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90小女遇上80熟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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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Goodbye,My love

回去的时候,益遥很平静,什么话都没说。方惠宁愿她哭泣或者是闹,可是益遥这样不声不响,让方惠觉得可怕。送她到楼下,方惠接到了詹昌荣的电话,詹昌荣叫她陪他去参加一个什么科研大会。方惠本不想去,可是身边的益遥像个冰窖一样,而且益遥也轻轻地说:“你去吧,我没事,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方惠离开的时候,益遥走了,益遥走的时候很满很慢。背影,没有表情,没有笑脸,也看不见眼泪,但是方惠能看得见她的忧伤和绝望。其实她应该陪着益遥。但是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益遥回到家,一打开门,看到房子里这熟悉的一切,眼泪不住地流下来。派克正在睡懒觉,往常益遥回来都是摇着尾巴高兴地跑过来的。

熟悉的厨房,餐厅,客厅,熟悉的房间。这里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那么美好的记忆,而今,一切都要远离她而去了。益遥坐在楼梯上。昌钦曾经对她说过,如果千惠回来,我们就要结束,就要分开。我不会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昌钦,不会,永远不会。昌钦,我会离你远远的。会祝你幸福。真的,昌钦,我会祝你幸福。益遥把头埋在怀里啜泣,不,不,昌钦,为什么你的幸福不是我给的,我不会那么大方地来祝你幸福,昌钦,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先告诉我呢,这几天对我如此冷淡,也是在考虑怎么跟我说吧,昌钦,你怕我不肯离开,怕我胡搅蛮缠。我不会在你面前丢失我的尊严。离开吧,总有一天都是要醒的,都是要离开的。

昌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这次真的是有应酬。回到房间,益遥就过来敲门了,“跟你说件事。”益遥一脸的正色。昌钦正在解领带,“你说吧。”益遥花了好久建立的坚强的城墙,此时看到昌钦如此的漠然,好像一枚炮弹扔到她的城墙里,益遥土崩瓦解。

昌钦见她不说话了:“刚好我也有事。”

益遥慌忙说:“让我先说,让我先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益遥咬着嘴唇,尽量不流下眼泪,“我们开始这样的关系之前,你就跟我说好了,要是华戴千惠回来我们就结束,现在她回来了,我没有理由还留在这里。所以……”

昌钦刚想说点什么,益遥忙摇手,几近绝望地喊:“不要,不要说,昌钦,让我自己说,我会走的,马上就走,你不要觉得什么,那晚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的……很好,很好,我们像约定那样结束了。我绝不拖泥带水。现在就走。”益遥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我好讨厌现在的我,动不动就哭,没什么好哭的!”昌钦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想说些安慰益遥的话,可是他说不出来,一点都说不出来。他的喉咙里好像有块坚硬的石头堵在那里,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苦难。

昌钦想挽留她:“不用那么急着走!”

益遥摇头,眼泪不住冒出来:“要走的,马上就走,昌钦,我可不可以提个要求,我回学校之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可以抱下我么?一下就一下,像哥哥对妹妹那样,很简单的?”这只是一个很小的要求,真的!昌钦觉得完全不是问题,益遥那哀求的眼神,昌钦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痛好痛。可是昌钦走过去,本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是终究没将她揽在怀里,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她的头。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只是简单地温厚地。

益遥抬起头,一脸的泪水,勉强挤了个笑脸。“昌钦,谢谢!”益遥低着头啜泣,狠下心,她跑了出去,门没有被关上。昌钦没有走出房间,他竖起耳朵,开门,关门,下楼梯,关门。

益遥真的走了。他以为自己会出去挽留,挽留她再住一个晚上。可是她一定会拒绝,她是自尊心那么强的90后,那么倔强的90后。他好痛苦,他刚刚失去了一段幸福,失去了益遥,她什么都没留下,只留给昌钦一段记忆。他把领带扔在地上,走到窗口,向楼下张望。果真,益遥正拉着行李箱背着大包走在路上。看不太清。但是昌钦忽然想年轻一次疯狂一次,像年少的时候那样,跳下楼去,堵住益遥,不要她走,只要此刻与她在一起。可是,千惠要回来了。

第二日便是周末,昌钦本不想回去。但是奶奶催了几个电话,说有重大事情。昌钦想想还是回去吧,他也有重大事情要宣布。他回去的时候,詹家的人都到齐了。餐桌上坐了满满一桌。沈一平和詹文旅也都在。詹家的人见没有益遥,都问益遥怎么没来,尤其是詹老太太,可不高兴了,詹家的人都应该到,怎么可以少益遥呢。

“益遥呢?”詹老太太嘟着脸。

昌钦没说话,勉强打起精神,支开话题说:“奶奶不是有消息要宣布么?”

