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艮岳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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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飞天洒水

风度优雅的丁信与身姿挺拔的哈勇从高高的团城踏阶而下,然后沿着浮桥来到琼华岛东南侧的大道上,便一路说笑着爬坡北行。

丁信亲热地说:“哈侍卫,咱们从今往后就算是熟人了,要多多联系呀!”

哈勇说:“嗨,你不给我联系我也得给你联系呀!就凭你那天在大校场飞天洒水的神功绝技,你就是我的师傅啊,我今后要正经八百地跟你学习轻功哪!”

“嗬,原来你小子挺有心计的呀!”丁信亲密无间地打了哈勇一拳:“不过,这师傅可不是说一句就算数的,你得正正规规地拜师哇!”

“那还用说!到时候我不但要正经八百地磕头拜师,而且还要在最最豪华的燕京大酒楼摆一桌!”哈勇拍着胸脯,牛皮哄哄地说。

“呃,那样就太破费了!我不同意!”丁信一本正经地说。

哈勇看了一眼一脸倔强的丁信,立马改弦易辙地说:“嘿嘿,既然老师一心想给俺省钱,坚决反对去燕京大酒楼,要么我就买上好酒,到老师家里登门拜访如何呀?”

“这还差不多!”丁信耸耸肩、点着头说。

这时,金主的马车赶了过来。

车夫看见二人立马高叫起来:“喂,哈侍卫,金主让俺专门来接你们呢!快快上车吧,金主等着你们哪!”

“好吧!”哈勇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

车夫刚刚调转了车头,丁信、哈勇立马宛若两只轻巧的燕子,“嗖”地飞上了香车。

车夫“啪”地甩了一声响鞭,那四匹马尥开了蹶子,香车立刻飞驰起来。

琼华岛的烟云岫前,金主、粘木喝及一些金国大臣还在陪伴着那位蓄着八字胡的西夏使臣转着圈儿地欣赏着玲珑剔透的烟云岫奇石。

这时,由于已经举行过接待仪式,不再戒严,市民们也就悄悄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都在远远地观看着那尊悦目赏心的烟云岫奇石。

随着“啪”地一声长鞭炸响,马嘶萧萧,车轮滚滚,金主的四马香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近前。

那四马香车还没有停稳,丁信、哈勇即宛若两只燕子,“嗖”地飞身而下。

金主打量了一眼雄姿英发的丁信,遂乐哈哈地说:“哈哈,飞鹰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快准备作飞天洒水的表演吧!我们尊贵的客人等待着一饱眼福哪!”

“好吧!”丁信点了点头。

这时,早有侍卫将准备停当的一壶水递给丁信。丁信执壶在手,从从容容地来了个“旱地拔葱”,就一下子纵身飞跃至烟云岫的半腰;然后再一踏石提升,就跃至峰顶;而后又一提升,就飞至半空了。

下面的官兵和市民们高叫起来:“哎呀呀,他怎么飞到天上去了呀!”

丁信在半空中俯身倾壶,宛若天女散花,将水均匀地洒在烟云岫上;然后来了个“燕子啜水”,姿势优雅地俯冲下来;待到挨近地面,蓦地抬头,便犹如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这精彩的表演把西夏使臣给看得目定口呆了!

官兵们和市民们经过短暂的惊愕后,便立马拼命地鼓掌叫好起来。

须臾,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烟云岫的七十二个岫洞中,“突突”地直往外冒烟。那丝丝缕缕的云烟飘飘渺渺地弥漫开来,霎时间,整个琼华岛便烟雾缭绕,山岚氤氲,宛若仙境一般了!

官兵们和市民们再次拍手叫好,一时间掌声阵阵、欢声雷动。

西夏使臣激动地捋了捋八字胡,伸出了大拇指:“哈哈,太棒了!太棒了啊!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哇!”

金主又拍着丁信的肩膀,欣喜若狂地说:“朕的飞鹰将军轻功了得,炉火纯青!真是太给朕抓面子了哇!”这么说着,又回头问粘木喝:“呃,粘木喝,飞鹰将军的府邸建得怎么样了啊?”

粘木喝点着头说:“回陛下,正在抓紧施工哪!”

“一定要抓紧!一定要抓紧啊!”金主又再次强调叮嘱着……

这日,月姑、丁信正在团城屋子里说着话儿,哈勇提着一只羊腿、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

一看哈勇真的来了,丁信就不无抱怨地嚷:“哎呀,俺是给你说了句玩笑话儿,你怎么‘拿个棒槌当成真(针)’了啊!”

哈勇笑起来:“哈哈,俺可不管你是不是玩笑话,反正你这个师傅俺哈勇是认定了,你休想耍赖哇!”

“认师傅就认师傅呗,还买这么多的礼物干啥呀?”月姑亦抱怨着。

哈勇说:“呃,这哪里是什么礼物,这是咱们今天晌午的酒饭嘛!咱们先说好,你们今天想撵我我也不走了哇!”

