破不了关,有益也有害,此关固然险要,但是缺点是后面无援,只要大军围住这里,困上几个月,待城里粮食耗尽,这关也就不攻自破。”
庞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三弟此话不错,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张平宏闻言不禁惭愧道:“大哥和三弟说得有理,张平宏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