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马星流回到观澜居。
此时舒扬已醒,仍坐在床上休息,听到马星流在外头叫唤后,便开门让其进来。
马星流打包了很多包点回来,放在桌上,问:“身体如何,还累否?”
舒扬:“还是有些累,但很饿,我一觉睡到中午过后才醒,你又不在,都饿坏了。”
马星流:“给你买了吃的了。真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去找了那个梁大人推荐的啸北风,所以回来有点晚。”
舒扬拿起包子,也不顾形象,边吃边问:“你找到了?是什么样个人?”
马星流:“十来岁的少年,外表风流,实际上是名高手,可以说是真正的高手。”
舒扬:“那他有没有梁大人说的那么厉害?”
马星流:“他外表装得玩世不恭,其实是要隐藏他的能力。此人的功夫只怕……在梁大人之上,或许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舒扬:“啊……真的有……那么厉害?”
马星流:“不,我不是说现在,数年后。正当他壮年之时,而我们的功夫没有一个层次的突飞猛进,他一定凌驾于你我之上。他太快了,招与招之间……攻守之间……不,总之他每一个动作都很快,快到防不胜防。”
舒扬:“真的那么厉害?我挺想去见见他呢。”
马星流:“我已约了七日后与他一战,届时你的身体也能恢复了。”
七天后,城东郊外的树林。
马星流与舒扬来到此处,而啸北风已等候在此。
舒扬下车后,啸北风看呆了,说:“这位姐姐真是太美了,你们……只是朋友?”
马星流:“是的,只是朋友。扬儿,这位便是啸北风。”
舒扬:“你好,看你年少,又长得斯文,看着真不像一位武术高手啊。”
啸北风:“姐姐貌似天仙,怎么看,也不像是和梁大人武艺并驾齐驱的高手。”
马星流:“正如你说的,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
啸北风:“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迫不急待了。这七天我一直抓紧练武,看看这回能否在五十回合内打败你们了。”
马星流:“那你要小心了,这七天我们也在研究如何破你的武术呢。”其实心想有些暗自后悔,为何不约在一个月后再比武呢,这7天以研究武学为名,带着舒扬四处游山玩水,即使那份情感依然只能埋藏在心里,但依然幸福无比。
啸北风:“那还需要我和姐姐聊些什么吗?”
舒扬:“我们之间,能有诸多话题吗?”
啸北风:“是啊,可惜我晚生了几年,不然一定有很多话与你彻日彻夜相谈。和这位马星流哥哥,也会成为情敌哦。”
马星流:“喂喂,扯到那干嘛。”
啸北风:“既然无话可聊,就动手吧。早点打完,我们再聚一餐。”说完,拿出一根竹条。
舒扬:“这就是你的兵器?”
啸北风:“别看不起我,即使是小小竹条,亦能成为杀人兵器。”
舒扬拔出剑:“不错,所谓的神兵,其实指的是人,而非器。”
两人大战到50回合,不分胜负。
完之后,啸北风说:“与你一战,真是畅快淋漓。”
舒扬:“只可惜,五十回合看似不过瘾啊。”
啸北风:“够了,过了一百回合现在我也胜不了你,姐姐你的体力也撑不下一百回合。不过,我觉得,姐姐的实力尚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只怕是要……”
舒扬:“要如何我才能提升?”
啸北风:“要到完全舍弃生与死的杂念,天下间怕无人能与姐姐为敌了。”
马星流:“如出此言?”
啸北风:“枉加猜测,切莫在意。你们二人……本是神仙剑侣,马兄,你临场应敌的战术,可称当世大师,无人能出你左右,小弟我十分佩服。对了,此后,你们会去往何处?”
马星流:“去会一会无情剑子廖北。”
啸北风:“那家伙虽然是高手,但也是个混蛋,要是赢了他,把他杀了算了。”
舒扬:“何出此言?”
马星流:“此事,路上我会告诉你。此去汾何边,有两日的路程。”
啸北风:“待明日过后,你们再出发吧。”
马星流:“为何?”
