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童年暮事
23669900000003

第3章 山洞探险

我还记得我奶奶曾经跟我讲过,她以前做过一个梦,她梦见她在廊河边洗衣服,爷爷阴沉着脸给了她两个水桶,让她装满水给他,奶奶纳闷这种要求,在梦里也没多想,接过两只水桶,俯下身子给两个水桶接满水,水舀进桶里的时候很浑浊,含满了泥沙,当奶奶舀满了两桶水交给了爷爷,她问爷爷要两桶水干嘛,在梦里奶奶能感觉到爷爷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爷爷告诉奶奶一桶二生家要用,一桶我们家要用。这时,爷爷手里水桶里的水却变成了清澈的了,透过水桶能看见爷爷的影子,水桶里的爷爷笑了笑,有点诡异。一声雷声想了,奶奶从梦中醒了过来,外面的天还很黑,下起了暴雨。奶奶给我讲这个梦的时候无比严肃,好像还在沉思当时的场景,我当时问奶奶这个梦寓意着什么呢?奶奶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直到我家的事情发生后,我问奶奶,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鬼的存在嘛?奶奶点了点头,沉思了会,说道:尽瞎说,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些东西,六七十年代除四害的时候,那么多庙宇神像都扔进了河里,也不见有什么怪事。我想奶奶是认同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我们人所不能及的事情存在的,只是她不愿相信。我跟我奶奶一样,只认为那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梦,即使发生了一些与之相关的事情,我家和二生家换来了两桶泪水也不能证明。

我依旧还是上我的小学,渐渐的性格变得内向,刚开始有同学问我为什么胳膊上带块黑色的布,我泪水横流,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我回家,撕下布条大声的告诉家人我不带了,我爸拍拍我的肩膀,“不带了,剩下的日子上学的时候不带了。”我欣然的点点头,我奶奶指责我爸:“胡说什么呢?是说不带就不带的嘛。”我奶奶喊我去她房间好说歹说的让我带上黑布条,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做儿女的必修带,带过这半个月就好了。还说以后当别人问的时候假装没听见就行,我也只好乖乖的带上。

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地方有个男生跑过来问我:听说你妈妈死了?我没说话,抓起手里的铅笔盒就扔在了他的脸上,我们扭打了起来,我回家被奶奶教训一顿,“什么事不能忍,人家说的又没错,干嘛动手打架。”还说以后我再打架就打断我的腿,反正我是没听进去,打架这种事经常发生,觉得自己是其他同学欺负的对象,在教室里打,在操场上打,放学路上抵在电线杆上打,一句话不和就能打起来,回家身上沾满了土,鞋印子,怕奶奶发现总家门口拍拍身上的土,检查衣服有没有鞋印子什么的。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除了几个和我一起玩到大的伙伴,然而,孤僻后学习却好了起来。

一次,李峰神秘的告诉我,他发现了个好玩的地方。在我们家门前有个长长的水沟,每次下大雨后山上的洪水会顺着沟渠流下来。李峰告诉我的地方就是我们家背后的山上,那座山也算是陡峭,我们顺着沟渠往上走,爬了一个小时多了,一直爬到快到山顶的时候,有棵杨树斜卧在沟渠里,看上去这棵树本来就长在这个地方,只是下雨的时候被山上的洪水冲倒了,根却没被破坏,就这样斜长在了沟渠里,腰杆很粗,足以看出有些年头了,李峰带着我爬上树身,攀着山腰处的石头爬了十米后,有个五平方米左右的平台,透过台面看到那有个山洞,洞口一人多高,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通向哪里。这种地方大人们一般是不让我们去的,现在山上早已没了人,山顶是有的人开荒种的苹果园,其他地方荒草丛生,旁边又有悬崖峭壁,听他们说山里有狼,可谁都没见过,反正毒蛇是肯定有的,我和李峰还有几个伙伴以前常常背着大人出没在这山野之间,可这个洞也是我第一次才知道,至于李峰是怎么发现的,他告诉我是在山上偷苹果,结果装苹果的袋子从山坡滚了下来,他顺着山坡下来找,一失足就滚到这个平台上了,发现里面有个长长的洞,一个人不敢进去,现在特邀我过来陪他进去闯闯。

