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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刘年积拍了拍酒瓶,一声怒吼,他大声质问大家:“今天到底是听你们搞鸳鸯配还是替我过生日呢。”

刘年积一声怒吼把大家吼清醒了,大家醒悟过来,接二连三地敬寿星的酒连忙赔不是。

刘年积之所以不悦,倒不仅仅是因为同事们喧宾夺主般地把重心转向了许恒,而更多地是因为同事们老是把许恒和秦小贞拉到一起谈论。要知道,秦小贞可是刘年积虔诚期待的女神,刘年积一直暗恋秦小贞,他此时醋意大发倒是情有可原。

许恒的电话响了,微醉的他忙乱中把手机掉到了刘年积的脚下。刘年积帮许恒捡手机时无意中看到了许恒手机上显示“老婆”二字,刘年积酒醉心明白,他大吃一惊。许恒连忙向刘年积做手势,刘年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大家说换一个地方继续喝酒。刘年积问大家去哪,大家说去歌厅。

走出餐厅时,刘年积笑着对许恒说他的地下工作做得真是好。许恒说他一直不想告诉大家自己已经结婚是不希望给大家添麻烦。刘年积听着许恒的解释半天没回过神。许恒拍了拍刘年积的肩膀说这事到此为止。

刘年积看到许恒的手机显示“老婆”二字时他其实满心欢喜。许恒是一个有妇之夫的话,秦小贞就不可能是他盘中的菜了。刘年积自我安慰般的笑了。

刘年积引领一大群同事在歌城引吭高歌、花天酒地,他其实是想借酒浇愁。不过,他应该想到还有一句古话叫“借酒浇愁愁更愁”。

这一次在歌城里,大家没有再把主角搞错。

一大群同事兴致勃勃地点歌、唱歌,轮番轰炸似的向寿星刘年积敬酒。刘年积渐渐招架不住了,他的情绪变化多端,开始时还兴奋异常,后来就变得又哭又闹。他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变成了一个真性情自然流露的男人,他甚至差一点就说出了自己的暗恋对象就是公司副总秦小贞。

许恒的酒量依然了得。大家借酒发疯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清醒。

刘年积说话开始说起了绕口令,吞吞吐吐。许恒见势不妙,连忙挺身而出地吆喝众人,说喝酒适可而止。大家连生日蛋糕还没有来得及吃,刘年积肚子里的酒就已经“现场直播”了。

许恒挺身而出,招呼三五个同事把刘年积扶上了出租车,然后安全地把他送回家了。

每一次聚会总有人喝醉。

刘年积回家后,许恒也回家了。

许恒拖着疲惫不堪而又微醉的身体站在窗前,他望着重庆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发呆。他眺望夜空,那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那一盏盏荧光霓虹金光闪闪,山城的夜景总是那么沁人心脾。不管城市如何繁华,繁华的表象下面总是人们浮躁的内心,而这些所有的繁华到底装饰了谁的梦?许恒觉得,不论未来如何不可确定的发展,不论人生如何不可预知的展开,山城重庆对他来说至少还是充满憧憬和希望的一座城市,因为他把他所有的梦想和人生都寄托给了这座城市。

许恒躺在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上思绪万千。

许恒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热血澎湃,此时的他多么希望身边有一个温柔可人的人,陪着他一起进入人间天堂。许恒想起了他和妻子艾薇那两个晚上“久别胜新婚”的激情。那两个晚上他们依然如新婚之夜那样充满渴望和得到满足,他们的过程和结果都同样让对方满意。

许恒望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想起了靓丽白皙的秦小贞。

要是秦小贞这时候在他的身边,他们一定是此起彼伏的高潮不断。可是许恒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和秦小贞的暧昧关系持续了半年,他们也只是近距离地接触过几次,他们的身体从来没有更深入的交流过。许恒想,秦小贞这时候在哪里呢,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过秦小贞了。他不敢联系秦小贞,他害怕面对秦小贞的责问。困难总是要面对,早来总比迟来好。

可是,许恒总觉得纳闷。秦小贞已经几天不见踪影,也没有再质问许恒,这个现象终究还是经不起任何推敲的。许恒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

许恒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他想到起了天阳的家。

许恒想,此时妻子艾薇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梦乡,此时儿子果果是不是已经甜美地入睡了。

一想到妻子独守空房,许恒就有些内疚,他觉得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独守空房简直就是失败。一想到果果在电话中一个劲喊“爸爸”、“爸爸”,许恒心里就涌起了阵阵暖流,他觉得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跟前简直就是失职。

此时的许恒又是多么想回到那个家,回到那个家他就可以左拥右抱。左手拥着妻子,右手抱着儿子,这样的人生是多么的惬意啊。

可是,回到天阳那个家谈何容易,他也不愿意回去。他不愿意看到岳父艾雄山那一张如板鸭般的脸,他不愿意听到他那些指桑骂槐的讥讽。更重要的是,许恒在天阳已经无所适从,他回到天阳就如一缕浮萍随波逐流,毫无落脚之处。他在没有找到工作的情况下辞掉了一份鸡肋般的工作,他的“裸辞”表明了他对开创事业有着破釜沉舟般的勇气,如果再回到那个单位,不就是自己甩自己的耳光吗?他是一头好马,好马怎么会吃回头草呢?

回去既没有工作,也没有脸面。他许恒就是赖死赖活也要赖在重庆,他许恒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在重庆撑下去。况且还有秦小贞这一根救命稻草,自己和秦小贞既是初中同学,又是亚情侣的关系。就算秦小贞过几天主动责问自己为何要欺骗她,大不了多说几句好话,大不了多陪几个不是,他就不信女人在甜言蜜语面前仍然固执己见。

许恒这样想想也就开怀多了。他借着酒意,满怀憧憬地进入了梦乡,去迎接他未来的美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