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帝后宫丑闻之谜
北魏孝文帝元宏是一位成功的改革家。他所实施的改革,是将一个民族从旧的奴隶制社会带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封建社会,并将一个民族完全融入到另一个民族中。
他是少数民族中汉化政策实施得最彻底的一个,因而他所属的鲜卑族也成为当时最先与汉族融合的少数民族。
同时孝文帝也是一位至仁至孝的皇帝。
拓跋宏本为后宫李夫人所生,由冯太后抚养成人。
冯太后坚守子贵母死之制,除赐死储君拓跋宏的亲母李氏以外,甚至诛戮了李氏全族。拓跋宏终生都不知自己为谁所生,但他自幼在冯太后身边长大,视祖母如生母一般。
拓跋宏从懂事起就在母权的威慑下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地做着皇帝,而他这个皇帝在更多意义上是名义上的。冯太后49岁时病死。拓跋宏哀痛异常,一连五天不吃,也不睡。群臣极力劝谏,才喝了一碗粥。但据冯太后生前的所作所为,拓跋宏的孝实在让人不理解。
冯太后活着的时候,因为拓跋宏英敏过人,恐怕对自己大权独揽不利,曾在严寒的冬季,将拓跋宏幽禁在空房子里,三天不给饭吃,并一度打算把他废去。多亏诸大臣反对激烈,才将他放出来。后来因权阉暗中谗构,使拓跋宏无故受杖刑,拓跋宏却毫不介意。
此时丧期已过,拓跋宏还是整日像个妇女一样哭泣不休,群臣都私下议论而视为不齿。司空穆亮进谏说:
“天子以父为天以地为母,儿子悲哀过甚,父母必定不悦,今年冬天极寒,想必是陛下过哀所致,愿陛下穿平常的衣服,吃平常的食物,以使天人和谐。”拓跋宏却下诏辩驳说:“孝悌至行,无所不通。现在天气反常,是因为诚心不够,你所说的话我不理解。”
冯太后想让自己家族累世贵宠,特地选冯熙的两个女儿充入掖庭。后宫的林氏,生了皇子拓跋恂,拓跋宏打算废去子贵母死的故例,不让林氏自尽,但冯太后不肯答应,迫令林氏自杀。冯熙的次女冯姗为皇后,长女冯妙莲为昭仪。原因是冯妙莲非冯熙的正妻所生,所以地位自然比妹妹低一等。皇后冯姗颇有德操,昭仪冯妙莲却独工姿媚,拓跋宏开始很尊重皇后,但论玉貌花容,冯姗却比不上冯妙莲,所以冯妙莲独得宠幸。拓跋宏除视听朝政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冯妙莲那里。轻佻活泼的姐姐在争宠中战胜了性格厚重的妹妹。皇后冯姗如同寂寞长门,不免自叹红颜命薄。冯妙莲宠极专房,视妹妹冯姗如眼中钉,见了皇后也因轻视而不行妾礼。冯姗虽性情平和,内心也不免十分愧恨。冯妙莲与拓跋宏在枕席私谈,说尽了皇后的种种不是坏处,谮构百端,拓跋宏怒上加怒,就把皇后废了,贬入冷宫。后来冯姗乞请居瑶光寺为尼,青灯孤影度过了余生。
冯妙莲谗谋得逞,成正位皇后,本来是鱼水谐欢的好时辰。可恨拓跋宏连年在外争战,顾不上回宫,冯妙莲凄凉地空守孤帏。此时有一个叫高菩萨的阉宦,其实是冒名顶替而来,生理机能与常人无异,而且容貌英俊,资性又聪明,还善解人意。冯妙莲对他很加爱宠。高菩萨见冯妙莲寂寞,便刻意挑逗,引起冯妙莲的欲火,便让他侍寝,权充一对假鸳鸯。谁知他床端一试,久战不疲,冯妙莲久旱逢甘露,真是喜出望外。从此两人朝欢暮乐,不知今夕是何夕。