“那好,你们先说话吧,我把这羊腿先炖上!”月姑说。

哈勇却说:“呃,师母慢着,咱得先把这拜师仪式给正经八百地举行了,别待会儿一喝酒,稀里糊涂地给忘了哇!”

“忘了好呀,忘了你小子就再补一次呗!”丁信尽量地开着玩笑。

“哈哈,我可没那么傻!你当老师的休想拿我的晕头鸭啊!”哈勇亦乐哈哈地打趣道。

月姑亦高兴得笑起来:“哈哈,看来您师徒俩真好的缘分哇,才认识几天就亲密无间了啊!”

哈勇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把丁信扶上正位坐定,朗声高叫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常言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今后就是我哈勇的父亲了!”说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又把月姑推坐在丁信一边,大呼道:“师傅是我父亲,师母就是我的母亲!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哈勇的再生父母了啊!”说完,又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

皓月当空,星光灿烂。在琼华岛侧烟云岫前的空地上,丁信在教哈勇练习轻功。

他们一会儿练习吸纳运气,一会儿练习跳跃提升,练得按部就班、有板有眼、乐在其中。

丁信看哈勇已经有点儿气喘吁吁地了,就说:“咱们小憩片刻再练吧?”

“好吧!”哈勇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起来。

丁信说:“看来你只能晚上来练,白天是没有时间的?”

“对!俺白天得时刻跟在金主的左右,保护着他的安全啊!”哈勇说。

“怎么,金主不是天天在皇宫里批阅奏章吗?那皇宫戒备森严的,不是挺安全的吗?怎么还用时刻保护着哇?”丁信不解地问。

哈勇说:“哎呀我的师傅,你以为俺们大金国的皇帝还能跟您大宋的皇帝一样,整天憋在皇宫里作诗打对、写字画画、批阅奏章吗?”

“那他都是干些什么呀?”丁信连忙问。

“要么出去打猎散心,要么出去游山玩水,要么逛逛弓刀市场,总之,他是很少在宫里憋着的!”哈勇说。

丁信闻言点了点头:“嗷,看来金主是个厌静爱动、轻文重武的皇帝!”

哈勇说:“是啊,只有这样才生活得有意思呀!才能亲眼看到国情民意,亲耳听到逸闻趣事呀!就说今天我们在弓刀市场上吧,就听说了一件特别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们打算明天去那里瞧瞧呢?

“嗬,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哇?”丁信好奇地问。

哈勇放低了声音,非常神秘地绘声绘色着说:“师傅,按说,这样的事情是机密,按规定是绝对不许告诉任何人的,可你是我师傅,又是飞鹰将军,所以告诉你也没啥!今天上午,俺们四个侍卫陪伴着金主微服私访、偷逛弓刀市场,正巧听到几个人在谈论一件稀奇古怪的事儿——

随着哈勇有声有色的讲述,丁信面前立马浮现出那些鲜活的形象来——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弓刀市场上,几个穿着狐狸皮的猎人在那里神神秘秘地述说着。

人们都围拢过去,饶有兴致地倾听着。

可以看出,已装扮成商人模样的金主在扮作伙计的哈勇等侍卫的陪同下,也挤到近前倾听起来。

狐狸皮们绘声绘色地说:“开始我们也不知这叫声就是凤鸣哇!光听着分外地悦耳动听,可抬头一看,乖乖,这大鸟怎么跟古画上的凤凰一模一样呀!浑身上下都是熠熠生辉的翠绿色、金黄色相间的羽毛,头顶上高挑着一撮冠毛,长长的尾巴流光溢彩!简直美得让人心醉了呀!”

人们争先恐后地问:“那你们怎么不逮住它呀?逮住往这市场上一放,准能卖个好价钱!”

“唉,还逮呢,我们趴在那里只稍稍一动弹,那家伙就“刺棱”一声展翅高飞了呀!”狐狸皮们一脸沮丧地说。

人们连连点头:“对对,这是神鸟,精灵得很哪!呃,到底在香山的什么地方,改天我们也去一饱眼福呀?”

狐狸皮们说:“就在香山前半坡的那棵大梧桐树上!”

听着哈勇的叙述,丁信亦激动得两眼放光了!

哈勇继续给丁信述说着:“金主一听说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当然要亲自去看看呀!所以他就嘱咐我们不许给任何人走漏风声,明天还是我们四人陪着他去香山看凤凰!”

丁信说:“他就带你们四个侍卫能安全吗?干吗不多带些兵马?”

哈勇说:“一是人马多了喧嚣噪杂,就把凤凰给早早地吓跑了!二是一旦兴师动众的,那些大臣们肯定会以不安全为借口,阻止金主的自由行动!”

“也是!”丁信点了点头,又说:“呃,那你明天还有重要任务,今天就别太熬夜苦练了,反正这轻功复杂深奥着哪,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也好!还是老师关心俺!”哈勇喜滋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