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别了一九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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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

暑假的日子越发无聊了,因为总是回忆起阿赖。李想也已经升入高中了,他连一中都没考上,只能上了四中。好像学起了艺术。看着我情绪低落,那段时间李想总是向着我家里跑。

李想跟我说起了他高中的宿舍楼,共有七栋。说是按照彩虹的名字命名的,那我反问道:“那岂不是有一栋楼叫做青楼?那以后校园广播怎么喊?难道是,青楼的女生上课啦!”

第一次我把李想问的哑口无言。李想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们两个都不再言语,只是站在村头的桥上,望着那片夕阳映衬在河面上的景象。

只是那天的记忆格外的悠长……只记得那天李想映衬在河面上的影像,眉毛稀疏,眼神犀利,轮廓的线条在水流的映衬下黑暗而又彰显,甚至于连嘴角蔑视的嘲笑都能撼动水波,只有看我关爱的眼神,像一个哥哥般的温柔,然后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掬一捧光阴,感受岁月静好,走过喧嚣,人群中能够相见最好。相忘于江湖也好。今生永不相见也好。阿赖,米米,今生不相见最好。

经过一个月的休整便开始了初中的时光。因为突然有了李想的融入,我已经忘记了阿赖,忘记了曾说要跟着他的誓言。

也许在孩子的心里一切的往事都是那么容易烟消云散,或许我以为阿赖就是李想的化身吧。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另一番征程。披鞍上马,革履鞍甲,执掌天涯,妈的,刀呢?令人始料不及的是初中竟然还要补课,这是我不曾想象出来的。

还开了个英语课,我总是把ABC与aoe弄混,以至于老师整天的说我没有学习的天分,我心里也很是鄙视,什么叫做没有学习的天分,你有呀,就当个老师也叫作有天分?

说到“天分”这就得说道说道了,朱熹老人家朱子曰:“天分,即天理也。”看来老师都是没天理的人。

你也许不相信,那时的老师是可以体罚学生的。我们的英语老师就是一个变态者,他的个子很矮,好像还没有我高,我在班已经算是矮的了,可想想他。

“袖珍版”的老师和他的“脾脏之气”相比下,“脾气”完全是个巨人。没有脾气的人是恐怖的,矮、心理还阴暗的人发起火来是不要命的,我估计他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

那时他会轮流喊我们上讲台去默写英语单词,要是不会的,他一脚就把你从讲台上踹下来。

但是挨打的多半是高个子的,也许是出于嫉妒,所以有时我们那些矮个子的就很庆幸,当然我也被打了一次。他每次打人都是使用连打带踹,什么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的,嘴里还是骂骂唧唧的。

虽然教育局明确规定不能体罚学生,可是只要有机会谁不体罚学生。把自己的气撒在学生身上,才是作为老师最大的成就!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的儿子考上了大学,他很高兴,没事就在班级里夸,说学的是酒店管理。我当时就想,没用的家伙,生了一个上大学的伙夫,有什么可高兴的。

刚学英语就互相骂人了,也不过是You Pig和You Dog之类的,还不知道语法对不对,大家就讲开了。

英语从来不是阿飞的强项,有一次英语老师提问,问他:“我爱你用英语怎么说?”

阿飞吭吭唧唧:“I拉,拉……”英语老师来了一句:“拉你的头,还拉,再拉到厕所拉去,”当时班里是哄堂大笑。

就这样我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在新的生活中,我也学会了很多的事情,因为必须自己做饭,还有洗衣服。

男人天生最讨厌三件事,第一件事,洗衣服,第二件事,做饭,第三件事洗衣服加做饭。这就是男人的权利,对等为女人的义务。女人也永远在这两件事上,永远优于男人。

阿飞通常是这样的,每次都是从家里带来很多的衣服,然后逐个穿一遍,穿完之后再穿一遍才拿到家里去洗,你可以看到他的衣服总是油光蹭亮的,仿佛是刚从油桶里取出来一般。

随着年龄的增长,同学之间会探讨国家大事,什么申办奥运啦,中东局势了,于是阿飞每次都会跟我发表他的见解,例如:“中东告急,中东告急,中国不急。”

针对于移动乱收费,阿飞的表述也很经典:“中国移动还是改名为中国移钱比较好。”

当然偶尔也出现了一些同学扶老奶奶过马路被讹事件,连阿飞的qq签名都更新成了,“只要中国一天不颁布保护好人法,我只要看见摔倒的老太太,就权当没看见!”

初一忽然地感觉到很轻松,因为没有了父母的管制,放松了很多。也就是因为如此,我顽劣的天性再次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迷上了来象棋,虽然总是输,输了还骂跟我来棋的人不让回棋是猪。

迷上打乒乓球,那时都是在室外的场地,我打球打到下雨了还打,最后雨水淋的打不动球了,我以为谁故意泼的水整我,以至于破口大骂,可见痴迷的程度。

在小学里这些我都会些,但是我想不到自己为什么到初中会这样的痴迷;后来想想也不怨,自己或许是太寂寞了吧,人在寂寞时总是想找点事做,是因为寂寞才喜欢上那些更寂寞的东西。

然后排队去食堂看新版的西游记,正好播放的是女儿国那段,我就问阿飞看后感,阿飞道:“老版女儿国国王从天上下来的,新版女儿国的国王从天上人间来的。这就是我的感觉。”

原来人的外表和他渊博的内心不是一条平行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