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以前,结核病十分猖獗,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那时青霉素还没有发明。
1882年,德国科学家郭霍发现了结核杆菌,但一直没有找到制服它的有效药物。到了20世纪30年代,美国科学家偶然发现,结核杆菌一旦埋入土壤中,过一段时间它就会死亡。于是,美国微生物学家瓦克斯曼和助手沙茨等就着手从土壤中“挖宝”——在全国各种土壤中提取能杀灭结核杆菌的“霉菌”。
瓦克斯曼(1888—1974)原籍俄国,1916年加入美国籍,拉特格斯大学毕业后,又进入加利福尼亚大学学习,并获得哲学博士学位,曾任拉特格斯大学教授和该校微生物学研究所所长。
阿尔伯特·沙茨(AlbertShatz)出生在美国康涅狄格州一个穷苦的犹太农民家,也在拉特格斯大学读农业,毕业后就当了瓦克斯曼的研究生,在实验室里寻找抗生素。每月仅40美元的低报酬并没有阻止他热爱这一工作。他找到了放射线菌属的两种蘑菇,它们具有抵制多种抗青霉素的菌种繁殖的作用。
当时,结核病的传播非常厉害,惊慌失措的瓦克斯曼严禁有关试验。但执著的沙茨最终还是感动了瓦克斯曼,使后者为他试验一种提取物对结核病传染所起作用开了绿灯,但只能在大楼的地下室进行,并禁止沙茨或其他任何人自由进出地下室,物品也不准随意进出。吃饭则由沙茨的妻子在每天中午由一个小窗口送入,可以交谈几句。
囚犯般的生活并没有阻止沙茨不懈的努力,他终于在1943年的一天惊喜地发现,从灰链丝霉菌的培养基中可提取一种叫链霉素的药物,对结核杆菌的繁殖有抑制作用。这一发现使瓦克斯曼喜出望外,因为不管是他和伍德拉夫在此前1940年发现的放射线菌素,还是1942年发现的灰链丝菌素,对人的毒性都很大,而链霉素这种毒性较小的抗菌素则可使长期难以治愈的结核病得到有效治疗。
1944年1月,他们终于从1万个全国各种土壤的标本中,找到了能制服结核杆菌的“链霉素”!这样,师生二人署名的这项成果便被刊登在1944年的一期《实验生物学和医学协会会刊》上。
1万个标本!这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又付出了多少精力啊!
在人类研制药物的征程中,像这种执著和痴迷并不鲜见。
德国药物学家欧立希等研制治疗梅毒的药物“606”和“914”的时候,就分别失败了605次和913次。
法国细菌学家卡尔麦特和介兰,为研制著名的“卡介苗”,历时40年才成功,对它的减毒性的培养就连续做了231次,每次要间隔3个星期,共用去13年。
美籍波兰科学家夏莱等人,用了6年时间从10多万头猪的丘脑中,分离出不到3毫克不纯的脑垂体激素,而美籍法国科学家吉耶曼等人,则从27万头羊的丘脑中才得到13毫克纯品。他们持续21年的研究,共处理200多万个猪脑、5 000多万只羊脑!
在其他领域的科学家也是这样。
瑞典化学家贝采利乌斯,研究了2 000多种化合物和当时发现的所有43种元素之后,才发明了用拉丁字母表示元素符号的方法。
19世纪的德国生物学家魏斯曼连续为22代的1 529只老鼠割去尾巴,但它们的后代仍有尾巴。他就这样验证了获得性是不能遗传的。
19世纪的德国工程师利林塔尔研制飞机,进行了2 000多次滑翔机飞行,最终在1896年8月9日从15米高处摔下,第二天不治身亡。
中国化学家侯德榜发明的“侯氏制碱法”,经过了500多次试验,分析了2 000多个样品,才于1940年初步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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