啸北风:“姐姐刚刚耗了不少战力,需要休息,不便急于赶路。我做东,介绍家好的酒楼款待你们。难得我低调多年,才遇得知己,岂可不醉而归。”
舒扬:“啸兄弟身怀绝世武艺,却以玩世不恭之徒行于世,莫非是……另有其他身份?”
啸北风:“这个不便告诉你们。”
舒扬:“也好,我们心知便可,绝不向外人透露你会武术一事。”
啸北风:“谢过了。好了,不多说,我们回城吧。”
三人起程往京城回去。
路上,舒扬坐车上闭目养神,啸北风随马星流坐在车头驾车,时不时地回望舒扬。
马星流:“你还真是个风流大少啊,可惜你尚年少,舒姑娘不适合你。”
啸北风低声说:“马兄好福气,能与姐姐这样的绝世美女同行天涯。只是……姐姐的体力很差,可能是战力修为不足,你可要让她多多休息。”
马星流:“我岂能不知,所以每次与高手对决,我让她只能对战五十回合,若不罢手,我定出手解围。”
啸北风:“将来有一天,我也要与我心爱的女子,一同流浪天涯。”
舒扬虽闭目,但仍听到二人对话,不禁微微笑了笑。
吃过晚餐,聊到大半夜,分别后,回到听澜居。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午时,便起程前往无情剑子所在的山西。
路上,舒扬问马星流:“那无情剑子你可知其多少?为何啸北风会轻视于他呢?”
马星流:“据我收集有关其情报,廖北本是一位无名剑客,剑术奇高,好下棋,据说他的剑术是源于棋局。同时也好赌,原本继承家业有万亩良田,但都被他败光了,还欠了不少外债。但廖北无心操持家业,只是醉心练剑,直到家丁四散,只靠其夫人做事养家。其间不少债主上门追债,一直拒不还债,其后有些债主意外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众人都认为是廖北做的,但官府又苦于找不到证据。其妻为了维持其奢华放荡的生活,又要迫于还债,被利诱之下,瞒着廖北去做了青楼女子。某日,廖北与友人结伴上青楼寻欢,意外见到其妻,盛怒之下,将其妻杀死。”
舒扬:“无情剑子果真无情啊。”
马星流:“他在牢里关了几年,又放了出来。估计是受了杀妻之痛,戒了赌,但从此一个人过着清苦的日子。虽然每日仍然沉迷于剑艺与棋术,但得益于亲戚和邻居时不时送些米,才生存了下来。”
舒扬:“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啊。我不喜欢这样的人,有点不想和他交手。”
马星流:“那我们就不去了。”
舒扬:“但是……还是想见识一下。一个沉迷于剑的人,其剑术究竟到了什么境界,真的很想知道。”
马星流:“那好吧,我们方向不变。”
两日后,两人来到临汾城。
要找到廖北的家并不难,顺着路人指点的方向,看到了那满是斑驳、残埂断瓦的宅院及围墙便是了。
两人来到正门,看到破得歪向一旁的大门并没有扣上,便下车,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若大的庭院凄冷荒凉,一阵风吹过,吹不动到处厚重的枯黄树叶。
在院子角落的一棵树下,一张石桌,一名老者正独自下着一盘棋。
马星流上前问:“请问,我们至此寻访无情剑子廖北,不知其是否在此?”
老者抬起头,看了看二人,说:“在下便是廖北,访我何事?”
舒扬:“你便是廖北?这……无情剑子乃是三十多未到四十岁之人,为何你会如此样貌?”
廖北:“我如何样貌了?”
马星流:“这个不重要了。我们此番前来,是想讨教一下前辈,切磋一下武艺,交流武学心得。”
廖北:“若想与我比武,须破我此棋局。若是破不了,请回吧。”
两人上前看了看,石桌上的棋盘里的棋已经下到了残局,几乎无路可走。
廖北:“此局乃我左右手互下,到此步应左手白子所下。我参透了整整三年,尚且参透不了此局。”
马星流看着,说:“是啊,这白子已是毫无去处,所有营地皆被包围,唯有这条大龙,若走下去,应是死路。”
舒扬:“还是看我来吧。”
马星流:“你可会下棋?”
