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爱国主义教育丛书:太平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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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内讧惨剧

1856年上半年,太平天国西征取得很大胜利,军事上进入全盛时期,这当然是与杨秀清的指挥分不开的。可是杨秀清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权力欲望恶性膨胀,已不满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急于夺取洪秀全的宝座,而洪秀全则表面敷衍,背地则调兵遣将抢先下手,这场天国领袖间的内讧使太平天国元气大伤,从此走了下坡路。

杨秀清对太平天国运动的发展有突出的贡献。金田起义前,他是个农民,在农闲时烧炭换钱,经历过极贪穷的生活,为人刚毅坚强。参加拜上帝教活动后,成为骨干分子。在冯云山被捕、洪秀全去广东的情况下,他机智地自称“天父”附身,传言会众,稳定了队伍。事后,洪秀全看到这套“下凡附身”的办法已为群众相信,并可以用来鼓舞士气,便予以承认。但这样一来,在神权上杨秀清高于洪秀全,因为“天父”(皇上帝)是拜上帝教的最高权威,洪秀全不过自称是“天父”的次子。洪、杨矛盾的隐患便埋下了。

在初期,杨秀清借“天父”诏旨,宣布洪秀全“出一言是天命”,即要太平军将士无条件听从洪秀全的话,洪秀全的话是代表天说的。注意维护洪秀全的最高领导人地位。

杨秀清还借天父下凡,清除内部敌人。如1851年秋借天父诏旨杀动摇军心的黄以镇,冬天又托天父下凡,审讯叛徒周锡能。杨秀清的这些活动,把洪秀全宣传的“神妖对立”、“天父万能”思想,进一步通俗化、具体化,把拜上帝教的信仰和现实斗争更紧密的结合起来,使群众可以理解和接受。

这些都说明,杨秀清代天父传言是与洪秀全的想法、愿望相配合的。

但定都天京以后,情况改变了。洪秀全明诏众官说:“尔为官者,须知尔东王所言。即是天父所言也,尔等皆当欣遵。”这就是说,杨秀清即使不借天父下凡,他说的话也是天父的意旨。而杨秀清再假托天父附身时,是意在树立自己的权威,贬低洪秀全的权威。1853年12月,为了天王府有4个女子在雨雪中挖塘之事,杨秀清假借天父下凡,要杖责洪秀全40。显然是有意让洪秀全难堪,在众官面前表明洪秀全虽贵为天王,但却要受制于自己。1856年8月中旬,杨秀清又借天父下凡,召洪秀全到东王府,要洪秀全封自己为“万岁”,儿子也为“万岁”,这就等于要洪秀全让位。

洪秀全岂肯拱手让位。他当面欣然同意杨秀清的要求,并说在杨秀清生日(阴历八月二十五日)那天正式举行封典。暗地却密诏当时在江西的韦昌辉、在湖北的石达开、在镇江的秦日纲潜回天京杀死杨秀清。

9月1日深夜,韦昌辉与秦日纲率兵包围东王府。次日凌晨,韦、秦带随从入东王府,杀死尚在睡觉的杨秀清。

由于杨秀清长时间位高权重,部属亲随众多。韦昌辉为不留后患,竟残忍地发动一场骇心听闻的大屠杀。先是将东王府内的男女老少不分清红皂白统统杀死,接着又设毒计,将天京的杨秀清部下各级文武及其家属残杀。大屠杀持续两个月之久,被杀者达二、三万人,天京到处是血腥气。

9月中旬,石达开回到天京,指责韦昌辉滥杀。韦昌辉对石达开又起杀心,石达开连夜逃出城。韦昌辉将城内石达开的家属全部杀死。石达开回到安庆,调集精兵4万,宣布讨伐韦昌辉、秦日纲,要求洪秀全处死韦、秦,否则大军回京靖难。洪秀全袒护韦昌辉,韦昌辉也积极备战。但石达开平息内乱是正义行为,代表了绝大多数太平军将士的愿望,归附石达开的人越来越多,韦昌辉越来越孤立,成为众矢之的。洪秀全见人心不可违,终于答应下诏诛韦。韦昌辉不甘束手就擒,又率队围攻天王府。天王府全体人员都动员起来投入战斗,激战中难分胜负。王府宫女扮成男装。吹起冲锋号,杀声震天。韦昌辉不明虚实,撤离天王府。这时全城戒严,到处搜捕,韦昌辉无处藏身。不出两天,韦昌辉终于在内桥栅口落网。韦昌辉及党羽、亲属200人被处死。秦日纲被擒押回天京处死。石达开于 11月底回天京主持政务,历时两个多月的内讧方告结束。

在这场内讧中,表面上是洪秀全胜利了,他保住了天王宝座,亲自掌握了政权,达到预期目的。但实际上他也是失败者,为太平天国——,他全部心血、理想的寄托,从此由盛而衰。他所宣传的天父、天兄,已无人再相信了,人心涣散,将士离心倾向严重,他虽耗费了心机,但仍指挥不灵。

由于杨秀清2万多精兵强将死于内江,造成天国人才枯竭,战争形势由主动变为被动,天京重被清军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