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狗仗人势。”说完了,我就走了。
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我每到一个地方总是被警告。还要没完没了地站着听一会儿,莫非我的素质太高了。我的耐心确实是在减少,这一点是真的。总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我,顺着那根线走,看不见入口也看不到天明,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尴尬的场面。我实在没有太多意思呆在这里。
我回到自己的包间里面,看着很眼熟的三个王八,心情格外地好起来了。
“我又买了点东西,自己喝。”我说。
“你好幼稚。”众人对我的一致评价。
“确实。”
到了早上六点钟,我们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又看见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教育我的卷发的男的,很招人厌恶,他还有说有笑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男的还说,“看吧,这个就是我昨天教育的人。我说他半天,他一句都不回,太没个性了。”还明目张胆地指着我。其他人嘻嘻哈哈地拥着他走了,还以为是皇帝巡查呢。
出来看了看天色,还不算太暗。很明亮了,找个地方吃饭才是重要的。
我们吃完了早饭回去了。
刚进寝室的门就听见水房里面有人喊停水了。我跑进水房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哗啦地从自来水管里面流出来,颇有点仙气。一大早这样折腾下来没意思,“不是有水吗?你鬼嚎什么?”我说。
一个很长的头发的人站在我的面前,头发上还嘀嗒着水,已经入秋的时节,应该会很冷吧。看不见脸,可是这里是男寝,这么长的头发印象应该很深刻。可是找不着是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我问。
那个人没有动。
我从上到下在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个人穿着件裙子,还是白色的裙子。比较瘦,头显得有点大,身体的比例很不协调。皮肤发黄,没有精神的样子。
“同学你能动一下么?”我继续说。
白色的影子没有听见我的忠告。
“你一个男的,反串个什么劲!”我下了一记狠药。
我回头来看看说没水的人时,多少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王可!就是在走廊踢了我一脚的人,很意外呢,总是遇见这样不太好的事情。按照之前我们看见的一幕来说,王可和周蝶两个人算是同归如尽了,是不可能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面的人。大二开始后,总是频繁地看见他们,不是很像,但是有七分像。之前的案件一直在调查,没有结果,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结果。
神秘的U盘改变了我原有的生活节奏,拉快了时间,回头一看发现好像只是过了三天而已。可是一年都结束了,我还是一开始的样子,我还是有点庆幸的。我们带着自己一开始的愿望来到这里,最后也就这样离开,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人生可能就是最友好的结果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很多时候,我确实没有办法。
我依旧忠诚于自己以前忠诚的东西,喜欢以前的喜欢的事情。就这样开始的故事,就是没有太多结局的结局。
“你们两个在这里喊什么?吓鬼吗?”我说。
他们没有反应,我报警了。
没我什么事,我就回去趴在床上睡觉了。睡觉前我就在想,自己以后要做点什么呢?买衣服还是继续卖一点装饰品?这是一个要考虑两年的事。
下午醒过来,跑到食堂吃了一份炒年糕。
回寝室打开电脑,看看电视。想写点东西,就打开了空间,写了一份私人日志。
“我已逐渐感到厌倦和倦怠,难以看清世界,模糊的雨中依稀还有路灯的光亮。灰色的调子,有着异域的风格,两个世界的视角。”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感慨,还很伤感。我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不可能会很庸俗地写点散文。
性格一天和前一天完全不一样,我的年华似乎开始了,开始得越来越快了。
军训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大一的新生和教官打了一架。操场上面到处都是人,看不清楚面孔,好热闹的场景。
叛逆的年纪呢!
我敢和别人打架,但是绝对不会去打架的。与懦弱无关,纯粹地只是个人生活习惯,我的习惯里面没有打架,所以不太会和别人起冲突。我这样说,也是这样的个性。就是这样样子吧,每一个人的锋芒都很假,说的话、人类都不愿意听。
十月十七号,大一的军训还没有结束。
就有不少喜欢闹事的人,再一次地把事情闹大。
我正吃着薯片,突然闯进来一群人,还拿着铁棍。穿得是军训的衣服,正常的思维一定以为是学生。可问题是衣服又不是很贵,能买到,晚上新生还是要走点正步的。他们怎么可能能够冲到我们寝室来呢?不太对,整个事情都不是很对。
一个社会气息很浓厚的人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必须上晚自习,明白吗?”
我怀疑这些人大脑不正常了,说,“你开玩笑吧,你们能管到我们这里?”
