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个人刘佳,我的同学,也是我中考牺牲掉的一张牌。中考前,万物生气的样子,我把刘佳带到树林里说:“中考比较重要,我们两个拜拜比较好。”满林子的鸟都飞走了,不再回头。
刘佳站在那里说:“你没得救,明白么?”说完了,她走了。
我还以为会打我一顿的呢,结果她一个人走了。我跟上去说:“喂,你怎么想?”我觉得我不会有答案的。
“没。”她说。
之后班主任还找我谈话来着,“你们两个就这样拜拜了?”
“您很生气呢。”我说。
“没有,以后好好读书。”班主任说完了这些就离开了。听说调职了,太奇怪了。我们都要面对关键的时候,可是他却调职了。
再一次见面居然是中考以后,我上了高中,还辍学了。
九月底,快十月份了,马上就要国庆节了。就有长假,我们都很喜欢,但是工作以后就没有那么喜欢了。有工作的麻烦和困扰吧。
“啊,你来了。”我说。
“对啊,有什么事情?”刘佳问我。
“没有,就是见一下,你现在在哪里上学?”我说。
“一中。”语气有迟疑在里面。
“哦,那很不错呢。”我说。
我们坐了半个小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都没有说话,好像没有话题可以说了,都在喝饮料。
“嗯,就这样。再见。”我说。
了刘佳就走了。
“你到底想怎样?”孙晓来了,他见我不说话,就说:“你把刘佳叫出来,就是为了说一些不相干的话么?那为什么不在湖边说:万一不好听,可以跳湖的。”
孙晓恶毒的话,比毒针还要狠毒。
我说:“你想太多了,不是所有的冷饮吧都和感情有关。”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要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我说。
“没有,那些擅自帮你出院的人,我没有见到。都是不认识的人,有点担心。”孙晓说。
“不用太担心的。”我说。
“好像是你的病情比较严重,所以医院决定转医院,免得你死在医院里面了。可是你醒了没多久居然就有人帮你办了出院手续,谁的动作也没有那么快的。”孙晓说。
“不希望我出国?还是有人想偷渡,这两个关系一定要弄清楚的。”我说。
“你的事情怎么这么黑暗呢。”孙晓说。
“还好。”我说。
“孙凤最近找了你么?”孙晓问我。
“打了一次电话,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孙晓是坏人’,有点不好理解。反正小心一点是不会错的。”我说。
“哦。”孙晓说。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反射性的要站起来,很紧张。我说:“金矿的事情你暂时不要管了,会有结果的。”
孙晓把握的手拍下来,说:“结果是等不到的。”
有道理。必须尽快去查,我在这里等着应该也可以找到真相吧。黄金加工成首饰会比较好,很安全的选择。
“十月一号以后一定会有结果的。”我说。
孙晓就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子呢,结婚的多了,打造首饰的就会变多。我自然是知道的,到时候一坚定就知道有多少黄金被盗了。”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希望不要出现障碍。
我回到铺子里面,我们老板依旧在做没什么前途的活儿。磨磨打打,很消耗时间,半天都没有工分出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老气了,干活累着的了。不简单啊,还有这样辛苦的人。我都怀疑,这个老板是不是文革时候挨虐待的人。很有耐心地做事情,不缺少毅力。
我坐在铺子里,没什么可以做的。就玩手机,上网查一查资料。
警察的车,偶尔会“唔啦唔啦”地飘移过去。明明世道很安全,可是我们非得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住院的时候,我的父母是怎么想的。似乎连医药费都不是他们交的,我想知道的是,自己视线变得模糊以后,怎么世界就变了呢。可能帮我叫医药费的人太有钱了,所以,我被排挤得很严重。这个社会的科目和行业阻隔得很厉害,可是你到了那里还是可以活得很好的。别人不相信,别人其实不相信我们可以活得很好这个事实。我却相信自己一直活得很好,也会过得很不错。
“你之前住院的事情难道没有和你的父母说吗?”我们老板问我。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我住院的事情的。好麻烦,我也不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就这么点信誉都没有了么。反正我不会死在店里面的。
“没有,他们只是去看了我一下。然后就走了。再后来来了一批我不认识的人,我就被迫出院了。既然医院都让我出院了,那么肯定是我已经彻底的好了的。”我说。科技很发达,人类办不到的事情,一半以上都已经成为了可能。我没有好害怕或者担心的问题的,应该不要紧的。不仅仅只是安慰。
“你们缺少沟通呢。”我们老板说。
“不是这样,是别的。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人的个性是不可能改变的。”我说:这是我时常就说得一句话,另外的一个意思就是,“无法逃离的背叛”。别人不懂,我就算懂也不会说什么的。
“你是脑子想太多了才会这样。”我们老板说。
“是吗?”我说。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换了一个话题来说:“最近怎么都没有生意呢?按理来说:国庆节结婚的人会增加,所以我们的首饰应该会有更加多的人订购的吧。怎么国庆节都快到了,还没有风声呢?”