众人也说:“是呀是呀,什么事情。”

詹老太太会心地一笑:“就是文旅,你们的二叔,跟你们的二嫂和好了。”

“真的?”小娟狐疑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还煮的啊?”詹文旅逗道。

“他们呀,在我的面前说的可好了,保证呢,夫妻之间要和和睦睦的,一平呢,把事业的重心放到家里来,照顾好这个家庭,文旅呢,重新回到岗位上。”詹老太太开心地说。

“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来,我跟一平敬你们一杯!”詹文旅和一平拿起杯子敬大家一杯。大家敬酒后开始聊天。

一平说:“这次呢,要多谢益遥,是益遥让我明白,女强人,或许在事业是成功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太辛苦了,我女强人也做够了,是时候要好好做贤妻良母了。真可惜益遥不在,她在的话,我要好好谢她。”

提起益遥,昌钦坐直了身子,“既然婶婶宣布了好消息,那我也宣布一个消息,是我跟益遥的。”

“你跟益遥怎么了?”詹老太太最关心了,“益遥怀孕了?”

李菲和杨德芳也齐声问:“益遥怀孕了?”

大家正欲开心的时候,昌钦喝了口酒,抱歉地说:“不是,是我跟益遥分开了。”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詹文师和詹老先生都没说话,但是脸色都沉了下来,詹老先生可惜地说:“益遥那孩子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李菲和詹文团劝:“怎么回事,吵架了么,平时看你们两个相敬如宾,怎么突然就要分开了。夫妻斗斗嘴平常事情,你看我们平时也吵,可日子不是照样那么过么?”

一平也忙着说话:“就是就是,益遥这孩子,讨全家人喜欢,你能说说为什么原因么?”

“夫妻间就是怄气,怄气时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杨德芳帮忙说话。

詹昌钦不想回答,心里本来就很痛苦,他只想快点过去这场暴风雨。他开始编纂谎言:“益遥她不能生育!”众人抽了口冷气,都不敢直接看昌钦,昌荣直直地盯着昌钦,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生不生孩子有那么重要么,你们这些大人真烦人!我不许你们分开!”小娟抱不平。她很喜欢这个益遥姐姐,像同龄人一样,她觉得益遥是唯一一个说知心话的人。眼见连唯一一个说心里话的人也要没有了。詹老太太竟一句话都没说。

詹老太太捂着心脏,站起身,叹了口气:“你确定?医生都看过了?之前为什么不跟家里人商量呢?”詹老太太说话声越来越小,一口气提不上。她捂着胸口脸色发白。顾婶注意到了,把她扶到楼上休息去了。两个小宝贝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还在那里开开心心地敲盆。

当晚昌钦想回去,詹老太太撑着身子出来送他:“你什么时候把益遥带过来,我认识很多中医,都是很厉害的,专家教授,实在不行,出国看看,或者去美国弄个什么试管婴儿什么的,总之,你现在不许跟益遥分开。”昌钦站在车子旁,敷衍着点头,老太太还是不放心:“刚刚给益遥打电话也关机了,你要尽快联系到她!听到没有?把她带回来,跟我们聊聊,奶奶关心她,詹家的老老小小的关心她。”

昌钦说:“奶奶,我跟益遥不大可能了。”

“不许胡说!”

“奶奶,我再说一件事,我要跟千惠结婚。她今晚回来。”

“什么?”詹老太太差点气的不行。

“华戴千惠?昌钦啊,你脑子糊涂了吧,你跟益遥的事不要那么急,是不是华戴千惠这个女的趁虚而入,不要脸,狐狸精。”昌钦早已经开车走了。老太太真想一砖头拍这个孙子!老太太气得直跺脚。

马上到时间了,昌钦准备去机场接千惠。关门的时候再看了看这个屋子,心里有些期许,楼梯上有声音,昌钦推开门,不自禁喊:“益遥,益遥!”不是益遥,是派克。昌钦失望极了,他摸摸派克,有些伤感:“千惠回来了你高兴么?”派克没反应,径直走向他的小窝,趴下来睡觉了。

昌钦敲了下自己的胸口,问自己:“詹昌钦,你为什么不快乐,千惠回来了,你有什么不开心呢。”电话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昌钦,我是顾婶,快点来医院。”顾婶在那一头急着喊。 “怎么了,是不是奶奶?”昌钦紧张。

“你奶奶突然昏倒,赶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