但事情不久泄露。拓跋宏的女儿彭城公主,嫁于刘昶的儿子为妻。丈夫早亡,彭城公主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冯太后要她改嫁太后的亲弟冯夙,彭城公主十分不愿,悄悄地挈婢仆十数人,乘轻车冒雨进见拓跋宏,说起皇后与高菩萨私通的事。拓跋宏听了忧愤交集。
拓跋宏回到洛阳,拘捕高菩萨当面审问。高菩萨受刑不过,才据实招供,并说出冯妙莲厌禳等事。原来冯妙莲怕彭城公主揭发她的隐私,召亲母常氏入宫,求她托女巫禳厌,使拓跋宏早死,以另立少主,她冯妙莲就可以学已故的冯太后临朝称制。拓跋宏气得发昏,令将高菩萨拘到室外,召冯妙莲问讯。冯妙莲一见拓跋宏就变了脸色。拓跋宏令宫女搜检冯妙莲的衣服,搜到了一柄小匕首。拓跋宏大怒,喝令将冯妙莲立即斩首。冯妙莲泪流满面,叩头无数。拓跋宏命她先坐在离他两丈远的东窗下,让高菩萨先说。
待高菩萨说完,拓跋宏冷笑:“你听见了?将你的妖术说来听听。”冯妙莲欲言不言,大约还想使些神秘手段打动拓跋宏。她乞求先屏去左右,然后密陈。拓跋宏使中宫侍女都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和长秋卿白整。
冯妙莲还不肯说,含着一双盈盈的泪眼,注视着白整。
拓跋宏让白整用棉花塞住两耳,冯妙莲呜咽着说了与高菩萨的不伦之事。拓跋宏无比愤怒,直唾在冯妙莲的脸上。然后暂时将冯妙莲送还到皇后宫里。
可能拓跋宏尚顾念旧情,不忍将冯妙莲处死,只诛杀了高菩萨了事。废后的敕书,迟迟不下。不久拓跋宏得了大病,病骨支离,自知不起,召彭城王拓跋勰嘱咐后事,最后说:“后宫久乖阴德,自寻死路,我死后可赐她自尽,惟葬用厚礼,亦可掩冯门大过。”接着拉住彭城王的手,喘息良久,撒手而去,时年33岁。
太子拓跋恪即位,按遗嘱派侍臣持毒药入宫,赐冯后死。冯妙莲见了毒药骇走悲号:“官家哪有此事,无非是诸王恨我!”内侍把她拉住,强迫喝下毒药自尽。
魏主拓跋恪遵照遗言,用厚礼葬冯妙莲,谥为幽皇后。
孝文帝终其一生都没有亲自处死冯妙莲,这或许与他仁慈的个性有关,但更多的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在内,这种感情包含嫉妒与宽容,临死留下处死冯妙莲的遗诏也可以如此分析,唯有不舍的感情才恐惧他死后冯妙莲会再与别的男人有染,若那样他死了也不瞑目。
北朝·北齐文宣帝高洋
高洋:公元550年-559年在位,字子进,高欢次子,性格内向。在位10年,在位初年留心政务,削减州郡,整治史治,加强兵防,国力强盛。执政后期,政治腐败,沉湎酒色,肆行淫暴,荼毒无辜,嗜杀无度,国势衰落。
后病卒,终年31岁,死后葬于武宁陵(今河南临漳南鼓山)。谥号文宣帝,庙号威宗,后改显祖。
北齐帝残暴荒淫之谜
高洋尚未称帝时,政权在他的哥哥高澄手里。当时高洋的妻子十分美艳,高澄暗加艳羡,而且心里很是不平。高洋为了不被高澄猜忌,做出一副朴诚木讷的样子,时常拖着两条大鼻涕嘿嘿傻笑。高澄因此将他视为痴物,对亲属说:“这样的人也得富贵,相书上怎么解释?”
