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东宫
19031100000018

第18章 得知真相

众宾客都在等待着神秘女子的表演,落弋也不例外,妈娘的话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望月楼中也有这样洁身自好的女子,况且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人自己还未曾见过,今天倒要好好瞧瞧她是什么来头。

落弋和落雨两人坐在一起等候,妈娘早命伙计端上来好酒好菜伺候着,看主仆二人的打扮就知道,必定是有钱人家的金主无疑。落弋和落雨耐心地等待着神秘女子,却听见了邻桌客人津津乐道的议论声。

“听说这个神秘女子来头不小,才貌那可真是绝了,可惜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其中一个客人率先谈论起来。

“有人说这个女子从小就在望月楼中长大,因为生的花容月貌,这儿的妈娘疼爱有加,当自己的亲身女儿来养,所以才极少出来见客,若非一般达官贵人,只怕连见她一面都难。”另一个客人接话道。

“果真生的如此倾国倾城?如若真是这样,要是能赢得她的芳心,佳人相伴,此生也无憾了。”客人一脸陶醉样,众人嘲笑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时另一个神情高傲的男子开了口,“你们这些小道消息,真假都难保,我说一个绝对让你们打消了念头。”众人好奇他要说什么,全都起哄叫他说出来,落弋也来了兴趣,竖起耳朵来听。

“你们啊,就别再做梦了,这个神秘女子可是大有来头,是当今三皇子,王爷府的主人,也就是才立为太子的夜烨的女人,你们敢跟太子抢吗?”众人听他说完,纷纷表示怀疑,太子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更不可能恋上一个烟花女子。

男子见其他人不信,脸憋得通红,急了,说道,你们别不信,这是有人亲眼所见太子出入望月楼,你们看那楼上,最里边一间就是那神秘女子的闺房,除了太子,没有敢上去过。众人纷纷朝楼上望去,落雨也跟着将目光转到楼上,心中暗惊,看来他不仅骗婚,还早已有喜欢的人,还是这样一个尤物,在望月楼金屋藏娇。其实落雨早就知道夜烨的阴谋,那日在丞相府,夜烨同丞相的谈话,正好被她撞见,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一直忐忑不安,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落弋,但看她如此伤神,又打消了念头,现在听到这些人说夜烨竟然经常来这里,对夜烨的憎恶更加深了。

“太子也是普通人,当然也有****,望月楼并非一般人能进得来的,如同你我,你是尚书家的公子,他是吏部侍郎家的少爷,太子怎么就不能来了。”客人指指其他两人,其他人这下彻底信服了,怪不得这个神秘女子从来未曾露面见客,原来如此,恐怕也只有太子这么人物才赢得了她的芳心。

落弋听到这里,恍如晴天霹雳,你躲着不见我也好,冷落我也罢,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女子,我竟然还一直蒙在鼓里,全然不知你早就变心,你好狠的心肠。往日的甜蜜还历历在目,夜烨的温柔犹如还在耳畔,落弋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他已经是太子了,还有什么得不到,如果真的是喜欢这个女子,为何还要迎娶自己做王妃,他到底在打算什么。

心中的震惊和愤怒,落弋努力抑制,不让落雨看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神秘女子究竟有多神秘,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让你忘了从前的一切来回避我。

落雨知道客人的话落弋肯定是完全听到了,她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心里一定十分伤痛,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可是告诉她真相还是多么的残忍,她受的打击未免太大,实在不忍心看她落魄的样子。

正当落雨纠结着要不要揭露夜烨的阴谋,指出他的下劣行径的时候,丫鬟们分列两端,手中各拿着将要演奏的乐器,帷幔放下来,神秘女子就要现身为来客演奏,那就先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落雨想着。

帷幔缓缓放下来,丫鬟抱着琵琶现身,神秘女子千呼万唤始出来,帷幔之下只能看见她的身影,女子向众人行了一个礼,头上的云步摇悠悠晃动。丫鬟将琵琶递到女子手中,女子接过琵琶,开口说道,“承蒙众位的厚爱,为答谢众位,以琵琶曲献之,唐朝白居易作琵琶行,行中女子亦是众多望月楼女子的真实写照,今以此行作曲,翻弹一曲琵琶行,还望众位喜欢。”女子的话语酥软温柔,众多宾客还没听见她的琵琶曲,已经为之倾倒,难怪曾有人千金也难买她一笑,这样的秉性和才情,该是多少人羡慕不来,可惜生在这样的地方。

琵琶曲幽幽响起来,女子投入的拨弄琵琶弦,精湛的琴艺让众人称赞不已,也就越加好奇,帷幕下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一幅容貌。哀哀琵琶声响绝于耳,像是在蚕中抽丝,忽紧忽满,忽大忽小,哀伤的乐曲声令听者也为之动容,特别是望月楼中的歌姬们多半是身世凄惨,听到这里更加的悲伤不能自已。

