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身份地位,实在配不上德拉玛公主,陛下爱惜德拉玛公主之心我也看在眼里,只是,陛下只怕不会忍心让德拉玛公主和我一起四处流放,颠沛流离吧?”
丹瑞国王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我也考虑到了。战将军,以你今日的大功,怎么可能还要继续流放?我再向皇帝上本,美言几句,我相信你的罪也就可以免了。你和小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不必不好意思了。”
战长风连连摇头:“陛下误解了。我本次领兵出征,其实是有原因的。”随即将他领兵出征是为父亲减刑的原因说了一回,然后说道:“皇帝陛下对我还是很防范的,不可能让我继续领兵,甚至可能缅甸一平,会将我再流放到别处,以防我可能发动叛乱。所以。。。。。。”
他不必再说下去了。
丹瑞国王脸上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毕竟他不是中国人,对皇帝的心思并不了解,但战长风这一番话却让他明白,他心里打算的在中国找一个强有力靠山的想法,是找错了人了。战长风不但不是靠山,反而是个危险,如果他要是让德拉玛与战长风结亲,会更让皇帝猜疑。连战长风独自一人的时候皇帝都怕他谋反,如果他是缅甸国王的女婿,手里有了兵,甚至有了一个国家的支持,不就更怕了?弄不好再连累了他自己,问题就更大了,他的念头转的很快,虽然女儿很爱战长风,但他不能因为女儿爱战长风就眼看着女儿跟着战长风受一辈子的罪,更不能因此让他的复国之梦功败垂成。所以就在这一转念间,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女儿嫁给战长风!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既然战将军另有打算,我也不勉强,只是,小女对战将军可是一往情深的,战将军也接受了小女的定情信物,我还真不好办呢。”
“什么定情信物?”战长风大是奇怪,心想自己也没收德拉玛什么东西啊。
丹瑞有些惊奇,看着战长风的脖子,问道:“难道你没有接受‘塔加’吗?”
战长风的脑袋又是轰的一声。
原来这‘塔加’不仅是德拉玛的防身之物,更是定情信物!怪不得几次昂当他们都是欲言又止的,原来这东西还有这一层的意思!这也难怪,德拉玛贵为公主,她贴身佩戴之物,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战长风急忙伸手去摘‘塔加’,心慌意乱之下,连摘了两次才摘下来,他小心的将‘塔加’递到丹瑞国王的眼前,说道:“请恕在下无礼。在下对贵国的习俗一无所知,本以为这东西只是德拉玛公主让在下临时佩戴的防身之物,没成想还有这样的意思。既然如此,在下可不敢再戴下去,否则只怕对德拉玛公主的声誉有损,还请陛下将它交给德拉玛公主为好。”
丹瑞国王一时左右为难,皱着眉答道:“这个,不大好吧?小女的意思,战将军就算不必理解此物的含意也明白的,我可怎么能硬生生的当个中间人转告呢?这件事,还请战将军自己处理为好。”
战长风自然明白丹瑞国王的想法,他见丹瑞国王一付为难的样子,心知他对德拉玛十分爱护,以至于到了害怕德拉玛会不满于他拆散自己姻缘的程度,可怜天下父母心,丹瑞虽然是国王,但做为父母,那份对子女的感情却是一样的,何况这件事,也真不是能够用隔空喊话的方式解决的。毕竟战长风还要和德拉玛面谈一回才行。原本,他和德拉玛之间并没有挑明这个意思,现在丹瑞一时心急,想要趁着战长风还没有回国时提前定下亲,结果弄巧成拙,逼的战长风也只能明明白白的表明心意了。
战长风想了一下,点头道:“这个可以。陛下先请回,我回头就去找德拉玛公主去谈。”
丹瑞国王一脸的郁闷,万没想到自己乐颠颠的来提亲,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不由得大感面上无光,与战长风客气了两句,不再停留,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战长风手里捧着‘塔加’,呆呆的坐在帐内,却犯了难。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与德拉玛说才能不让德拉玛太过伤心。从巳时直坐在午时将近,他仍然没有个主意。这个事情,只怕比起任何一次对敌作战都难。
他正自呆坐着,却听得帐外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一个声音叫道:“你们战将军在干嘛啊?这么久都没出过帐?”
帐帘一掀,德拉玛欢快的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束花,对战长风说道:“你看,这花多。。。。。。咦?”她见战长风手捧着‘塔加’坐在那里发呆,奇道:“你做什么?”
战长风的心中突然一惊。是啊,他在做什么?难道打算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告诉德拉玛,自己不喜欢她?他心中一横,暗想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让德拉玛尽兴,至少,算是报答她的一番心意。
他收起了‘塔加’,笑道:“没什么,德拉玛,我现在没事,咱们出去玩儿一玩儿好不好?”
德拉玛大是惊奇,万没想到战长风居然也有主动邀请她去玩儿的时候,她看着战长风把‘塔加’收起,想着方才看战长风坐在桌前手捧着‘塔加’发呆的样子,突然间红晕满脸,心想着想必战长风是在想她呢。她又是羞涩又是高兴,笑道:“好啊,咱们这就走。”
战长风立刻叫来卫兵,让卫兵传令,今天的大事小情都由轮执将官负责,他本人则要出去,没有极为重大的事情,不要打扰他。
卫兵的脸上明显的有兴奋之意。自打战将军带兵以来,他还从没听过“没有极为重大的事情,不要打扰我”这样的命令,特别是战将军明显的是要带德拉玛公主出去,看来是好事将近了,卫兵心里也是很高兴,笑眯眯的去传令了。
战长风带着德拉玛出了营,笑着问德拉玛:“咱们上哪里去?”
