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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何其自性本自清净--六祖慧能

(慧能)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慧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六祖坛经》,大正藏第四十八册页三四九上

【白话新唱】

慧能三更半夜进入方丈室,五祖弘忍以宽大的袈裟遮住不至于让人看见,为他讲《金刚经》,一直讲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慧能大悟,原来万法都与自性关系密切,于是对弘忍说出他的感想:

没想到啊!自性原本是这么清净!

没想到啊!自性原本不生也不灭!

没想到啊!自性原本具足了一切!

没想到啊!自性原本就不被影响!

没想到啊!自性能生出一切事物!

【分析与鉴赏】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是《金刚经》的精义所在。人总会起心动念,解脱者也是一样,只是解脱者不停滞在念头上,不停滞在观念上,像鸟飞过天际不曾留下痕迹。

佛法只不过希望人不执著而已,并不是要人什么都不能想、不能做,这就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凡人则是“有所住而生其心”,对起心动念、言语、概念、思绪产生坚韧的认同,认假为真,所以生活在幻相中逃脱不得。

真能彻底体会这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便可与诸佛把手言欢。

慧能言下大悟后,用本自清净、本不生灭、本自具足、本无动摇、能生万法来形容自性。自性即是佛性,本自清净,所以染污不得;本不生灭,所以非有非无,不可捕捉,不可破坏;本自具足,所以不假外求;本无动摇,所以成佛不会亮丽它,罪业深重不会抹黑它;能生万法,所以万事万物中都能找到自性的秘密作用。

在此特别要注意,前面提过凡夫认假为真,故生活在幻相中,自性二字也只是用来描述“自性”而已。不要把自性也认假为真,以为真的有一个自性在千变万化,像只老母鸡一样不但鸡生蛋、蛋生鸡……创造出宇宙大地,是世界的第一因、宇宙的创造者。禅宗是不谈这个的,如果有人诠释成这样,只会离禅越远。

禅重在真修实证,不尚建立哲学、玄学的理论架构。对解脱者来说,凡有言说,不是多余,就是不得已,不然就是游戏一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