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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夜敲门的“死神” (1)

傍晚来临以前,苏慕云打车将小玉送回女生宿舍。望着小玉进了女生宿舍楼门,她才自己打车,独自回到公寓。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多,她疲惫极了,泡了方便面吃了几口,却毫无食欲。

苏慕云的公寓坐落在银河小区十三层,苏慕云拄着腮,望着自己桌上的玉照发呆。研究生毕业已经一年半了,比空气都稀薄的男友的问候,偶尔来自国外,留守芳心的苏慕云就像孤零零的池塘雁,栖落在并不开心的北方大学。

回忆自己走过的路,她默默地低下头。她来自大西南偏远农村,后来考上大学,父亲就在积劳成疾中过世,只有妈妈支撑着她完成学业。爱情依然不顺利,男友在M国,天各一方的距离,她曾经那么热切想出国,可这个愿望现在看来落空了。

爱情行将就木,可也不怨谁,谁让她的专业很难获得留学签证呢?不过,有一点最让她郁闷,男友现在什么地方,对她都是个谜。她只有他的移动电话号码,可那是M国的,她的手机开通了国际服务,可从未打过。

夜深时的寂静让苏慕云的思绪游荡很远,她依然坐在那里,对爱情的伤感,和对夭逝的学生的追忆、怜悯,使她情非能已。活泼而帅气的学生接连死于非命,自己却无能为力,她感到对生的绝望。她几次拿出小玉带来的新年联欢会上的合影,在台灯下凝视。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小玉给她的那副“美女扑克牌”!是否真的灵验呢?她要亲自尝试一下,判断恐怖背后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她小心地从电脑桌下取出那副美女扑克,在手里摆弄着。每一张都是漂亮女流的裸体图片,每一张左上角处有一个淡淡的裸体水印,洗牌时会连续跳动,像一个女人在跳脱衣舞,除此以外,其他的和普通扑克几乎一样。

她把每一张正面都仔细看看,试图找出能见到两个女影子的触发点,她随便摆了摆,洗了无数遍,可无论她怎么洗牌,都没有什么意外事情发生。

是个什么顺序呢?她无法猜测出,按照数学概率逻辑,五十四张牌的洗牌顺序答案会是个天文数字。

她微微笑了笑,觉得自己太相信学生们的传言,便放下扑克牌打开电脑,将那两张黎小玉带来的联欢会合影照片用扫描仪扫进硬盘,留作永久纪念。突然,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电脑屏幕上刚才还好端端的照片像失去控制一样,开始乱抖!然后就像中了病毒,照片上的苏慕云从屏幕上滚落下去。随后,照片消失,出现了两个少女的影像!女孩的面孔在屏幕上渐渐清晰,她们瞪着可怕的大眼睛,眼睛里流着鲜血!屏幕上那两张新年联欢会合影顿时变成黑绿色,照片中狙哥和骆琅的脑袋耷拉下来,脖子上挂着根皮带!

苏慕云这才感到事情蹊跷和严重。就在她蜷缩着身子,捂着嘴巴失声呼叫的时候,鼠标沙漏竟变成刀子一样的东西,在她的影像上划着。血从屏幕上“流了下来”,照片上,她的胸口被刀子刺中,然后倒下去,随即整个照片变成了火苗,将她和照片上的人“烧毁”。她吓得赶快关闭电脑,可是,她控制不了,就急切地拔掉电源,哪知屏幕依然在抖动,天哪!她抱着脑袋呼喊,才发现原来笔记本电脑还有电池在供电。她急疯,拔掉电池,电脑终于关闭。可耳边似乎回荡若隐若现的女孩的笑:“呵!呵……”

那笑声异常尖利,也极度恐怖。她起初以为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可又觉得不可能:隔壁家是一对老夫妻,没有女儿的。

台灯突然熄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忽然,窗帘飘动起来,一阵冷风吹进来,窗户被打开了半截。记得窗户自己关好了的啊,苏慕云抱着脑袋,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动那窗户……夜风席席而动,吹得写字台上的物品摇摆起来,她蜷缩在床边,恐惧地窥望。

公寓停电不是什么稀奇事。她摸出小手电,跳起来去推保险闸,结果还是没电,不是保险丝的问题。

她悄悄扒了一下门上的猫眼,确信走廊里的灯也熄灭,终于松了口气。苏慕云点燃了很久没使用的生日蜡烛。她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有东西在晃动,烛光突然闪烁了几下,仿佛看到两个白色的长发影子,那影子似乎在她身边,又好像不存在,可那分明是两张白色的脸,正慢慢地走向她,出现在门口!

