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洲也不敢再问,路今的语气,让她觉得很不妙。
她悄悄爬起来,走到一边去开机,小声说:“我挂了,在开机呢!”
“别挂,待会儿我跟你说话,免得你不开心。”路今说:“听我的,咱们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看吧,就当笑话一样看吧。”
唐之洲没有说话。
电脑打开了,她都懒得去搜索。路今震惊成这样的一定是大新闻,她直接打开了新闻网页。
刚刚一打开,顶头上一行血红的大字立即就震惊了她:“隐婚的真相——解密权晋中将的婚姻谜团!”
唐之洲的手一抖,差点摔了鼠标。
她好歹稳住了,点开了下文。
打开网页,立即蹦在唐之洲眼前的,是她的照片。她靠在权晋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睡觉。这个照片的角度有些略略倾斜,她看一眼都能够判断出,拍下这个照片的人是什么角度,也能够看得出,这就是昨天晚上她睡着的那一段时间拍的。
唐之洲闭了闭眼睛,心中已经涌起了火气。
朱昌龄!朱苒!
只有他们的角度,才能够将她和权晋拍成这样!
“唐唐,唐唐,说话!”耳边,路今在焦急地说话,她刚刚已经听到了唐之洲倒吸的一口冷气,知道她已经看到了。
唐之洲嗯了一声,拉开照片继续往下看。
的确是爆料,的确是内幕,里面说的权晋的婚姻状态,一丝不漏。最可气的是,爆料人竟然把三年前的事情也爆了出来,她如何跟权晋认识、如何在一起,如何出庭作证……三年之后,她如何进入了国安局,又是如何跟权晋悄悄结了婚……
如此种种是,说得清楚明白!
路今说:“唐唐,你别难受了,你听我说……”
“我必须要挂了。”唐之洲打断了路今,她说:“这件事情是真的,没关系,你别担心,我早就做了这一切的准备,剩下的交给权晋来处理吧。”
路今还要说话,她却立即挂断了电话。
她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理智都差点被燃烧殆尽,手脚冰凉浑身颤抖。她坐在椅子上,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回头看着,权晋就在一边安静地睡着,那样浅淡的安静,他们两个许多年没有过的安宁,都被这一条新闻搅乱了。
好好的年假也没有了,她有预感,一旦权晋醒来,这些事情他都要立即着手处理。
而她现在毫无头绪。
早就该想到的,这一切都有曝光的一天。权晋跟她捂得再好,也抵不过舆论的追根究底。更何况这是在有心人的追查之下!
唐之洲坐在椅子上冷漠地笑了。
朱昌龄这还是照顾了她呢,她跟权晋的那一段过去,说得很中肯。如何跟权晋隐婚,也只说是三年后相遇,旧情难忘,她还真是要感激他,对自己刻意的手下留情!
唐之洲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大脑却在飞快地转动。
几分钟后,她站起来,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大衣。她要出去一趟,不管怎么样,她今天要去了解一下,朱昌龄这个人。
她看了照片,拍照的人极有可能是朱苒,但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一定是朱昌龄。
她要立即去见这个男人。
但……见他做什么?
唐之洲顿住了脚步。让他删除了这条新闻?不可能,全国现在肯定已经是铺天盖地的消息满天飞,压不住的。另外,她能不能走出这栋房子,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她敢打赌,现在,她跟权晋在国安局的房子,一定已经驻扎了很多记者,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不能去!
正在反复犹豫间,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温言打来的电话。
他在那边特别担忧,紧张地问她:“糖果,你看到新闻了吗?”
唐之洲不想让他担心,尽可能低放慢了自己声音,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激动:“怎么可能不看到?那么大的新闻,现在肯定满世界都知道了。”
“听我的话,不许出去,也不许找任何人,只告诉权晋,你做得到吗?”温言似乎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会干什么,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话。
唐之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这种情况,不是她能够管得着的范围。
权晋在床上坐了起来,他醒了,见唐之洲坐在电脑面前,神色凝重。他俊美微微一蹙,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到电脑前。唐之洲让开了一些,他立即就看到了那条新闻。瞬间,权晋的脸色都青了。
跟唐之洲的反应一样,他立即起身穿衣服,很快进洗漱间,收拾整齐。
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唐之洲:“今天你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怕唐之洲不答应,他扭头对外喊了一声王嫂。王嫂立即就过来,他吩咐她:“给我看好唐之洲,她要是离开这栋房子一步,立即拦住她。”
唐之洲将手中的包包一扔,干脆跟他说:“你不用让王嫂来管我,我今天哪里都不去。”
权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唐之洲送他下楼,目送他出门。她看到权晋打开这栋房子的大门时,守在铁门外的一堆记者立即一拥而上,他们声音很大,生怕权晋听不到的。问的问题千篇一律,隔了老远,她也听得十分明白:
“请问权将,今天早上网上爆料的内容是真的吗?”
“对于今天的新闻,权将您怎么看?”
“您是否真的已经跟唐之洲小姐隐婚?”
“有知情人称,在这之前您跟唐之洲小姐曾经入住过医院,她证实了唐之洲小姐已经怀有身孕,请问这是真的吗?”
“对于您的婚事,请问权老持何种意见?”
权晋脸色铁青地从人群中走过,径直钻进路虎中,看都懒得看一眼身后的记者。
小于担忧地说:“权将,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是会挖到唐之洲的身家的。”
“我知道。”权晋靠着座椅,揉了揉脑袋。
正因为知道,他刚刚才这样生气。
朱昌龄玩的这一手太过,且不论他们之间如何,他就不该把唐之洲拖进来。她只是一个女人,不该是他们争夺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