顾合在帷幕中自顾弹着,这词这曲,何尝不是写给自己的呢,虽说从小妈娘疼爱,不曾受过欺凌,也不曾颠沛流离,可是自己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在这风月场所长大,若不是夜烨,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顾合多么渴望一份平平淡淡的爱情,能离开这里,和相爱的人厮守,只要他一句话,自己甘愿为他做一切事情。可是他,自从许诺会给自己名分,却对自己冷淡起来,以前的他总是会对自己说说心事,聊以慰藉孤寂的心灵,自从娶了那个女人做王妃,他便少言寡语,再不如从前一般。

顾合想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沉默的疼痛,顾合拨弦的力度加大,满心都是对那个未曾谋面女子的仇恨,是她抢走了夜烨,是他让夜烨像现在这般对自己冷漠,一切都是她,那个丞相府的陆落弋,他的名存实亡的王妃。“砰”的一声,琵琶弦竟然断了,“弦断了……也罢……”顾合停住了演奏,这把琵琶从教坊乐师交给自己琴技开始就在用,如今也该到时候了。

琵琶声停止,众人还停留在乐声中没有缓过神来,落弋全程都在细细听着,更加确信了刚才客人说的话,这么有才华的女子,夜烨也是普通男子而已,有个这样的红颜知己,是哪个男子不想的。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传闻说夜烨曾在望月楼出现,自己还不相信,原来真的是因为她。她越好,落弋就越感到难过,这么说来,他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面对他。

“这就是王爷心仪的女子吗?”落弋转过头问落雨,落雨看到她眼中嚼着的泪花,“这就是他冷落我的原因吗?”落弋的难过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夜烨的背叛让她情难自控。

顾合演奏完毕,谢礼退下,等她走后,帷幔才再次拉开,人已经走远,众人为不能见到她的本尊而遗憾,又为她的琴技所折服。

这边顾合刚表演完,夜烨的便派人来接她入王府,夜烨返回王府时得知落弋今天带着落雨外出游玩,这才差人接顾合来府,宫中探子密保,夜西将有新动向,夜烨感到不安。

落雨见落弋伤心不已,对夜烨的仇恨导致她不想再隐瞒此前的事,狠了狠心告诉了她之前自己在丞相府中听到的一切,落弋听完之后,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愣了几秒,她不相信,夜烨是为了皇位才娶她。京都街头的相遇,山洞中的相救难道都是假的吗,真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吗,他还以自己的性命威胁爹助他登上王位,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耻,怎么可以如此心狠手辣。

落弋决定亲自问个明白,她要与他当面对峙。落弋离开望月楼返回王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与他也算是到了尽头,他这样狠的心肠,他怎么下得了手,他的表现出来的温柔都是假的吗。

“本王从来就没说过我爱她,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有利用的价值,现在还不是时候。”王府书房中传来夜烨的声音,落弋僵持在书房外,此时此刻已经动弹不得,好像心中的某个信念已经被他毫不留情的击溃了。

“王爷曾答应过娶顾合过门,顾合不敢奢求别的,只求王爷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女子的声音,正是望月楼中弹琵琶的那个,此刻她正在王府书房与夜烨商量着什么。

“本王说过的话,从来未曾食言。”夜烨果然对她是有感情的,原来早都承诺娶她进门了。

落弋怒不可遏,好像被人看见了最不堪的一面,这样的侮辱,让她再也无法忍受,落弋推门而入,顾合吃了一惊,落弋只是怔怔地望着她,随即使劲浑身怒气给了夜烨一个耳光。夜烨大发雷霆,长这么大,从来未曾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夜烨,你好狠的心肠,原来娶我只是做戏,你的戏演得可真好,机关算尽,无耻背叛,枉费我对你一片深情,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落弋依旧怒不可遏,虽然打了他一巴掌解气,他却并不还手。

“早就对你说过,本王从来就不是什么孔雀,没错,本王就是一只狼。”顾合心疼他脸上的红肿,想要伸手,却被夜烨推开。

“我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事真正的狼,来人呐,把王妃送回房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夜烨唤来家丁,家丁听完吩咐将落弋强行架回房中,落弋并没有反抗,冷冷的抛下一句,“你关的了我一时,关不了我一世!”

夜烨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子看起来这么娇小,发起脾气来倒是气势上不输给任何人,实在是可恶至极,“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看本王能不能耐你何!”

家丁将落弋客气地请回房内,锁上门之后,守在门口半步不离。落弋越想越觉得窝囊,操起屋中的青花瓷,狠狠砸在地上,剧烈的响声传到门口家丁却依然一动不动。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伪装得这样好,既然一切都是装出来,你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你不是狼,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你是勾人魂魄的蒙面鬼。”落弋在心里想着。

关住落弋之后,夜烨脸上的愤怒并没有消去,顾合见状上前安慰他,“好了,别为这种小事生气,是她自己不识好歹。以为自己是丞相府的千金,人人都得让着她,这里可是王爷府。王爷也是,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害自己的身体,就当她不存在就是了,消消气。”顾合抚着夜烨的胸口。

这个陆落弋,越来越不识好歹,竟然敢在本王面前撒起泼来。本王早就说过,本王不是什么孔雀,本王是狼,是万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