苏慕云大喊起来,那长而浓密的黑发和煞白的灰蒙蒙的印象令苏慕云魂飞魄散,肝胆欲裂。一声凄厉的叫喊之后,她滚到床下。

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感觉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十几秒钟她都没有清醒过来,就这样僵卧在床头。她手指痉挛着探进被子里,不敢看,只能去摸。可是,她刚才似乎看到的白影子,却根本不存在,她用手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

幻觉?还是可怕的梦魇?她觉得头晕眼花。她坚持在被窝寻找,把被子扬起来,把枕头皮撕开,把电热毯扯烂,把所有东西掀个底朝天,再也没找到什么怪异的痕迹。

这时,一阵风吹到脸上,她却冷不防发现,被烛光照得红色的窗帘下面,有两双红色的鞋子,而再看门口,似乎两个黑影在逼近。

此刻,她的房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忘记了那两双红鞋子是自己的,认定是那白影子的脚,是谁在捉弄她!她吓得将扑克牌仍出去老远,猛地拿出床头一把水果刀,跳起来,然后打着手电,躲在大衣柜旁瑟瑟发抖。可她却触到一部相机,自己手指无意间按到快门,竟拍出一张“拍立得”相片。

她望着那张诡异的相片,好像照片上自己身边真有个怪影子!她用力撕扯,将照片毁灭,由于用力太猛,大衣柜的镜子忽然哗啦一声碎了,她惊恐万分!忙着去看柜子,没想到衣柜里好像坐着一个女人,脸色白白的女人!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可她不知道,那就是镜子里的自己,她打碎了最后一块穿衣镜,苏慕云觉得灵魂已经出壳,她机械地用刀子去划!可是,什么也没有,一切空空如也,唯一刮破的东西,便是自己那一套白裙子。

恐怖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虽然并没有什么实在的东西让她触摸到,可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怖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窗帘“呼答呼答”地打着墙壁,她的额头都被磕青了,神经紧张到极点。她最后一个动作是用水果刀刺向黑洞洞的门。她踉踉跄跄奔过去之后,却将刀子刺在了门框上。手腕子挫伤了,手电筒也掉在地上,灯泡摔得粉碎,房间里再度漆黑一团。

苏慕云忍着伤痛,再次点燃蜡烛,为自己壮胆。这时,她感觉窗帘在月光下有个人形投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挥舞刀子奔过去,冷不防掀开了窗帘。

里面是她的两件风衣,由于窗户打开,正在挂衣架下飘舞……蜡烛的光辉照在玻璃上,她猛然看见玻璃的反光,感觉那两个影子竟在身后,样子极其可怕。

笔记本电脑被自动启动,苏慕云怔怔地望着屏幕,那是一双神秘的手,正在控制电脑,接着电脑自动连通网络,虽然没有键盘的敲击声,可她国外男友的信箱却被自动打开,接着一张神秘的照片附件被复制,接着直接发送……

她被吓呆了,当她意识到这张照片,竟然是一对漂亮的双胞胎美女半裸照,疯狂地抓过鼠标,想破坏发送时,已经迟了,屏幕上出现“发送成功”的回复提示。

“不!”苏慕云瘫软地坐在地板上,刚才的恐怖邮件意味着什么,她已经能猜测到八分。

“不!……”她无力地抱着头,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叮铃!”就在她惊恐和悲伤的时候,对讲门铃突然响了!她吓得跳起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