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僧问:“蚯蚓斩为两段,两头俱动,未审佛性在阿哪头?”
师云:“妄想作么?”
僧云:“争奈动何?”
师云:“汝岂不知火风未散?”
《景德传灯录》卷十页一七五
火风:是地、水、火、风四大之二,火是暖的性质,风是动的性质,用现代术语说就是低层次的神经反射作用。
【白话新唱】
僧人问:“蚯蚓斩成两段,两段都在动,不知道佛性在哪一头?”
长沙景岑说:“你干嘛打妄想?”
僧人说:“可是明明动来动去啊!”
景岑说:“那不过是神经反射作用而已。”
【分析与鉴赏】
“蚯蚓斩为两段,佛性在哪一头?”这个问题如果问释迦牟尼佛,他老人家是沉默不答的,因为这属于十四无记的问题,纯属玄辩,毋须理会。
但是在禅宗,这个问题却变成瞥见佛性的一记敲击,也许在某些时刻,一星悟的火花会迸现……
在这则案例中,长沙景岑采取类似原始佛教的处理手法,当下截断对方的思路,直接指出:“何必打这个妄想?”
喔!原来思索佛性在哪一头是打妄想!
凡是思索,就是打妄想,只不过有的妄想粗糙,有的妄想精致。
“可是蚯蚓斩成两段都在动啊!”
如果景岑狡猾一些,也许会回他一句:“你的嘴巴也动来动去,你的佛性在哪里?”
等僧人愣在那儿,再补他一句:“连自己的佛性都搞不清楚,还问蚯蚓的!”
好在长沙景岑没有这种狂气,他温厚地开示:“那只是火风未散。”
其实,火风未散,难道就与佛性不相关吗?
再参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