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虽在角落里低头玩着水粉盒,但耳朵却一直听着几人的对话,遗憾的是自己并每没有听懂,一句也没有。刚开始她还震惊于那个和尚和那个年轻人的学识,但看着两人扔下醉酒的秦雪离去时,颇有些崇拜的眼神立马变成了鄙夷之色,然后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又变得得意起来,“嘿嘿,秦雪,最终还不得靠姐姐我。”从姑姑到姐姐角色的转换自然到令人发指。
纳兰溪从来就不是平易近人的典范,她和颜悦色的对你说话,但也仅仅只是对你说话。如果心性纯良只是让她待人不显得刻薄,那么从小接受的尊卑思想就让她从骨子,从灵魂里透露出高高在上的神情,但又很好的被掩饰掉。所以秦雪待她一直都不怎么礼貌,说的过分点,可以用粗鲁来形容。如果不碍于她们主仆的恩惠,他甚至都不会去理睬她们。纳兰溪也不愿受人恩惠,所以这坛“万马奔”就是她的谢礼。酿此酒的不是别人,正是太祖赵匡胤。太祖当年起事之时共酿了五坛,一坛启封是太祖杯酒释兵权之时,一坛启封是岳家军郾城会战时,一坛随陆秀夫跃下崖山,一坛不知所踪,而这坛却由纳兰溪交给了秦雪。你可以骂当今皇帝昏晕,你可以妒溪妃得宠,你也可以羡秦雪运气。但事实是秦雪喝了近半坛的“万马奔”。
“万马奔”是酒,更是药。
磅礴的药力随醇厚的酒在四肢百骸散了开来,真气本就雄浑的他被强劲的药力一激,加之此时又意识全无,内气犹如脱缰的野马般在经脉间横冲直撞了起来,稍有不慎,轻则经脉断个十几二十条的,重点的可能也就撒手人寰了。
小龙女伸手欲扶,但烂醉如泥的秦雪此时却异常沉重,小龙女只好用了内力,将他扶了起来。
气息交合,内外通融。
澎湃的真气此时犹如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的朝小龙女体内涌去,然后又返回秦雪体内,奔腾的气息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而小龙女的脸瞬间变得潮红,但仍笑了起来。
那笑容,简单,幸福,明媚。
秦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郭府的,但当第二天起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趴在床边的小龙女。阳光从那扇破落的窗户上投进来,透过额头细碎的发,将侧脸渲染成好看的橘色。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连嘴角也微微的扬起,就差咯咯的笑了。
伸了下懒腰,浑身一阵劈哩叭啦乱响,“莫雪心法”竟到了七转十四层的境界,虽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也大概猜出这和那坛“万马奔”有关。
小龙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得意道:“你醒来了?”
秦雪完全搞不懂她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副神情,淡淡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吗?”
小龙女虽有在细绳上睡觉的本事,但长久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房间早已被秦雪用帘子隔了开来。
“人家昨夜一路把你背回家,给你温水擦脸,给你调整内息,扶你上床,还,还给你脱鞋,你竟然一句谢谢都没有,转念一想却道他又不知道自己做的,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如果提醒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气了?”无奈,气不平的小龙女只好恨恨道:“秦雪,你脚臭。”
当着女孩子的面被说自己脚臭,饶是他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厚此时也臊的不行,道:“姑姑你没听过臭男人臭男人吗?这不臭还是男人吗?”
“你瞎说,过儿就不臭的。”小龙女正色道,“还有别叫我姑姑,叫我姐姐。”
“过儿好你找你家过儿去,我脚臭,怕熏着姐姐!”秦雪有点生气。
“你生气了?”小龙女有点高兴。
“我,我生哪门子气啊?”秦雪道。
“呵呵,你就是生气了,就是生气了。”小龙女差点跳起来。
秦雪回过头望着她有些激动的双眼,纳闷道:“我生气至于让你这么高兴?”
不待她回答,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随之传来郭大小姐的声音,“小秦子,开门。
“要糟。”秦雪暗道,对小龙女示意道,“赶快躲起来。”
“躲哪儿?”小龙女急切道。
“躲,躲,躲。秦雪扫视着屋内,“躲床底下。快,快!”说着对小龙女连推带搡。
“我擦,搞的像偷情似的。”秦雪整了整衣服,打开门道:“大小姐,什么事啊?”
“哦,没什么,爹爹吩咐我给你送些用的,昨,昨天有点太晚了,所以今天赶一大早给你送过来。怎么,就让本大小姐一直站在这里和你说话?”郭芙小手叉腰道。
“哦,没,只是屋子有些乱,怕碍着小姐的眼睛。”秦雪让开身子将郭芙请了进来。
“行啊,小秦子,比大小武的房间干净多了,只是好奇怪,为什么要将卧室隔起来呢?难道小秦子你也学古人金屋藏娇?”郭芙一语中的。
“啊?哈哈,哪有,我这穷小子能有哪家姑娘看的上?小姐和吕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秦雪打岔道。
“啊?哈哈,哪有?”郭芙学着道。顿了会儿,又像忍不住似的,“小秦子你说吕公子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啊?我娘说我一点都不温柔,还说男子都喜欢温柔点的。”
秦雪暗暗腹诽,“你娘有资格谈温柔,分明是串炮仗好不?臭小子臭小子的叫着,咱又不是没名字。”只是嘴上却道:“也不一定啦,没准吕公子就喜欢小姐这样的。”
问了些生活上的问题,郭芙道:“小秦子,收拾完后去青羊湖旁搭把手吧,武林大会爹爹决定在青羊湖畔召开,我先走了。”说罢笑嘻嘻的蹦蹦跳的走了。
“出来吧,她走了。”秦雪对小龙女道。
“哦。”床底下传出一个颇有些幽怨的声音。
“臭小子,在不在?”秦雪突然听到了黄蓉的声音。
“有人来了,你还得再进去。”秦雪小声道。随机又将小龙女刚刚探出的脑袋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