“我们当然能够管到这里,你们导员同意了。”那个领头的人继续说,只是底气难免没有之前那么充足了。
话都说到了这里,我还能忍下去就太没个性了。
“导员在学校连个捡垃圾的都不如,他的权力可没有这么大。大学也好、高中也好,念不开可以不念!”我说。
那些人站在我们寝室挥霍我们的氧气,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隔壁的张子良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报警了,最后才稍微安宁一些的。警察局也只是调节而已,别的又管不着,民事诉讼很麻烦,再查下去也没有太多的进展。往往无疾而终。
我说,“我们是不是太没脾气了,都没打人。”
“天气太凉了,火气烧不上来吧。”振海说。
“这个借口有点差。”小飞都知道的话,地球人估计没有不知道的了。
“这些人来得有点奇怪,他们知道导员是谁么?张口就是‘导员?’谁会相信?”张恪都这样说,我们就推测一下这些人的来历,越说越起劲。忽视了站在门口的张子良,“啊呀,你在这里?”我说。
“你们还记得我的存在,是我的荣幸。”张子良说。
“谢谢你报警啊。”振海。
“不客气。你们毫无意义地推论,还不如直接去警察局里面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以及他们是什么人,跑到学校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捣乱。”张子良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超出了一般人。
我不知道是哪一家警察局的警察把那些突然闯入我们寝室的人带走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去哪里问,我们好奇的问题。
站在街上完全丧失了目标,好多人的街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我们不是来找警察局的么?”张恪问。
“对啊。可是警察局有点多,不知道是哪一家把闹事的人带走的,我们上哪里问。”我说。
“案情的进展其实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小飞说。
“好吧。”振海。
“这个人生是不是没有创意。”张子良也和我们一起来了。
“警察局应该是问别人问题的吧,如果还要报警的话,随便找一家问一下也可以的。”我说。
张子良在路边就开始打电话了,打的还是110,我们汗颜。这个爷多么地淡定,风雨不动的个性。
他的话的内容无非是寝室丢了东西,特别是钱,丢了很多。
这样的事,很多年都遇不上一回。学校一直管得很严,可是还是有人丢东西说明是校内的人做的。或者是校外的人潜到我们学校干的,很危险。
真的和假的,很多时候人们是无法发现的。
我们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就买一点衣服好了。
走在街上,久违的感觉。
日子要真的这样子悄悄地消失掉就好了,可是我们会很清楚地记得这些年发生的这些事情,每一天都记得很清楚。我的记忆根本就分不出来真的和假的,看见的全部都不是我想见到的,可是我还是生活在这里。
我们拎着两代食物回学校了,坐在椅子上面。
我把头向后仰着,手臂向两侧上提到水平的一条直线,放松一下吧。走了这么远的路,确实太累了,歇一下吧。
漆黑一片的晚上倒是符合我们的心情。
“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张子良还没有回去,在我们寝室喝茶。
“这里没有好玩的地方吧。”武汉最大的特色就是永远都没有好玩的地方,好吃的和好看的也都没有,只有很多很高的楼层。东湖倒是传说很不错,就是没怎么见过,好玩吗?我不知道。
我的印象只有补课而已。别的地方没有见过,好看的也没见过。发现自己的人生很惨淡,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去公园或者花园溜达一下?”张子良说。
“注意倒是不错。”小飞说。
“东湖去划船吧。”振海说。
“时间呢,下个星期六怎么样?”张恪说。
“那好,星期五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再决定具体做什么。”张子良说。
决定出去好好玩玩的我们闲话了好长的时间,最后我问张子良,他们寝室丢了什么的时候。张子良的脸整张都是绿色的,他说,“我的床丢了。”
我们集体倒地不起,差点脑梗塞了。
“你的床也很沉吧,谁能够搬动啊。”我说。
“关键是我晚上睡在哪里吧。”张子良说。这句话绝对决定着这个人的性格,太忽视主题了,应该买个床回来才对吧。
“你随便找个铺位凑合一下吧。”振海说。
张子良就回去凑合了。
“这家伙好惨淡啊。”我说。
“他不是惨淡,是小偷太无情了。”张恪说。
很新潮的观点,我被呛到了。
军训快结束了,学生也快逼疯了。我依旧该上课就上课,该下课就下课,可是大一几个喜欢闹事的人很不客气。天天吵着说要上晚自习,要补课。这样荒唐的场面比大话西游还搞笑,一个逃离了高三魔爪的人是不可能去呼吁去上晚自习的,我们腻了。
一张张刚毅的脸,比演员的戏还要假,谁信他们诚信啊。
校方没有给出回应,但是大一的学生很自觉,很同意大二的我们上晚自习。导致双方矛盾不断激化,最后上升到白日化!
两百名学生在校内对视,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就站着,站在太阳底下,最后无言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