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嘉德宫内......
“皇上。”
“绥儿不必虚礼了,快起来。过来。”
邓绥乖乖的过去了。
“刚刚从皇后那里过来。听她说,今年的佳节年宴,是你提议要替她分忧,想要代皇后办理?”
“(......)是。臣妾今日见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提及举办佳节年宴之事,说今年喜事连连,应大办一场。臣妾怕皇后娘娘既要打理后宫之事,也要忙于筹办佳节年宴,未免太过劳累,故而......”
“佳节年宴太过纷杂,怎么你和她说她就允了?你又是第一年进宫......怕是这一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妾不怕劳累,只是.......这一段时间,绥儿就不能时时照顾阿肇了......”
“哎......我又何尝不想时时见到你呢?”
“对了,阿肇这会儿来,可是要在这里用晚膳?”
“恩。怎么了?”
“臣妾以为......今日你要去皇后娘娘那边用膳......所以就叫芝鸢约了晚膳,怕是一会儿就到了......”
“难不成......绥儿这是在赶我走了?”
“绥儿哪敢把阿肇赶出去啊......不知阿肇可愿让芝鸢同席?”
“这你请来的客人,我哪有让人家不食羹食的道理?”
正聊着,冯芝鸢就来了。
“绥姐姐!你看,我路过西暖阁房的时候啊,从那儿带来许多极其美丽的玉兰......呢........”
此时,冯芝鸢看见了刘肇,连忙行礼。
“......参见皇上......臣妾......臣妾不知皇上驾临......”
手执玉兰,芬芳袭人,匆匆走进来的冯芝鸢一袭粉黛,笑意盈盈,头戴玉兰样步摇,周边还沾染了玉兰花瓣,好似南国的早春,在这冬日里点燃片片暖意。
“无妨,是你跟绥儿有约在先,反而是朕突然过来,扰乱你们姐妹佳话了。”
看着刘肇对冯芝鸢温言细语的邓绥,心里竟有一丝不爽......
“曦儿!晚膳可好了?快呈上来吧!”
“奴婢这就去传膳。”
“芝鸢今日一袭粉黛,让人看了好似春天到来了一样,暖意融融的。”
“谢谢姐姐夸奖。”
片刻后,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能和皇上、芝鸢一同用膳,绥儿真是高兴!来,皇上,绥儿再敬您一杯!”
“绥儿敬的酒......自然......是要喝的......朕......”
“皇上,您怎么似喝醉了?要不去这殿后休息吧!”
“绥儿......你今日高兴......那......高兴!......朕也是高兴的......”
“阿......皇上是真的喝醉了......芝鸢......扶皇上去后殿休息吧!”
冯芝鸢走到了刘肇旁边,看了看邓绥。
“姐姐......”
“去吧,我去你宫里......”
往着冯芝鸢和刘肇离去的背影,邓绥心中不由得失落......
听着殿后渐渐传来的如莺燕啼叫之声,之前脸上的笑意已然不复存在。
“曦儿,今夜,陪我去承福殿去住。”
“小姐......”
此时,海公公把曦儿拽了出去。
“哎呀,海总管,你不好好的在御前伺候,拽我出来干嘛,我家小姐正在伤心,你没看见么?”
“曦丫头你小点声!一会儿巡卫过来了,有我们两个好受!”
“快说吧,什么事?”曦儿降低了音量。
“这......刚才嘛......我听皇上和冯美人......啧啧......”
曦儿的脸唰一下的红了。
“你这人,你听你的,干嘛......说与我听!”
“这是前提。我听皇上那儿,一声声唤的可都是你家小姐的小字,怕是醉了酒,误把冯美人当成邓贵人了......贵人这一次,阿海我的确心疼......可是,等皇上醒了,发现了枕边人换了个人,如果震怒,牵连冯美人和邓贵人的话......所以呀,我来请教一下贵人。”
“你等着,我去问问贵人。”
片刻后......
“我家贵人说......你小心从妆台上最里层的珠宝盒里,将那支金钗拿出来,让冯美人带上,皇上自会明白贵人的意思。贵人说,那宝盒,你一定识得。”
“好,那我回去了......对了,曦丫头,你离影那小子远点,你越了解他,越没有好处。”说完,阿海离开了。
“人家......理不理影......关你个死阿海什么事呀!”
天色渐渐泛白,沉默了一夜的鸟儿也开始醒来争鸣。
“原来,夜晚竟是这样难熬......滴滴点点,都好似度日如年......”
——长秋宫——
“皇后娘娘!昨夜,皇上宿在了嘉德宫。”
“这有何稀奇事儿?这几月来不都是如此么?”
“可昨夜......侍寝的是冯美人,那冯美人的声音......据说好听的不得了。今早,大批大批的封赏去了承德殿。可笑的是,昨夜啊,邓贵人就宿在承德殿。”
“邓绥,是本宫轻视你了,远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狠。不过,让你也尝尝这种孤夜难熬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