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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想到这些,许恒就觉得他和秦小贞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一想到艾薇追问他和秦小贞什么关系时,许恒就战战兢兢。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还没响,许恒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许恒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寻找手机,无精打采地接过电话。同事刘年积在电话中热情四溢地邀请许恒参加他晚上举行的生日宴会。

许恒一连回答了三个“好”,挂断电话后他习惯性地骂了一句。这个刘年积老是爱搞恶作剧,谁知道他又要耍什么鬼把戏了。他认为这是他接到的最实用的生日聚会电话,堪比闹钟的功效。

下班的时候,刘年积招呼同事们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同事们知道,今晚的生日宴会不是鬼把戏,是真的了。

许恒在奔赴刘年积生日晚宴的途中抽出时间给艾薇打了一个电话。旁边是同事们打打闹闹的声音和不绝于耳的车鸣声。许恒想以此表示,自己虽然远在他乡是多么的繁忙,哪怕是面对如此喧哗的城市,他也没有忘记家庭才是他内心最安静的地方。

许恒只是习惯性地打一个问候的电话。而艾薇还对昨晚的“照片悬案”事件耿耿于怀,一直不肯接电话。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正准备吃晚饭,艾薇的电话铃声在沙发上此起彼伏。

艾雄山和刘玲玉夫妇看了看艾薇,艾薇迟迟不接电话让他们感到莫名其妙。他们认为艾薇没准又是耍小女人脾气了,女人的心思总是难以猜测。

倒是果果对电话颇为敏感,不止是因为来电的铃声是他喜欢的铃声,还因为他对远在重庆的爸爸依然充满无限思念。爸爸带他到动物园去的那一段快乐时光他还记忆犹新,他憧憬着在未来的某一天爸爸又带他去看那些可爱而又可怜的动物们。

果果脸上艾薇的手掌印消失后,果果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再噩梦般地惊醒并喊叫“爸爸”了,但是他内心深处一直还是渴望着爸爸的回归。他每天面对的只有妈妈,没有了爸爸和他玩耍,没有了爸爸逗他开心,他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艾薇的电话铃声让他一瞬间本能地想起了爸爸许恒。

“喂。你是爸爸吗?”

果果迅速拿起电话,把话筒凑到嘴边,学着大人的样子,一边接一边走,有板有眼,有模有样,样子极其可爱。

尽管果果在电话中口齿不清,发音不全,但他喊“爸爸”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喊得特别清晰,喊得特别响亮。

许恒在电话中听到果果稚嫩而又清楚地喊着“爸爸”时,心眼一下子就提到了嗓门处。他站在大街上,不停地对着电话中喊着“果果”、“果果”、“果果”。此时许恒对儿子的想念之情溢于言表,他像一下子就感冒了似的,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果果越是在电话中喊得亲切动听,许恒的心里就越是觉得难受。他多么想抱一抱儿子啊。

后来艾薇觉得让果果一个人接电话实在难为情,照片一事只有她和许恒知道,她也不可能将此事对父母公开化。

“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说。”

艾薇抢过果果接得兴起的电话,不耐烦地说。

“没什么事,只是例行性的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下你们。”许恒说。

“我们不需要你的关心,就别浪费电话费了。”看来艾薇真的生气了。

“我许恒再穷,这点长途话费还是出得起的。”许恒也有些生气。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没等许恒回答,艾薇“啪”地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

任由许恒怎样对着话筒使劲喊,只能听见电话挂断后“嘟、嘟、嘟”的声音。

刘玲玉和艾雄山继续莫名其妙,果果也因为被抢了接得兴起的电话而不高兴。

刚才和儿子果果的对话令许恒余味无穷,艾薇的突然挂断电话又让许恒兴味索然。许恒猜想妻子艾薇一定还对那个什么照片一事念念不忘。女人就是小肚鸡肠,屁大一个事还老惦记着。

许恒打完电话后发现自己已经远远地落在了参加刘年积生日宴会的同事们后面。

许恒快步跑着追了上去,回到了生日宴会的大部队之中。

一位女同事问许恒为什么眼眶红红的,许恒说风沙太大,一不小心就吹进了眼里。女同事说这是南方哪来的大风沙,许恒说风沙也要因人而异。他说有些性格的人总是吸引风沙,有些性格的人总是排斥风沙。女同事望着满脸正经的许恒发呆。许恒的“风沙理论”把那位女同事讲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而又默默点头。

刘年积的生日宴会摆了两大桌。

标准的敬酒程序走完后,就进入了各自发挥的阶段。

美女总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不知是谁无意中提起了公司副总秦小贞,他们说秦小贞简直就是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他们说秦小贞这样的单身女人简直就是公司单身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不仅如此,他们还拿许恒和秦小贞相比。他们说许恒如此高大帅气配上秦小贞的靓丽白皙,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许恒故意受宠若惊般地连连摆手,他说这种玩笑开不得开不得,要出事。他说这种玩笑要是传到了公司副总秦小贞的耳朵里,没准秦小贞会再给大家摆上两桌,那两桌就是训斥我们大家的鸿门宴了。

同事们说许恒太胆小,他们说许恒这种“高富帅”配秦小贞那种“白富美”简直就是标准的婚姻搭配,时髦而且富含科学依据。

同事们老是拿许恒和秦小贞调侃,大家并不知道许恒和秦小贞都已婚且有小孩,而且还有了地下恋情。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搓和许恒和秦小贞,许恒装着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连忙摆手说:“使不得。”

刘年积不乐意了,自己的生日宴会却让许恒成为了主角,大家把他这个寿星丢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