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教师公文包-文坛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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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谐趣(2)

解缙即席挥毫书就,呈给了永乐皇帝。皇帝见诗,心中大喜,当着满朝文武官员夸奖解缙的才学。谁知解缙写诗时不小心,把第一句中的“间”字漏掉了。虽然他和皇帝都未发觉,朝臣中却有个汉王高煦发觉了,他本来就视解缙为冤家,想借机除掉他。便趁机向皇帝奏道:“解缙自恃其才,目无君主,竟敢借为折扇题字之机,漏字戏君欺主,如此狂乱之徒,今不杀之,后必酿成大患!”皇帝听罢看扇,果真如此,便悖然大怒,即令将其斩首。正当武士钢刀出鞘的千钧一发之际,解缙在迅捷的思考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皇帝不解,便一挥袍袖,令武士稍等,并对解缙说:“你笑什么?”解缙从容答道:“我当为了何事,这全是误会,是有人向皇上进了谗言,请圣上息怒,听为臣慢慢讲来。”于是解缙解释道:“这是我现做的一首《凉州词》,跟唐代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仅一字之差,且我的为词不是诗,他写的是诗不为词。”接着他当众念道:

“黄河远上,白云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解缙念得有声有色,君臣赞口不绝,高煦无言以对,丧魂落魄地看着解缙领赏而去。

乾隆难不倒何仲立

清朝乾隆年间,东昌府有位叫何仲立的才子,有一年进京赶考。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位何公子到了京城之后,眼看到了考期,不料身染重病,卧床难起,结果把十年寒窗之苦,全给白废了。后来几经治疗,病虽痊愈,可带的银两已经花尽,一时难以回归,便在大街上出售诗画度日。

这日,乾隆皇帝在宫院坐得心烦意乱,便像往日一样,换了简服便帽,私自到街上游玩。正走着,见一群人围着争购什么,便紧走几步,也赶去观望。原来这里正是何仲立在出卖诗画。

乾隆一看,不但诗词堪称绝句,画也十分精美。尤其令人惊叹的是,这售诗画的年轻人,还能根据购者命题,出口成章,挥笔而就,真草隶篆,样样皆佳,实乃少有的一位才子。乾隆本想也争购一幅,只恐显露了身份,便暗暗记下了这出售人的姓名,探明他的住处,便返回宫去。

乾隆回至宫中,忙令太监传来本年监考官,问其在应考者中,有无叫何仲立的人。监考官查遍册上人名,回奏说:“并没此人。”乾隆感到奇怪,便又差人去何仲立住处打听原因。才知何仲立因病误了考期。于是,便差人向何仲立下了传诏。

何仲立听到皇帝要召见他,不知犯了什么大罪。第二天一早,便手提着惟一的财物——竹篮子去了金殿。经过传禀,由太监引至金銮殿,何仲立口呼万岁,便跪倒在地。

乾隆问道:“下跪何人?”何仲立回禀:“平民何仲立。”乾隆笑着又问道:“既在河中立,为何衣不湿呀?”何仲立一听,知道是天子在戏考他,于是大声回禀:“前面天子照,背后太阳照,故而衣不湿。”乾隆听了心中大喜,又继续问道:“身带何物?”

何仲立答:“竹篮子。”乾隆问:“带它何用?”何仲立答:“装盛东西。”

乾隆又戏问道:“为何只说装盛东西,而不说装盛南北呢?”何仲立答曰:“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南方丙丁火,北方壬癸水;竹篮可盛木盛金,却难以盛水火,故而只能装盛东西,不能装盛南北。”

蒲松龄医诗

《聊斋志异》作者蒲松龄懂医道,六月初的一天,他为县官治好了上吐下泻,县官请人写块“妙手时医”的匾送去,可那人把“时”字误写成“诗”。匾一挂出,便有人请他来医诗。

一个老秀才执意刁难他,让他医杜牧名诗:“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蒲松龄说,这诗得吃补药,加点字改为“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老童金榜题名时。”

老秀才又用《清明》刁难他:“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蒲松龄略加推敲说:“这诗得泻,改为‘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秀才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袁牧说羊

袁牧,清代著名诗人。

有一天,袁牧设宴请朋友吃饭。席上有羊肉,来客中有人不吃,宴席中兴味顿减,袁牧正经地说:“羊肉是动物中最好吃的东西呀,你们怎么不喜欢呢?古人造字:鱼羊为‘鲜’;‘美’字从羊;‘羹’字从羊;吉祥的字都从羊。羊,就是吉祥的东西呀!”

顿时,席上羊肉一扫而光。

孔子孔明

清代文学家张若需与山东济南某藩司同看三国戏——《孔明借箭》,某藩司毫无历史知识,自作聪明地向大家说:“孔子之后,乃有孔明,可见善人自有善报。”

在座的人,没人敢指出藩司的错误。张若需忍不住说道:

“岂独善人自有善报?试看秦皇之后,又有秦桧,岂非恶人也有恶报吗?”

