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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子宁将军的府邸

“你们三人的感情真好。”皇甫律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了?”他笑问,“难道你和修文的感情不好么?”皇甫律没有说话,沉默得让他有些不祥预感。他知道皇甫律平时是个极冷静的人,可骨子里的疯狂因子很可能不输给他前世的那个变态归王,说不准什么话会刺激到他发神经。“你家那边没什么事吧?”他换了个话题。

“还好。”皇甫律似不想多谈。

“那家伙对于上次搞得你家一团乱还是有些抱歉的。”他说,“不然上次你家的人对她下诅咒,她也不会什么都不说。”

“师妹她早就知道?”皇甫律惊讶。

“她说她只要知道不是你干的就够了。”他说。

“师妹是这么说的?”皇甫律问。

“是啊。”他说出这件事,本以为皇甫律至少会露出一点感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皇甫律平静无波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种狰狞。为什么?”皇甫?”他试探地叫了皇甫律一声。

皇甫律像是这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这话该我问吧?”他盯紧皇甫律的脸,“你在想什么?”

皇甫律淡然一笑,说:“我只是担心我家的人会再背着我做出伤害师妹的事情罢了。”

“哦,是这样。”他应了一声,但是他察觉到了,皇甫律在刚刚那一瞬间全身居然散发出一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担心,这个皇甫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其实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他笑了一声,说,“再说,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你会收拾残局吗?”

“这是讽刺还是恭维?”皇甫律似笑非笑地反问。

“随你怎么想。”他笑着抛出一句非常像挑衅的话。

皇甫律并不生气,只说:“抓紧走吧,从这儿出去要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还得走上好几个小时,到那儿都已经中午了。”

他点头。毕竟他主要的任务不是研究这个皇甫律是什么人,而是保护那个成天嚷嚷怕死却一天到晚干出不知死活的事情来的子归。

他用瞬间转移的法术带着皇甫律到了山下,正要沿路往山上找,却正好看到一个人从山上下来了。“子归!”楚修远远就看出那个人就是他们在找的子归,他和皇甫律连忙跑上前去。

“筷子兄。”子归看到皇甫律,有点惊讶,“皇甫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有点事来这里,听说你不见了,所以帮着一起找你。”皇甫律说,“你怎么会跑到山上去的?”

子归干笑了两声,有点心虚地瞄了楚修一眼,说:“我是有点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啊?”楚修狠狠地冷笑着问,“重要到连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冲到那么远的山上?!”

子归缩了缩肩膀,连忙换上一张紧张兮兮的脸,说:“我是看到欧阳夏被辟邪兽袭击,出手救她,然后就追着辟邪兽来到这里的!”

“是吗?”楚修扯了扯嘴角,说,“你怎么就那么巧在半夜看到欧阳夏被辟邪兽袭击了?你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我出去散步的时候看到的……”

“你半夜出去散什么步?”楚修毫不犹豫地打断她。

“这个……”她支吾起来。

“你为什么要半夜出去?”楚修可不打算让她唬弄过去。

“睡不着就出去逛逛。”子归的目光瞟向别处。

楚修冷冷地盯着她,说:“然后呢?”

“然后就不小心到了后山的将军墓,碰巧看到了欧阳夏被辟邪兽攻击,我就想着不能见死不救,忍不住上前救了她,又因为很在意辟邪兽的行动,就跟着它到这里来了……”她用食指抓了抓脸颊,“当然,我想过打电话给你的,不过忘了带手机出来。”

“接着呢?”楚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到了这边,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琴心他们家后没有找到辟邪兽的踪影,就想着趁早回去,怕你们担心啊!”她赔出笑脸,说。

“哦——”楚修咬牙切齿地说,“还真是感激你没忘记你的修文师兄会担心你!”

“你、你先别生气啊!”子归摇着手退后了两步。

这时,皇甫律上前拉住她,说:“师妹,回去休息吧。你的样子看来很累了。”说着转向楚修,“先带师妹到修文家让她洗把脸吃点东西,再好好地睡上一觉。有什么要教训她的话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也可以吧?”

