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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救世主是什么,可以吃吗?

哈利,你出生在这,高维克山谷。如果再仔细看拼写,这里的名字其实叫格兰芬多,那个伟大巫师的故乡。你天生是个格兰芬多,也许就是那少数遗留的直系血脉的一支。你的出生,伴随着传说,伴随着预言。你要打败伏地魔,杀掉他,拯救巫师世界。你是救世主。

汤姆,你出生在这,孤儿院门口。没有特别的名字,只是麻瓜世界众多孤儿院中的一个,收留被命运遗弃的孩子。你也许是个巫师,也许不是,因为你的姓氏从不曾出现在巫师族谱。你的出生,伴随着死亡,伴随着绝望。你要让人们流血,流泪,让世间痛苦。你是黑魔王。

“汤姆,哈利那么得意,没有人处罚他违规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没有人处罚他违反校规,所有人都关心他,护着他,让着他,好运气也总是照顾他。这不公平。”

“无论是谁都一样,无论预言中那个孩子是波特,韦斯莱,格兰杰,或者别的什么人,或者是你,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个是救世主。命运从不公平,但并不是因为这个人自身是谁。”

“但现在他是,所以他可以因为救世主而享受各种不公平待遇。”

“你也一样,你因为是马尔福而享受这样的生活,如果你还有兄弟姐妹,他们也一样。并不因为你是德拉科,而是因为你是马尔福。”

这个问题有点乱。德拉科挠挠头:“可是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是马尔福,可我也是德拉科。”

“出生就带着某种身份。有姓氏,有家,还有被写的很完美的成长剧本,并不因为你自己是谁,做过什么,有什么区别于别人的特质,通过什么努力而获得这些。你被命运安排好,就是这么简单。只不过现在救世主这个命运比你的好像更好一点,你有点嫉妒了。”

“也许吧……但是我并不喜欢波特。救世主,他以为他真的在拯救世界吗?难道黑魔王死了就是拯救世界?”

“至少拯救了一群麻瓜种。”汤姆想了想,“嗯,还拯救了他自己。”

“汤姆,”德拉科认真地说,“我,只支持纯血。不说别的原因,麻瓜种和纯血巫师在魔力上的区别就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还有良好的家教——自学成材当然也可以,恶劣的环境不能掩盖天生的高贵,比如你,对吧。”

“啊……嗯……”

“所以我不认为波特是在拯救世界。斯莱特林已经不多了,纯血的巫师也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巫师世界会完的。黑魔王的做法才是对巫师有益处的。”

“别和我说这些……我现在不想研究这个,这是伏地魔的事,我没什么兴趣。”

怎么可能没兴趣呢,汤姆,这不曾经是你的梦想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想要撇清关系,那里还有个哈利•波特,要拯救世界的救世主。拯救世界就要杀伏地魔,杀伏地魔就要销毁所有的魂片,你就是其中一个,难道他不会来杀你吗?

但是德拉科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那你现在对什么感兴趣呢?”

“比起会不会死,我更关心为什么活着。”汤姆回答。

“但是……如果……”

“什么?”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他狠下了心,把那句话说了出来,“波特,按照预言他要杀你,你难道不要想办法改变这种命运么?还是你早就有把握胜过他?”

汤姆笑了。

如果要用命运来衡量,波特早已是那个输家,HeisaLOSER。

为什么?

他与我不同。他出生就注定是救世主,我经过几十年才成为黑魔王。他在人们仰望的目光中长大,我从被遗忘的角落爬起一步步学会走路。他是众人的宠儿,我是梅林的弃儿。他是被命运指定的那个,而我,是使命运指定他的那个。你明白了吗?

德拉科望着汤姆,这个黑发红眸的男孩,坐在他面前,仿若君临。就是这样的一个男孩,在孤儿院门口出生,住在破旧的屋子,吃剩饭,痴迷缺音的口琴,靠助学金和打工支付学费;是这样一个男孩,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学生,成绩全优,在最注重血统家世的斯莱特林成为级长,继而成为全校男学生会主席;就是这样一个男孩,从死亡边缘挣扎着站起,蹒跚学步,一路走来。没有眷顾,只有独自向前;没有掌声,只有自己为自己喝彩;没有预言与命运,只有自己去造出一个世界。即使那不完美,即使鲜血淋漓,但那是他自己创造的。

汤姆,我知道你在挑开话题。你也许是胜者,但你不能回避死亡的可能。波特是杀了伏地魔的救世主,预言是这样说的。

但我现在不是伏地魔,我是魂片,也是个独立的人。在死亡方式上我摆脱不了他,在活着的意义上我与他无关。在伏地魔的意义上,波特早已失败;在我的意义上,波特与我也完全无关。

我现在所面对的最大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是伏地魔,也不是里德尔,作为一个日记本,我好像记忆的载体,但我也有独立的意志。我不知道我作为什么而活着,为什么而活着,换句话说,会不会死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作为什么而死。

所以,德拉科,告诉我,救世主波特,他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