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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飞行课是个痛处

美丽的假期又到了,德拉科无比盼望这个假期,因为今年有魁地奇世界杯。家里早就给他订了贵宾席上最好的座位,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每次去赛场前,德拉科都小心地把汤姆的日记本藏在书架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和一堆别的笔记本混在一起。

“汤姆,明天是八进四!”

“好。”

“还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么?”

“我真的不太喜欢。”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每次都不说。”

“不能。”

德拉科很有挫败感地合上日记本。

“汤姆,明天是半决赛!”

“好。”

“为什么不喜欢啊?”

“不告诉你。”

德拉科继续很有挫败感地合上日记本。

“汤姆,明天是决赛,决赛!还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么?”

“不告诉你为什么不喜欢。”

德拉科恨不得跳进日记本里去把汤姆揪出来。他这样想着,刚要合上日记本,捏着页边的手指竟然浸进了纸页里。德拉科一惊,抽回手,日记本掉在地上。他马上反应过来,捡起日记本,小心翼翼地用脚尖点上书页。

“哇啊——!”

不知道摔在了什么东西上,还好是软软的。周围一片漆黑,德拉科伸出手摸索着,指尖触到了什么的东西,他像过电一样缩回手,听到一声笑。

“汤姆,是你吗?”

“德拉科。”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听到汤姆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此前从未有过,感觉却熟悉如同家人。

“汤姆,我看不到你。”

“我在这。”

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面前,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仿若沉睡在湖底的珍宝慢慢露出水面。黑发,血红色瞳孔,面色苍白,容貌是他从未见过的英俊。这个男孩,和他认识两年之久,安静倾听他的心声,帮他抚平伤口,他曾无数次想过他长什么样子,却没想到今天,他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微笑,柔如和风。德拉科居然觉得眼睛有一点点湿润。

“德拉科,你的头发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汤姆说,真的是在说,有声音,嘴唇在动,不是字迹或者画或者别的什么。

“你……”

德拉科想答点什么,曾经起过多少遍草稿的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却一下全都消失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魁地奇决赛,观众席上狂热的球迷挤得比平时更满。德拉科跟着卢修斯来到贵宾席坐下,脑子里想的还是昨天的事。他与汤姆聊了好久好久,以至于回到房间里时,窗外夜空已经露出日出前的湛蓝。汤姆比他所想的要博学得多,也成熟得多,并且深藏不露。德拉科说的事情,他好像都知道,轻描淡写地点出要害,并回以一个微笑,而谈到他自己时,汤姆会轻巧地把话题扯开。德拉科发觉,自己根本看不透那双红瞳,他其实从未了解过汤姆。

不过也有一点收获,他这才知道,汤姆的飞行课一塌糊涂,根本就没法打魁地奇。这个据说成绩高得吓人,还曾是斯莱特林级长的学生,从来没在扫帚上坐稳超过一分钟。从最低级的教学型扫帚到当时阿布拉克萨斯用着的那把相当奢侈的扫帚,汤姆体验过除正常着陆外的所有着地姿势。这大概是他的一个痛处,所以才借口说不喜欢魁地奇。想到这个,德拉科不禁又笑了出来,那个时候汤姆的表情可尴尬了。

突如其来的欢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两队队员入场了,引起一阵沸腾。德拉科立刻把汤姆的事丢在了一边,跟着忘情地叫了出来。球场上的热烈气氛达到了顶峰。

而另一边,古老巫师家族马尔福的庄园中一个房间的书架角落,一本住着一个十六岁男孩的黑色日记本正和其他笔记本一起静静地沉睡着。所以,那个男孩并没有看见天空中出现的那个熟悉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