舒扬:“在我们海音阁,所有弟子从小皆学琴棋书画,每天不断。在阁中,我的棋艺可称首席,尚在掌门师父之上。”
马星流:“那你可有解招。”
舒扬:“让我想一想,再算一下。”然后拿起一枚白子,注视棋盘许久,然后闭上眼睛沉思。
马星流看了看廖北,不禁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三年面对一棋局,这沉迷到不是傻就是痴了。好好一壮年竟然颓废成一糟老头模样,可想这些年此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舒扬想了许久,便下了一步棋。
随即,廖北也跟着下了一步。
舒扬的棋路看死走向了末路,输赢就在片刻间。然后,眼看着就要杀死白棋的那一刻,廖北却惊现白子居然还有条活路。在封哪条路的时候纠结了很久,才下的子。
白子抓住那唯一的机会,渐渐地走向光明,数步之后,廖北惊现局势居然逆转了,不禁长叹一口气。
舒扬:“如何,我的棋艺尚可吧?”
廖北摇摇头,把手中的黑子放进罐里,说:“为何我三年未破之棋局,被你一朝所破。”
马星流:“扬儿,你的棋艺真不错啊。”
舒扬:“廖北此局,关键在于一个执着,即使死,也要坚持到底的信念,才有可能走出光明。但他却放弃了那份执着,或许,是他的心已死。”
马星流:“我还以为可以舍弃一个阵营换来偷生之机呢。”
舒扬:“非也,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哪有喘息之机?敌人满山遍野,趁势追赶,舍一寸地便输掉大片山河。当你输掉所有,如何反败为胜?人生没有重来的局。所谓舍一片土地换一片天空等言者,乃是不会下棋者之吹牛也。若不执着于信念,轻言放弃,才是最大的输招。放弃了,想要翻盘,只有等来世了。”
马星流:“指教得是,学得不少啊。”
廖北:“姑娘的棋艺,确是在我之上。你们若要比剑,就请吧。若你们胜了我,请赐我痛快一死。”
舒扬:“你我无冤无仇,此番不是来决生死的,只是切磋而已。”
廖北长叹一口气,低下头,说:“若要杀了我,最好不过了。”
马星流:“扬儿,真被你言中了。他之所以参透不了棋局,是因为他一早便已经放弃了。”
舒扬走到院子中间,说:“你我切磋五十回合,无论胜负,不决生死。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你,你心中之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廖北:“好吧,如你所言。”说完,站起身,从位置旁拿起用各种脏得不能再脏的抹布包裹的一物,然后,丢开抹布,露出其所配之剑,并拔剑出鞘。
马星流与舒扬看到那剑,不禁一惊。惊的不是那剑有多么举世无双,而是在这荒芜破败之地,这剑却似崭新一般锃亮,寒气逼人,与周围的一切实是不相衬。
廖北看着马星流:“为何你不出剑?”
马星流:“我实乃一车夫而已,你的对手实为舒姑娘。”
廖北:“纵使你乃一届女子,我亦不会心慈手软的。”
舒扬:“正合我意,来吧。”
两人交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廖北的剑果然如其棋局一般,大气蓬勃,有吞噬天下般的气势。其剑法虽然高超,但舒扬已是见多不怪了,出招一一将其化解。
来回五十回合,未有十分明显的胜负,但舒扬已占了优势,再过十回合必能赢下廖北,但是她却停了下来。
廖北也停了下来,问:“为何不继续下去?”