于右任手迹

于右任是现代有名的书法家。他的字苍劲有力,别具一格,为许多书法爱好者所倾慕,常常求之而不可得。

一日,于右任发现自己的住处附近有人随处小便。这样既不雅观,又不卫生。于右任回到家里,随手写了一张“不可随处小便”的字条贴在外面墙上。谁知过了一会儿,这张字条没了。

原来,有人发现字条上是于右任的手迹,喜不自胜,便悄悄地将字揭起,拿回家将其剪拼成“小处不可随便”,并裱成条幅挂在书房里。

此人并将“小处不可随便”当作自己的座右铭。

和女儿捉迷藏

钱钟书在写《围城》的时候,对女儿阿园说《围城》里有个丑孩子,就是她。阿园信以为真,却也并不计较。后来,在他写的长篇小说《百合心》的开头里,有个穿紫红毛衣、最讨厌的女孩,钱钟书告诉阿园那个孩子也是她。这回阿园可有了心事,她怕爸爸冤枉她,于是每天找他的稿子偷看,钱钟书就把稿子每天换一个地方藏起来,一个藏,一个找,成了捉迷藏的游戏,后来连杨绛也不知道稿子藏到哪里去了。这部书稿以后一直没有找到。随着环境的变化和工作的繁忙,钱钟书无心再继续完成这部小说,《百合心》成了一部未完成的长篇小说。

柳青“赶集”

《创业史》问世前,作家柳青住在陕西皇甫村。他经常脚穿布鞋,身穿中式裤褂,挎个装着油瓶、醋瓶的篮子去“赶集”。

只见他一会儿挤到羊肉泡馍摊前排队,轮到他时,他又不买,把他后面的人让到前头,他又站在队尾,重新排起队来。一会儿,他又排到油盐酱醋柜台前,一会儿跟这个聊聊,一会儿跟这个唠唠。轮到他买了,他又排到队尾去,还一边后退一边说:“你们忙,你们先买。”站到队尾后,又重新和他前后左右的人聊起来。

人们被他光排队不买东西的举动闹糊涂了,不知他来干什么。

原来,柳青在体验生活,他深入到生活中去,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观察,最后写出了他的巨著《创业史》。

柳青挨骂

著名作家柳青笔下的泼妇形象栩栩如生,这是他找骂得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他在陕西省长安县皇甫村体验生活时,想写一个农村泼妇骂街的场面,苦于没有真情实感,写了几稿都不满意。后来,他听说村里有个妇女很泼野,骂人很有特色,就想让她“表演”一下。一天刚下工,这位妇女从柳青门前经过,柳青抓在这个机会,把一盆水向妇女身上泼去,然后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这位妇女遭到突如其来的水泼,顿时大怒,追到柳青住的院子里,破口大骂,把柳青骂了个狗血喷头。领居们见状,左说右劝,连推带搡,才把这位妇女劝走,还一再埋怨柳青不该招惹她。柳青若无其事地笑笑,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满意。

有了这次切身体会,柳青笔下的泼妇形象活了,他非常感谢这位妇女。第二天,他亲自登门,向这位妇女说明了情况,并再三道歉。

三句话叫人落泪

“三句话叫人落泪”,这是作家李准的绝招。他常说:“没有几下绝招,难得当个作家。我看家本事是:三句话叫人落泪,三分钟进戏,把读者的心放在我手里揉,叫他噙着眼泪不笑。”可有人不信。

常香玉舞台生涯50周年庆祝活动时,文艺界名流齐来祝贺,李准也来了。导演谢添一把拉住他说:“老李,我想当众试试你,你说三句话,让常香玉哭一场,我才服你。”

李准略思索,为难地对常香玉说:“香玉,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他偏让你哭。这不是难为人吗?”接着他又说:“香玉,咱们能有今天可不容易啊,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10来岁那年,跟着逃荒的难民到了西安,眼看就要饿死了,忽然有人喊:大唱家常香玉放饭了,河南人都去吃吧!哗——难民们一下子都涌了去。我捧着粥,泪往心里流。心想,日后见到这个救命恩人,我给她磕个头。‘文化大革命’中,你被押在大卡车上游街,坐‘飞机’。我站在一边,心里又在流泪,我真想喊一句,让我替她吧,她是俺的救命恩人哪……”