德拉玛的脸上红扑扑的,轻声道:“你带我上哪里,我就上哪里。反正我是跟定你啦。”
战长风的心中一动,然后又是一痛。他知道德拉玛这话的意思,但,德拉玛却一点也不明白战长风的心思。德拉玛,为什么你一定要爱上我呢?战长风的心中暗自叹息。只是今天他既然已经决定让德拉玛高兴一天,他也就先不说破这事,只是尽着德拉玛的兴致好好陪她一天。
但是,上哪里去?战长风一时也没有主意。德拉玛见战长风为难,咯咯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啊?这样吧,咱们就跟着马走,马走到哪里,咱们就到哪里去。其实,就算咱们哪里也不去,我也很高兴的。”说到后来,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战长风努力的展开笑容开着玩笑:“没准儿这马把咱们拉到草料堆去呢。”
德拉玛放声大笑起来,马上一鞭,对战长风叫道:“跟上我!”
战长风也放开缰绳,纵马跟上,二人任马由着性子往前跑,一口气跑出五六里去,两匹马见一块草地上的草很好,都停了下来。
德拉玛翻身下马,躺在草地上,笑道:“这两个家伙就知道吃!”
战长风也下了马,慢慢来到德拉玛身边坐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德拉玛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战长风,突然说道:“给我讲讲你们汉人的故事好吗?”
战长风搔了搔头发,答道:“我可不会讲故事。你问吧,你问的我要是知道,我就告诉你,只是讲的不好。”
德拉玛的脸上现出柔情,轻轻抚摸着战长风的衣襟,说道:“我又不是想找个说书先生的。”随即脸上一红,急忙转了话题,说道:“我记得你们汉人有一首,嗯,那个,那个词,说什么‘两情如果长相久,又不在朝朝暮暮’什么的,你可知道?”
战长风想了一想,笑道:“这个我倒是知道的。”随即背了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德拉玛听着大为着迷,急问道:“这词里是什么意思?鹊桥又是怎么一回事?”
战长风心中暗自庆幸,心想要是德拉玛问起别的,他还真未必回答得上,但这鹊桥的典故,只怕汉人十个人里有十个都知道,他先将这词解说了一番,随即说道:“这鹊桥,是牛郎和织女被银河隔开,只允许每年的七月七日相见。为了让牛郎和织女能顺利相会。各地的喜鹊就会飞过来用大家的身体紧贴着搭成一座桥,此桥就叫做鹊桥。牛郎和织女便在这鹊桥上相会。”
德拉玛叹息道:“我的傻哥哥,你别看我汉语说的很好,可你们汉人的典故我可不知道这么多啊。牛郎是谁?织女又是谁?他们为什么只能在七月七日相会?”
战长风也笑了起来,他说道:“我以为你知道呢。这个故事可是汉人中人人皆知的呢。”
德拉玛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给我讲一讲吧。以后,我可要多学习一下汉人的东西呢。”
战长风心中一惊,听德拉玛的意思,明明的就是打算着嫁给自己,所以才要努力的学习汉人的东西。他急忙转过话题,讲起来:“七夕节始终和牛郎织女的传说相连,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相传在很早以前,南阳城西牛家庄里有个聪明.忠厚的小伙子,父母早亡,只好跟着哥哥嫂子度日,嫂子马氏为人狠毒,经常虐待他,逼他干很多的活,一年秋天,嫂子逼他去放牛,给他九头牛,却让他等有了十头牛时才能回家,牛郎无奈只好赶着牛出了村。
牛郎独自一人赶着牛进了山,在草深林密的山上,他坐在树下伤心,不知道何时才能赶着十头牛回家,这时,有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问他为何伤心,当得知他的遭遇后,笑着对他说:“别难过,在伏牛山里有一头病倒的老牛,你去好好喂养它,等老牛病好以后,你就可以赶着它回家了。
牛郎翻山越岭,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找到了那头有病的老牛,他看到老牛病得厉害,就去给老牛打来一捆捆草,一连喂了三天,老牛吃饱了,才抬起头告诉他:自己本是天上的灰牛大仙,因触犯了天规被贬下天来,摔坏了腿,无法动弹。自己的伤需要用百花的露水洗一个月才能好,牛郎不畏辛苦,细心地照料了老牛一个月,白天为老牛采花接露水治伤,晚上依偎在老牛身边睡觉,到老牛病好后,牛郎高高兴兴赶着十头牛回了家。
回家后,嫂子对他仍旧不好,曾几次要加害他,都被老牛设法相救,嫂子最后恼羞成怒把牛郎赶出家门,牛郎只要了那头老牛相随。
一天,天上的织女和诸仙女一起下凡游戏,在河里洗澡,牛郎在老牛的帮助下认识了织女,二人互生情意,后来织女便偷偷下凡,来到人间,做了牛郎的妻子。织女还把从天上带来的天蚕分给大家,并教大家养蚕,抽丝,织出又光又亮的绸缎。
牛郎和织女结婚后,男耕女织,情深意重,他们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这事很快便让天帝知道,王母娘娘亲自下凡来,强行把织女带回天上,恩爱夫妻被拆散。
牛郎上天无路,还是老牛告诉牛郎,在它死后,可以用它的皮做成鞋,穿着就可以上天。牛郎按照老牛的话做了,穿上牛皮做的鞋,拉着自己的儿女,一起腾云驾雾上天去追织女,眼见就要追到了,岂知王母娘娘拔下头上的金簪一挥,一道波涛汹涌的天河就出现了,牛郎和织女被隔在两岸,只能相对哭泣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