从此不再猜忌高洋。高澄时常调戏高洋的妻子,高洋也假作不知。后来高澄被手下刺杀,高洋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袭封齐王。以前朝中大臣素来轻视高洋,这时高洋大会文武,谈笑风生,英采飚发,与从前判若两人,顿时令四座皆惊,从此再不敢藐视。
高洋即位初年,留心政务,削减州郡,简静宽和,任人以才,驭下以法,内外肃然。当时西魏大丞相宇文泰听到高洋篡位,借以兴师的名义,进攻北齐。高洋亲自督兵出战,宇文泰看到北齐军容严盛,不禁叹息道:“高欢有这样的儿子,虽死无憾了!”于是引军西还。
然而不久高洋志得气盈,渐成荒淫、暴虐之性,真是前后判若两人。他整天荒耽酒色,肆行淫暴。有时,他一个人欢舞曼歌,从早到晚直至通宵。有时他袒露形体,面施粉黛,披头散发,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拔刀张弓游于街市。在炎热的盛暑或寒冷的隆冬,脱去衣服狂跑,随从都觉得难以忍受,他却居之自若。高洋在宫中遍召娼妓,诸女稍或违拗,立即拔刀杀死。除了与自己交欢外,他还把妇女分给左右侍卫,使之当面肆淫。
高洋还玩弄男色,他见彭城王容貌俊秀,就把他召入后宫,为他剃去胡须,涂上粉黛,充作嫔御。
高澄死后,他的妻子元氏由高洋尊为文襄皇后,居静德宫。高洋忽然回忆说:“我兄曾经戏弄我妻,我今天应该报答他。”于是入元氏卧室用刀相迫。元氏不敢逆反,只好宽衣解带,唯命是从。
其母娄太后听到这件事,召高洋斥责,举杖边打高洋边说道:“和你那父亲一个样,和你那哥哥一个样!”
受杖数下,他起身奔出,回头指着太后说:“应当把此老母嫁与胡人!”娄太后大怒,从此后再也不复言笑。
高洋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屡次向太后谢罪,娄太后怒气未平,始终不正眼看他。高洋自觉无趣,只好饮酒解闷,喝醉后触动旧情,又来到太后宫中,匍匐在地上忏悔。
娄太后仍然不理睬,高洋不由地懊恼起来,掀起太后的坐榻。太后没有预防,突然摔倒在地,侍女从旁扶起,面上已有伤痕,当时怒上加怒,立将高洋撵出宫外。
清河王高岳性爱酒色,曾召入邺下歌妓薛氏姊妹侑酒为欢。后来薛氏姊妹入后宫,被高洋宠爱。薛氏姊为父亲求司徒的官职,高洋勃然大怒:“司徒大官,岂可求得?”薛氏姊恃宠而出言不逊,竟被高洋用锯子锯死。
因为高洋怀疑薛氏妹与高岳通奸,便以鸩酒赐高岳。高岳无奈只好服毒而亡。高洋仍不解恨,亲自砍下薛氏妹的头,藏在怀中,赴东山的游宴。酒肴摆上来,群臣列席,宴会上大家相互劝酒,气氛很欢洽。高洋突然探怀取出薛氏的头,扔在盘子里,满座大惊。接着命左右取薛氏的尸体,把她大卸八块,以她的髀骨做成琵琶,边弹边饮酒,边饮酒边哭泣,喃喃自语说:“佳人难再得。”
于是载尸以归,高洋披发步行,哭泣相随,亲自殓葬。
他平时出游,好穿武士的服装,兵器不离手中,有一次在途中看见一个妇人,面目伶俐,便召问道:“你说今日的天子为人怎么样?”妇人不认识他,就贸然说:
“癫癫痴痴的样子,算得上什么天子!”话未说完,已被高洋一刀砍为两段。