舒扬:“胜负已在你我心中,再战下去,只怕会到死局。”
廖北:“姑娘剑术过人,我心服口服,更希望能死在姑娘剑下。”
舒扬:“你人生的失败,其实是过于看重生死,但遇到挫折又轻易放弃。凡事不能以一死了之,对自己或是对他人,更不能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我们走吧。”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
马星流忙跟上前,说:“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舒扬:“也不是我厉害,而是这样的人已经不配为我对手了。”
马星流:“是,是,那么我们就去寻访逍遥剑子吧。”说完,拉过马上,扶舒扬坐上去。
院内,廖北丢下剑,跪哭在地,说:“为何不杀了我,我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两人离开临汾,准备经长安,往蜀中去。
赶了一天多的路,进了长安城后,已是人困马乏。
舒扬自与廖北一战后没有多少休息,已是疲惫不堪,马星流看在眼里,便决定不再赶路,在长安休息够了后再出发。
吃完了饭,舒扬看天色还早,便问:“我们是要继续赶路吧。”
马星流:“不赶了,在长安城休息两日吧。长安乃一代古都,诸多名胜古迹,既然到了此处,可好好游历一下。更何况,你也需要多休息一阵。”
舒扬:“也好。长安城我也是第一次来。”
随后,两人找了间客栈,便住了下来。
两人停留了3天,看遍美景,吃遍美食。
马星流的心中一直在想:就这样子好了,哪也不去了吧。
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舒扬,直到一队人马出现。
第4天下午,小河边的柳树下,旁边是一排的美食街,各种酒楼茶馆。两人坐在一间茶馆靠河边树下的位置,懒懒地晒着阳光。
舒扬一边幽幽地喝着茶,一边看着长安城的人来人往。
马星流眼中,舒扬是唯一的风景。
这时,河的另一边走来一队武林中人,马星流瞟了一眼,就看出了是金狮门之人。金三泰带头,身后跟着金书阳、金书泽夫妇。
看到周明月,马星流情不自禁一凛。
舒扬回过头看了一眼,说:“哦,那不是你心上人啊,难怪你一眼就能看到。”
马星流:“哪里。你不是看着那边风景乎,怎知我在看什么?”
舒扬:“我当然知道了。你几次为了周明月姑娘殊死战斗,可惜啊,人家仍然嫁为了他人妇。”
马星流:“我早已心死,别忘了她可曾刺我一剑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舒扬:“我可不信你对周姑娘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马星流:“确是……最多是当朋友看待了,如今我的眼中只有……只有……”
舒扬:“对了,金狮为何会到此处?”
马星流:“我亦不知。”
舒扬:“要不偷偷跟去看看?”
马星流:“没啥兴趣,我宁愿在此吹吹风看看风景,还能喝杯好茶。”
这时,隔着两张桌子有人对这边说:“哟,这不是霍青枫霍公子啊,原来你也到了此处啊。”
那边坐着一男一女,舒扬并不认识。
男子起身继续说:“这位一定是海音阁的侠女舒扬舒姑娘。”
舒扬忙起身回礼,说:“在下正是舒扬,不知二位是……”
马星流起身说:“原来是逍遥二剑,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你们。”
舒扬:“原来这二人便是逍遥二剑?”
马星流:“正是,这男子乃是黄剑陆剑清,那位姑娘正是赤剑莫萱。”
舒扬:“原来大名鼎鼎的逍遥剑子,竟是这样的美貌女子。”
莫萱:“过奖了。没想到霍公子记性那么好,那么多年了,还记得剑清。”
陆剑清:“是啊,据上次拜访广盛林四季府,已有十年之久了。”
马星流:“我不是霍青枫,在下马星流。以前还在顺平府门下时,曾单枪找你们切磋过的。”
莫萱:“呃,不对啊,那时找我们的那个马星流可是美男子啊,与你现在完全不像。”
马星流:“一时解释不清,反正我是马星流就是了。有着原来那个美男子身体的人,才是霍青枫。我们……”
舒扬:“因为霍青枫自小身患怪疾,所以请了名大夫,与马星流换了身体。多年后,那身体的怪疾消失,他们才又换回了身体。”
陆剑清:“原来传说是真的,真有换体的医术啊。不过,这个马星流,当年你败给了我,说有一天,你会再来,不知你的武艺可练得如何?”
马星流:“今番我不是找你来了么。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我能打败你,可否让舒姑娘与莫姑娘比一场?”
陆剑清:“舒姑娘有意挑战逍遥剑子?这可有意思了。萱妹,你意下如何?”
莫萱:“只可惜我们已封剑多年,无意于这江湖纷争了。”
陆剑清:“是啊,霍公子……不,马星流兄弟,我们师兄妹隐居深山,就是想过太平日子,不想再过江湖那种血腥的日子了。此次出山,也只是游山玩水而已。”
马星流:“我与舒姑娘亦本无意寻仇,游历中原只想见识一下真正的高手,切磋一下。”
莫萱:“强者比武,兵器无眼,难免会有伤。若我伤了舒姑娘,马星流兄弟岂不会憎怒于我?”
