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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事传真(2)

当社会的、家庭的、各方面的打击扑面而来时,一些“女强人”退缩了。面对偏见与压力,她们心中升起疑云:莫非事业与家庭真不能两全?莫非女性的天职就是做贤妻良母?活得这么累究竟为了什么?在激烈的矛盾中,一些人为了维持现有的婚姻和家庭,无奈地收敛起锐气,放弃追求,向传统女性标准就范,做起贤妻良母来,在自我解嘲中求得细微的心理补偿。其实,这种以牺牲自我的事业追求.而换来的婚姻也未必就是稳定幸福的。它暗藏危机,不堪一击。得不到独立的人格尊严,心灵的创伤是无法补偿的。

今天,大多数妇女已经超越了以锅台为圆心的平面生活,走向社会、家庭、个人三维的立体人生。时代的潮流不可阻挡,作为家庭角色的丈夫,应该支持和理解妻子的追求。女强人既要竭力当一位贤妻良母,又不能为此失去自我。惟有如此,中年夫妇的婚姻和家庭才能焕发出青春与活力。

112.—个幸福家庭的毁灭

警车的鸣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围满人群的区法院门前,一个带着手铐的年轻女子从车上走下来。她面容清秀,衣着整洁,低垂着头走进法院大门。

“妈妈!妈妈!”清脆的童声从楼梯上传下来。

“我的孩子……”她声音嘶哑,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带着手铐的双手紧紧地围在孩子腰上,一个劲地吻着孩子的脸和胖乎乎的小手,泪水滴落在孩子的脸上、手上、身上。

法庭内座无虚席,气氛十分严肃。旁听的群众个个屏住呼吸,倾听法庭的审理。

这是2000年元月发生在哈尔滨市的一起重大杀人案。

被告人美娟与爱人小黄于1985年经人介绍结为伉倆。婚后,美娟对小黄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在美娟怀胎3个月时,小黄酒后把腿摔断了。美娟节衣缩食为小黄买各种营养品,望着每天往医院送饭的妻子,他感动得泪水湿透了枕边。从此他们的感情升华了。小两口恩恩爱爱,邻居也都夸小黄娶了个好媳妇,他身体很快好了。

半年过去,他们的小宝宝降生了,全家欢喜异常。小黄为了多赚些钱,开起了出租汽车。每天挣的钱,他都及时交给妻子,三口之家过得红红火火。孩子的降生占去了美娟的全部精力,除工作时间外,她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休息。对小黄的关心自然减少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美娟发现小黄时常回来很晚,有时还醉醺醺的。美娟耐心劝说,他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对美娟动辄拳打脚踢。而且因为喝酒闹事被公安机关拘留过两次。美娟再也无法忍受了,曾两次抱着孩子进法院要求离婚,可她那颗善良的心却被小黄的眼泪和哀求软化了。

1991年元月的一天,美娟下班回家,当她走进卧室时,看见丈夫赤身裸体地和一个妖艳的女人盖一条被子躺在床上。一股屈辱和仇恨的怒火立刻从美娟的胸口燃起。她丧失了理智,像疯了一样,转身冲进厨房,操起菜刀直向那女人砍去。那女人吓得躲到小黄的身后,小黄上前一把抓住美娟的手腕、抢去了她手中的菜刀扔在地上。这时的美娟欲哭无泪,欲骂无词,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冲着小黄大嚷:“你说到底和谁过?离婚,离婚!”

“离婚可以,不过我也不可能与她过。”小黄边说边指指身后的那个女人,继续毫无羞耻地说外面还有21岁的小姑娘等着我呢。”

“离婚要3万元钱,其他什么也不要!”美娟大喊着。小黄听后勃然大怒,声嘶力竭地叫着要钱没门,我整死你。”说着拾起地上的菜刀向美娟砍去。藏在他背后的第三者急忙过来拦住。这时美娟又跑回厨房拿出一把剔骨刀,转身像发了疯似地朝小黄的颈部猛刺一刀,小黄连声也没吭倒在沙发上。接着,美娟又举刀向那不相识的第三者连刺数刀。美娟看见躺在血泊中的丈夫惊呆了,刀从她手上滑落下来。片刻,她如梦初醒,抱起丈夫的头大喊着“小黄,小黄”。可是她的丈夫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喊来了邻居,帮助她把丈夫和那受伤的第三者送往医院。并请邻居替她去公安机关报案。

未经医院抢救,她的丈夫就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而那个第三者的左上肢、左胸部、头部等多处受伤。