高洋的恶作剧越发残酷。一次高洋乘便去皇后李氏的母家,后母崔氏出迎,不防高洋突射一箭,正中崔氏的面颊。崔氏惊问何因,高洋怒叱说:“我醉时尚不识太后,老婢问我何为?”接着用马鞭乱击,至百余下,打得崔氏面目青肿,方才纵马驰去。到了彭城王高浟的家里,高浟的母亲尔朱氏虽已中年,但风韵犹存,高洋不觉欲火中烧,当下拉住尔朱氏,欲与之交欢。尔朱氏有些难为情,不肯合作,高洋易喜为怒,立即拔刀砍去,尔朱氏头破身亡。高洋杀死了尔朱氏,又去魏安乐王元昂家,元昂的妻子李氏是皇后的姐姐,颇有姿色,正好元昂外出未归,由李氏出迎。高洋入室后,便将李氏拥住,李氏惮他淫威不敢拒绝,成就了一段云雨之欢。从此后高洋屡次去元昂家里找李氏,并打算纳李氏为昭仪。他召元昂入便殿,令他匍伏在地上,亲自引弓射了元昂百余箭,元昂血流满地,当场而死。残酷地杀死元昂以后,高洋故作悲痛,前去哭丧,在灵堂前逼拥李氏。
高洋又将大镬、长锯、锉、碓等陈列在金銮殿上,每次喝醉后动辄以杀人为戏。因为他从早到晚不停地喝,所以也就从早到晚不停地杀人。左丞卢斐、李庶及都督韩哲,都无罪遭戮。宰相杨愔被高洋视若奴隶,高洋用鞭笞杨愔的后背,流血染袍。一次高洋令杨愔露出腹部,欲以小刀劐开他的肚皮,多亏崔季舒从旁笑语解纷,杨愔才免去一死。杨愔因高洋爱好杀人,就挑选邺下的死囚,号为供御囚,给高洋玩乐。
高洋叫人做了许多风筝,然后派人把前朝宗室七百二十一人,押上二十七丈高的金凤台,一个囚犯发给一只风筝,命令他们乘坐风筝飞上天去。有些人当场就吓死了,大部分风筝一离开金凤台,就连人带风筝一起摔得稀烂。有个叫黄头的,乘风筝从金凤台飞下,直到距离五里以外才毫发无损地降落。黄头正庆幸自己大难不死,高洋却不高兴了,马上派人将他押入大牢,活活饿死。
天保六年,佛教在与道教的较量中胜出,高洋下诏废除道教,斥责“祭酒道者,世中妄说”,令道士皆剃发入沙门,“有不从者,杀四人,乃奉命,于是齐境皆无道士”。
典御丞李集面谏,将高洋比作桀纣,高洋当即令将李集缚起来扔在水里,好多时拉上来。又问李集:“我究竟与桀纣是否一样?”李集正色说:“恐怕尚不及桀纣!”高洋又将他扔进水里。连扔了三次,问了三次,李集对答如初。高洋大笑说:“天下有如此痴人,方知龙逢、比干,未是俊物!”就挥手让李集走了。不久李集又打算进言,高洋看出他的意思,就令左右将李集驱出腰斩了事。高洋幼时,宰相高隆之曾对他不礼貌,他现在记起前恨,下令把高隆之杀掉。之后还不够解恨,又把高隆之二十多个儿子唤到马前,卫士群刀齐下,人头同时落地。
高洋嫌宫室狭隘卑陋,发工匠三十余万修宫殿。殿高二十七丈,两栋相距二百余尺,工匠都害怕那么高,都在腰里系了绳子,高洋却在屋脊快步走,毫不畏惧。
甚至做舞蹈的姿态,好多时方才下来,全然不顾君王的体面与尊严。
高洋不仅广筑宫殿,还发动工役修造长城,东西长三千余里。当时大河南北有许多蝗虫,遮天蔽日,吃光了庄稼。高洋问魏郡丞崔叔瓒:“什么原因导致了蝗虫?”
崔叔瓒说:“五行志有云:土功不时,蝗虫为灾。现在外筑长城,内修宫殿,适如五行志所言。”高洋不待其说毕,勃然怒起,令左右殴击崔叔瓒,且把他倒浸在厕中。
永安王高浚是高洋的三弟,高洋小时候不好打扮,鼻涕老挂在嘴边,高浚责备高洋左右:“何不替二兄拭鼻!”高洋因此怀恨在心。高洋即位后以槊刺高浚,被高浚将槊拉断,高洋忿火益炽,把高浚关在铁笼子里,命壮士刘桃枝就笼乱刺,惨呼声震彻远近。高洋命在笼中点火,然后加填土石。后来掘土起尸,高浚皮发皆焦,遗骸如炭一样。
太子高殷儿时由儒生辅导,礼士好学,颇得令名,高洋常嫌他不像自己,以为怯懦不能继位,意欲废立。
一天,登览金凤台,召太子高殷随侍,喝令太子手刃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