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锋宇,他们给我的代号是猛虎。我是个孤儿,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生下来就是一个人。我被一些不认识的人带到了一个营地,他们教我打架,教我生存。每次训练后,虽然满身疲惫,但是却没有感觉空虚。莫名的,我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十三岁了,长得很高,他们的训练对于我来说都太简单了。又是那些人,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赌场。我看到了好多人,我有些害怕,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么多人。
我被带到囚笼里,像宠物一样,被人们嬉笑玩闹,仿佛我和他们不是同类。有人买下了我,我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悲伤。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打架。一直到十九岁,期间我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次,手臂也数不清脱过多少次臼,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了。我开始习惯于这种生活,唯一让我不满的是,经常在深夜被人打——那些“同类”嫉妒我打得比赛比他们多。
第一次让我感到腻烦是在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生日,只是当初被他们捡回来的时间罢了。
那天我精神不太好,输了一场。主人很愤怒,他赌了很多钱在我身上,而我却输了。我被狠狠地打了一顿,体力不支的我意识渐渐薄弱。还好的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有了不少的威信,以至于其他的囚犯不敢来打我。
我感觉好累好累,闭上眼睛,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开始厌烦打架,厌恶那些赌徒。我,必须得走!
晚上,我很轻松的就逃出去了——那些人以为我根本就没有想过逃跑。
可是,我迷茫了,街上什么人也没有,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
我太困了,在路边找了一个椅子,躺下去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一个老人救了我,他是个聋哑人。
他看我醒了,指了指在桌子上的水,示意让我喝水。我点了点头,开始扫视这间屋子。
这是个危房,风一吹就倒那种。水里还有明显的混合物,墙角边上时不时悠然掠过几只虫子。前几天下了雨,床也是湿的。
我起身要走,那老人想留我,我摆了摆手,不再回头。我想,地面上的人都这么仁慈善良吗?或许是,或许不是。
回到地面的第二天,我碰到了人贩子,他们说可以给我吃的。而那时的我以为,他们如同那位老人一样善良。
我再次来到了地下,我发现我是属于地下的,所以我放弃了逃跑。
这里是X战场,我在这里又过上了以前的生活。不一样的是,我被明显的优待。不过,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我没有接受那些“恩惠”。
又过了好多年那样的日子,我已经懒得去算我多少岁了,大概二十五岁了吧,我的人生出现了转机。
今天来了新人,一个女人。我第一次在地下看见女人,她一进来就被那些人盯上了,出于好奇,我阻止了他们。
她叫楚渊,露气寒光集,微阳下楚丘的楚,鱼思故渊的渊。她应该是从地上来的吧,脸上被划伤了,很丑。不过,我想如果没有这个伤疤的话,应该很漂亮吧。
她不怎么说话,我问她话,她也只是用只言片语来回答。我顿感无趣,翻身睡觉了。
深夜的时候,我听见了轻轻的啜泣声。我晃眼一看,竟是楚渊。我从未见过人哭,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那晚,我和楚渊都知道,我们要相依为命了。
她带我回到了地面,很厉害,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她就带我回到了地面。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她继续奋斗。
五年,她来到我的身边五年了。那晚,她就已经告诉我所有的事。她还是要走了,我留不住,怎么也留不住。
我只能无助的站在她的身边,看她为秦夕然忧愁。但我能做的,远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我换了车,我早料到了会出变故。我早就一无所有了,还能付出的,就是只有生命了。
阿渊,你要好好的。
“阿渊……我不贪心……下辈子……许我……可好?”我勉强说完这句话,便戏剧性的死了。死在了她的怀里。
阿渊,你一定幸福。我不能给的,秦夕然可以。
阿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阿渊,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阿渊……对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