我们老板没说话。
抽了一根烟才说:“周六福、周生生太强了,抢了我们的生意。”
“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说。
“也是。”我们老板可能是想起了他的招牌,估计就没有往下说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超越周六福这个品牌的牌匾!
最近街上的人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很陌生的脸孔出现在这里了。我的警觉也提高了,比较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人们担心的东西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我担忧的早晚都会出现,只是不知道是何时?
九月二十八号,我们店里来了一个女人。体重一百五十斤,身高一米七,这个有点吓人的。眼睛眯成一根线,她就从那个隙缝里面看看我们。我们好歹是一家比较正宗的五金首饰加工店吧,但是那个女的不买账,还说很混账的话,“叫你们当家的过来。”
一听这话,我一耳光扇过去,“你找死啊!噪音污染,信不信我告你!”我的声音很震撼,估计吵到了邻居,有几个人眼光厌恶地看过来。
“什么事,说?”我说。长成这个样子的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吧,得罪就算了。反正也没有坏处,要是偷东西的就很糟了。
“我有个弟弟,他想在这里打工,可以吧。我们付钱的。”那女的说。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人,我们店已经招满了,暂时资质低的可以绕开走。相互不妨碍的,谢谢。”我说。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交学费的,一万六千怎么样。”那女的开价了。她边上站着的男的十七岁的样子,不怎么样,不老实。还喜欢偷东西,一进来就左看看右看看,眼睛都是滑滑的。
“算了。他的长相实在是过意不去吧,品相不好我们不收的。万一他把加工首饰的材料拿走了,那要怎么办?”我说得特别直白。连文盲都听得懂,他们要是不识趣,那可不是我的过错。
“你们太过分了。”女的说。
“谢谢,你要是要买首饰就开口,别的就不要说了。明白吗?”我说。
“好。算你狠!”那女的一扭一扭地走了,也不担心腰的保质期。万一断了可就更加难看了的。
我坐回来继续吃饭。
我们老板筷子一扔,“不要吃饭的时候去骂人!我们的时间很有限,懂吗?”
“好的,老板。”我说。我说完了,还要表示一下。把地上的筷子捡起来洗一洗,然后再那一双新的筷子过去给我们老板。这就是我的工作之一,怎么样,有前途吗?
我们老板接过了新的筷子,开始吃饭了。
那女的不是先走了么,她又回来了。
她说:“你们不考虑一下么?”
“不好意思,我的薪水很低。我不想和不认识的人分薪水,而且怎么看那家伙都不喜欢这行吧。”我说。
那女的走了,拎着人走了。
又是这样的事情,我的猜测真的没有错。一开始到金矿附近,然后慢慢渗透到乡下这样的地方,联姻加入这里。很有城府的人呢,还有几百年的耐心,真是没有办法形容了。唉,不好办呐。
我收拾一下桌子,扫一扫地,然后把碗洗一洗。我就跑到前面去守铺子了,日子很快呢,我一下子都担心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就这样了。
晚上的时候,我们关门以前,有一个老太太来了。
那个五官都挤在一起了,我就不多作描述了。老太太说:“我儿子很快就要结婚了,我来租一批首饰。”
我一听这个话,差点眼睛都瞎掉了。“什么世道也轮不到你!”我指着老太太说:实在是太气人,哪里有首饰可以租赁的。
“首饰是有磨损的,出租的价格不是很好定的。你们要结婚的话,不能买一批么,也没有那么贵的。”我说。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说:“这个还是不行,儿子结婚不能太破费的。那样以后婚事不畅通,有危险。”
“是吗?可是我们只做首饰加工,也卖部分风格的首饰。请问您需要哪一种服务?”我说。
“你们不能出租么?”老太太说。
“不能。”我说。
“过两天我来看一看。”老太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