马星流:“正因为是强者比武,收放自如。更何况,舒姑娘只想与你切磋五十回合,见识过你们的剑法之后,便满足了。”
舒扬:“是的,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招,方不枉为习武多年,并非想战胜高手以换武林名气什么的。”
莫萱:“这个……要让我出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剑清:“师妹,不如这样……”把嘴贴到莫萱耳边,声音渐小。
莫萱听了以后,点了点头。
陆剑清对马星流说:“这样,如果你们能一对一打败五绝天宗,那么师姐便与舒姑娘一战。”
马星流:“为何要我们打败他们?”
陆剑清:“刚才说了,我师妹不轻易出手的,除非是值得一战之人。若你能打败五绝天宗,我师妹便与你们切磋。”
舒扬:“其实我们也想去会一会五……”
马星流:“陆兄,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们就去会一会那五位老者吧。”
舒扬:“我们终要会一会他们的。”
马星流:“这次,由我来向他们挑战好了。”
舒扬:“为什么?原本不是说好的由我来与高手切磋的吗。”
马星流:“因为这次一定要分出胜负的,我不能让你步入险境,或受一点伤。更何况,有关乎你的名誉。”
舒扬:“为什么要做到这么绝?习武本来不是这样的。”
马星流:“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说了算,逍遥双剑应比我们更清楚,此番有武林中人在此出现,必是前往五绝天宗所在的华山,拜访五老。我们向武林中人公认的至尊挑战,这本身就是在挑战世人的底限,会被人唾弃,我不能让你与世人为敌。”
舒扬:“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马星流:“可我在乎!我必须要保你的周全。”
舒扬:“你凭什么左右我?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根本不明白!若你要阻止我,那我现在就要与逍遥剑子一战。”
莫萱:“我不会与你打,即便你要杀了我。人生若只是为了比武而比武,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舒扬:“你……你不明白……”说着,竟忍不住流下眼泪,忙用力抹去。
马星流:“我担心,会连累到很多人,将来万一你后悔了……”
舒扬:“我不会后悔,因为我不想要什么将来!”说完,转身往所住的客栈走去。
陆剑清:“真是个任性的姑娘啊。我也是不敢想象,这么美的女子,若成为武林公敌、成为魔女会是什么样子。往后还连累她的家人、同门。”
马星流:“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是……算了。”心里清楚的很,要挑战五绝天宗,武林中人岂会放过他们?所以不会有什么切磋、以武会友之事,更不会在五十回合停下手相互恭维。必要分胜,要么被打倒,要么把对手打倒,这残酷剧情如何能是自己导演、舒扬来主演呢。
陆剑清:“好吧,六日后听说华山召开武林大会,我们正要去看个热闹,才途经此地。不如你们也一同前往,看看有没有机会挑战五绝天宗。”
马星流:“华山五老为何要召开武林大会?要让他们来主持,看来一定是出大事了。”
陆剑青:“是啊,本来我们已经是不管江湖之事,都忍不住要来看一看。”
莫萱:“可是你的同伴似乎……为何你不让她去呢?”
马星流:“要打败那五个老头,就与武林为敌到底了。她出身名门,所认识的人皆是名门正派之士。万一她成了武林公敌,只怕到时……不仅名声败坏,连朋友都没有了。更甚者,让她背上背信同门之罪名,会让她承受不起。”
莫萱:“她身边有你这个朋友不就行了。若她在乎那些所谓的俗世名节,又岂会与你同行江湖?”
陆剑青:“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即使她的心愿是渴望当上武林盟主,你会愿助她一臂之力吗?即使你坚守你所崇尚的人间正道,你是更在乎你自己,或是你更在乎你所心爱的人?”
马星流想了想,说:“陆兄一言,令我矛塞顿开。即使她成为武林公敌又如何?不是还有我守护着她么。你我之间的约定,势不可违,近日就上华山一会吧。”说完,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