两小时35分钟的法庭审理结束了。根据我国《刑法》第一百三十四条规定,检察机关指控美娟犯有故意伤害罪。从案例上看,美娟的犯罪行为是严重的,杀死一人,致一人重伤。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美娟为什么没有被定为故意杀人罪,而是故意伤害罪,是有法律根据的。故意伤害罪与故意杀人罪二者都已危害他人的身体健康。正确区分伤害致死与故意杀人的界限,应当从行为人与被害人的关系、案件发生的起因、实施犯罪行为过程中的客观表现以及作案的工具、手段,犯罪行为发生的时间、地点、场合、后果和行为人犯罪后的态度等方面,全面分析、判断行为人作案的故意内容。美娟并不是事先就有杀死丈夫的动机,而在极度气愤之下,毫无理智地侵害其丈夫的身体健康。案发后,她又及时地送丈夫和那个受重伤的女人前往医院抢救,并委托邻居去公安机关报案。我党的政策历来是对自首的人采取从宽处理的原则,《刑法》第六十三条也明确规定如属投案自首,可以从轻处罚。美娟伤害其丈夫的确是故意的,因伤害而造成的死亡则是过失的,没有故意杀人的动机。而且案发后她认罪服法,接受司法机关的处理。因此,在处罚时根据案件的起因,犯罪过程中和罪犯作案后的表现,从轻或减轻处罚,故而定为故意伤害罪。

113.重塑男人的女人

托尔斯泰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黑龙江省某县滕淑荣的家庭不幸在于她有个惯赌的丈夫。

传说,上帝创造人类时,抽掉亚当的一条肋骨做成了夏娃,给人类带来了生命的喜悦,也给人们来了悲哀。此刻,滕淑荣正在这悲哀之中以泪水解释她的不幸。她呆呆地看着这穷得丁当响的家,看着那饿得瘦骨嶙峋的四个孩子,看着输光了赌注的丈夫。她只觉得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太残酷了。她一回回劝他,可他依然我行我素,偷自己家的钱去赌,借别人的钱去赌,还把全家赖以生存的口粮卖掉去赌。到了秋天讨债的人接二连三地来到她家,丈夫东躲西藏,债主便向她讨要。面对空徒四壁的家,她强作笑脸把一个个讨债的人打发走之后,人们总会在这深秋的旷野上隐隐地听到她那凄楚悲凉的哭声。

生活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既能使尖刻变成温柔,也能使温柔变成尖刻。这位善良柔弱的农妇,开始变了,变得粗野泼辣。丈夫一去赌她便祖宗三代地一顿恶骂,可是只要这劈头盖脸的骂声传过去,丈夫的拳头就会劈头盖脸地打过来。脸上肿了,身上青了,梦也碎了。这个穷苦的家庭在这打骂中飘摇着。最使她伤心的还是1983年正月初二,那是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天,滕淑荣的三女儿突然得了急病。手足无措的滕淑荣跑了好几个地方才在一家赌场找到了丈夫,她让他赶紧回去把孩子送医院,可他愣是不去,最后在大伙的百般劝说下他才放下手里的牌,他刚把孩子送到医院就又回到赌场。由于孩子送晚了,耽误了治疗,当天夜里就死去了。弥留之际的女儿临终前还在寻找她的爸爸,呼唤她的爸爸。滕淑荣守着咽气的女儿哭了一夜,丈夫在赌场赌了一夜。

滕淑荣穷到了极处,悲到极处,恨到了极处,她决心和他以死相拼。

他找到赌场,声嘶力竭地喊:“你知不知道孩子死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在她的斥责下,丈夫不得不离开赌场。可是走到半路他就“咔嚓”一声折断了一根棍子向她打来。她也疯了似地找到一根棍子与他对打。一连几天他们都是在打骂中过来的。哀莫大于心死,想起她和丈夫过着这样的日子,她甚至想到了死。

此时的丈夫见把媳妇逼到了绝路,那还没有完全泯灭的良知也渐渐复苏了。她看他回心转意便决心抓住这个时机,以心灵唤醒心灵。

滕淑荣静坐在那里,开始解她自己的方程了。以前她往死里骂他,不给他开门,不给他做饭,上赌场撕他的牌。可丈夫不但丝毫没有收敛,反而越赌越甚,这位有文化的妇女想到了反作用力,想到了逆反心理。她在心里隐隐地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唉,咋就忘了感化呢!

她把从妇代会里学来的法律知识和从自己订的刊物里学来的案例故事,讲给他听。讲因赌博引起家破人亡的悲剧,讲赌徒走向犯罪道路的事例。苦口婆心、情真意切。这一招果然灵,丈夫渐渐地听上了瘾,听出了滋味,也听出了辛酸。“老王啊,看人家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咱家穷得丁当响。咱三姑娘长了那么大,临死连套新衣服都没有穿,孩子怕你赌博毁了这个家,惦记你,在咽气前还一声一声地招呼着你呀……”丈夫再也忍不住了,流着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淑荣,你放心,从今天起我要再赌你就把我的手指头剁下来。泪水与泪水汇在一起,心与心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