“老李……别说了!”常香玉猛然打断李准的话,捂着脸,转过身,早已泪流满面了。谢添服了。

一本书引起了一场战争

——文学的认识作用

我们都爱看《汤姆叔叔的小屋》。它的写成有着不凡的经历。它在当时所产生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从19世纪20年代起,废除蓄奴制问题就成为美国进步舆论的中心议题。185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镇压“黑奴”的所谓《逃奴法案》,这更激起了广大人民的反感。就在这不久,女作家哈里耶特·比彻·斯托夫人收到了弟媳从波士顿寄来的信。

信上说:“哈蒂,要是我能像你那样动笔写文章的话,我一定要写点东西,使全国都认识到奴隶制度是一桩多么可诅咒的事情。”

这封信,使斯托夫人回想起她在美国南方的经历。在那里,她亲眼见到:贫穷破烂的黑人区常常遭到残酷洗劫;黑人从结冰的俄亥俄河上逃过来,又遭到野蛮的搜捕。当时,她的家还作过逃亡者的避难所,她亲自帮助过她所雇用的黑人妇女逃走,以免给旧主人”抓住。

念完信,当着家人的面,她发誓说:“我要写!只要我活着,我一定要写!”

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驱使着这位六个孩子的妈妈,在百忙当中挤时间,写成了《汤姆叔叔的小屋》。从1851年6月开始,小说在反奴隶制度的报纸《国民日报》上连续刊载,到第二年3月便成书出版。

由于这部小说真实而生动地描写了美国南方蓄奴制的黑暗和反动,一下子点燃了美国人民心中的反奴隶制的怒火,几天之内就卖了一万册。到年底为止,仅在美国就销售了30万册以上。

《汤姆叔叔的小屋》很快被译成各种文字,在全世界发行,受到了广泛欢迎。它感动过海涅,感动过狄更斯,感动过乔冶·桑,也感动过列夫·托尔斯泰……乔治·桑曾说:“所有的人手里都有这本书,所有的报纸都在谈论这本书,人们贪婪地读着它,还用眼泪浸湿了它。”可见当时影响之大。

后来,身材瘦小的斯托夫人到华盛顿访问过林肯。这位著名的黑奴解放战争的领导人充分肯定了《汤姆叔叔的小屋》在废奴运动中所起的作用。他高兴地称斯托夫人是“写了引起这场伟大战争的那本书的小妇人”。

当然,林肯总统的话不无夸张,但这部小说所起的作用不能说不是巨大的。

《汤姆叔叔的小屋》这种帮助人们了解社会生活,丰富人们的生活经验,加深人们对某些社会生活规律的理解,发现生活真理的作用,就是文学的认识作用。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与小偷

——文学的教育作用

1940年10月22日,莫斯科奥斯特洛夫斯基博物馆开馆了。那天,博物馆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寄给把我变成人的人”。信中写道:“我本来是个小偷。1937年我偷了一只手提箱,里面有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无意中翻读了第一页,就不由自主地一口气读完了它。在此之前我算个什么人呢?我是谁也不需要的人。现在我读完了全书,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可耻。当我打听清楚,这个写书的人是如何把他的一生贡献给人民时,我就完全明白过来了。……我发誓从此以后要活得光明磊落,要诚实地工作和生活。我没有食言,我已成为地下铁道的一个工作人员。我应当感谢奥氏给了我幸福的生活,是这位作家把我引上诚实生活的道路,这位善良的人正是为此而奋斗一生的。”

从上面这个真实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文学的教育作用是巨大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仅在前苏联,也在全世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在我国,许多青少年都自觉地以小说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为榜样,并把保尔在家乡烈士墓前关于人一生应当怎样度过的一段独白,写在心爱的日记本的扉页上,当作座右铭,激励自己为实现美好理想的而学习、工作。

催稿

赵景深写信给老舍催稿,信纸上写个大大的“赵”字,用红笔圈起来,旁边写道:“老赵被围,速发救兵!”

老舍接信,在原信纸上画了一杆直刺红圈的枪,旁边也写了一行字:“元帅休慌,末将来也。”

老舍以诗答催稿

刊物的编辑向作者催稿,这是常有的事。但像老舍那样,以诗回答催稿信的,却很少见。

抗战期间,北新书局出版的《青年界》,曾向老舍催过稿。

老舍在寄稿的同时,幽默地寄去了一封像诗一般的答催稿信:

元帅发来紧急令:内无粮草外无兵!小将提抢上了马,《青年界》上走一程。呀!马来!

参见元帅。带来多少人马?两千来个字!还都是老弱残兵!后帐休息!得令!

正是:旌旗明明,杀气满山头!

这首答催稿诗,有点戏曲味。不用解释,编辑催稿的“苦相”,以及作者的自谦精神跃然纸上。

这封诗信自然是满足了编辑的催稿要求的。还有一封写给林语堂的答催稿信,却没有能满足约稿者的要求。诗如下:

令年非去年,

正是鸡与狗。

去年有工夫,

今岁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