看了看子归脸上的倦意和身上的泥土,楚修吐了一口气,说:“先饶了你,回去你再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皇甫律放开了她的手臂,平淡地说:“师妹,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你这个晚上到底干了些什么,希望你稍后可以详细地给我们说说。”

“怎么连皇甫师兄你也……”她咬住下唇,不甘不愿地瞪着楚修和皇甫律。

“师妹。”皇甫律虽然还是往常那副淡漠的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里却能听出他的责备,“大家都很担心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对自己的行为更负责一些。”

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她垂眉别过头去。

已经可以看到过去琴心他们住过的房子了。子归看了看手表,都快六点了,她居然在山里走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之前和修文师兄到这边扫墓的时候,大包小包提了那么多东西到这里也只用了四个小时。摸黑走山路就是慢,可如果她先下山的话,说不定就找不到这儿来了。“这里果然和辟邪兽有关。”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将军,要休息一下吗?走了一整晚,您也很累了。”李成说。

“我还好,先进去看看。”其实是很累了,不过都到这里来了,难道还要在门外休息不成?她记得房子里面有桌椅床铺,要休息也进去休息。

她找到院子里的水井,汲了一桶水上来。上次来的时候还沁凉的井水现在摸起来有种柔腻的温润感,不像自来水那样冰冷刺骨,洗过脸后被干冷山风吹了一夜的脸也总算稍微舒服了些。她捧了一捧水喝下去润润喉,她都快渴死了。

“将军,这里是……”李成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座宅子。

“我以前也在这里遇见过辟邪兽。”她擦了擦沿着脸颊滴下来的水,说,“当时我以为是这里的法阵被破坏,将原本封在这里的辟邪兽放了出来。现在看来,说不定是辟邪兽是想把入侵的蜈蚣精赶走才出现的。”那么说,当年爷爷他们也是被辟邪兽当成了入侵者啰?

“将军!”李成的声音突然警戒起来,“看那儿!”

“嗯?”她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循着李成看的方向望去,院子里的树上坐着一个男孩。

“是妖。”李成挡在她面前。

“没事,那家伙是个比老鼠还胆小的藤妖。”她示意李成不要紧张,向树上的男孩挥了挥手。

“哟,什么风把你又吹到这里来了?”男孩很快地站了起来。

“你还没有离开这里?”她问。

男孩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她叹了一口气。上次在这里遇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刚刚能变化成人形,本来以为他会很快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的,没想到他还在这里,不过想想也是,他的胆子那么小,而且法术也烂得可以,遇到个像皇甫师兄那样术士估计就成枯树一棵了。“真没用,胆子那么小当什么妖?”末了,她还是忍不住讥笑他一句。

“你说什么?”男孩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叫。

“算了,今天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她说,“你看见辟邪兽没有?”

“辟邪兽?”男孩哇啦哇啦地鬼叫起来,“我就知道最毒妇人心,我又没有得罪你,你居然诅咒我被辟邪兽吃掉!你太过分了!”

“闭嘴!无礼的家伙!”李成愠怒地喝斥他一声。

男孩马上收声了,惶恐不已地看着李成。

她没好气地说:“你的联想力是不是丰富过度了?我只是问你有没有看到辟邪兽而已,什么诅咒你?我要真想对付你,用得着诅咒那么麻烦吗?”

男孩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地说:“对哦,你连那种蜈蚣精都那么简单收拾掉了。不过我没看到辟邪兽。”

“没看到?”不可能啊,她明明感觉到辟邪兽到这里来的。“等等,上次我们对付蜈蚣精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辟邪兽?”

“上次?也没有。”男孩摇摇头。

可是那只阴损的蜈蚣都看到了。“你在这里待了很久对吧?”她问。

“是啊!都几百年了。”

也许辟邪兽并不认为他是入侵者,又或者说,蜈蚣是进入过地下的衣冠冢,所以被辟邪兽认为是入侵者,而这棵树并不是?”喂,待会儿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你先找地方躲起来。”她决定去那个衣冠冢看看。

“你要拆房子?”男孩睁大眼睛。

“少问东问西的。”她白他一眼,半带警告地说。

“噢。”男孩缩了缩肩膀,马上手脚并用地跑出大门。

“将军是否有头绪?”李成问。

“总之先去看看吧。”她带着李成去那间有地道入口的房间。房间空荡荡的,空气里有着一种灰尘的味道,用力推开房门扬起的灰尘呛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当初离开的时候筷子兄又重新把柜底的木板都装回去了,所以这次她又得把衣柜的木板拆出来。

“将军,这下面有什么?”李成有些好奇地问。

“应该是子宁将军的衣冠冢。”她说得事不关己。

李成脸上出现了讶然。

她变出照明的小光球,走进了地道。顺着地道走,她找到了上次走过的往下的楼梯,小心地走进存放着石棺的密室里。她使劲推开石棺的棺盖,露出里面的锦袍。“李成,这是子宁将军曾穿过的衣服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