李峰很神气的双手插腰,摇着一个蒿草,喊着口号,为这次伟大的探险活动呐喊鼓劲。我和李峰把从山上上来的时候随手捡的破布、塑料袋缠在棍子上,用火柴点着,做成了两个简易的火把,便开始了这次探险活动。刚进洞口,发现里面是一条人工挖掘的隧道,蜿蜒向内,洞里弥漫着一股土腥气味,有少出塌方,但是还好,还算容得下一人通过,两边有抠出来的烛台,有股煤油味,想着这是以前的煤油灯,前进几步墙上靠着几把红缨枪,李峰拿起来摸了摸,木杆子软绵绵的,看来是在这潮湿的环境下放了很久,已经腐烂掉了,枪头有锈斑,不是很严重,李峰向我咧嘴笑了笑,:“这是枪啊,我们把木头杆子卸下来,回去给矛头重新找个杆子还可以玩。”我想想也是,小时候就喜欢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想起就跟个捡破烂的一样。我们卸下木渣子把矛头装进了兜里,又走了几米,里面变得宽敞了,墙上还贴着破损了的门庄子,这里以前肯定有道门,我提脚要走,被一个东西绊了下,放低火把看了看,是把猎枪,这种东西在农村有的人家还有,算不上稀罕物件,我忙喊了李峰过来看,李峰过来捡起枪,摸了摸,枪口被土堵死了,枪把是木头的,现在早不能用了,刚提起来就掉了下来,李峰把玩了会,:“这什么破玩意,只有个枪管,拿回去也在其他伙伴面前撑不起面子。”随手就给扔了。又继续往前走,里面越来越大,更像间房子的大小了,在墙角的侧面有一个铁皮盒子,我和李峰向寻到宝物的海盗一样奔向了盒子,李峰的火把在奔跑中熄灭了,洞里在我的一只火把下显得有些昏暗,即使这样,李峰还是奔向了那口箱子,箱子上有把锁,古铜色的,早已锈迹斑斑,李峰从口袋里透出刚才捡到的矛头,插进锁头,轻轻一撬,锁身就掉到了地上,李峰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零零星星的放着几块像硬币一样的东西,比硬币大,太昏暗了也看不太清,李峰伸手把那些东西捡了起来,装进口袋里,我急着看是什么东西,一弯腰,火把忽亮忽暗了下,一个火星掉在了地上,火把熄灭,我们进来都快二十多分钟了,最后点燃料也燃尽了,洞里黑了下来,李峰嘟囔道:“怎么回事?里面还有块油纸包裹的东西呢。”说着,他摸黑撕开了那层油纸,边撕还边说:“这玩意还有点沉,要是搬回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从口袋里摸出火柴,划拉了下,照亮了李峰眼前,油纸是两层,包的很严实,李峰费劲的把里面的东西翻过来,把剩下的油纸剥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慢慢的露出了真面目,借着火柴的微弱光芒放出了金色的光芒,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在金色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眼,火柴燃到了根部,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李峰转头尖叫一声:“啊,快跑啊。”说着,站起来就往返方向跑,嘭的一声响,箱子重新盖住了,我也疯了似得跟着李峰往外跑,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东西,还好洞里障碍物不是很多,我们两个摸着墙壁颠颠撞撞往外跑,跑了有五分多钟,眼前看见了点点亮光,腿都软了,扶着墙壁往外走,乘着间隙,我问李峰:“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李峰踹着粗气:“是菩萨啊,她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我能不跑嘛。”

我说:“菩萨?箱子里?”

李峰一边喘气一边点了点头,我嘲笑李峰道:“不就是个塑像吗?至于吓成这样?才那么小的箱子,能有庙堂里的菩萨大吗?”说着我向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李峰拉了拉我快走吧,说着带头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们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两人早已经是满头大汗,我们顺着平台上往沟渠里滑了下去,很快我们就看到了那棵斜躺着的杨树,我们坐在杨树上踹着气,大眼瞪小眼,李峰摸摸兜,在衣服里面掏出了两个矛头,“刚才把一个落在洞里了,给你一个。”我接过矛头扎了扎身下的树干,李峰鼓捣着衣服,两个矛头穿兜里,把兜都撑破了,他摸了摸破口袋,对了还有一样东西,他手身下裤子的口袋,说道:“还好,东西还在。”然后掏出了九个比一块钱硬币都大的硬币,问我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铁的,我拿一块放在手心,正面是人头像,背面是条龙,我惊呼道:“这是以前用的钱啊。”我听奶奶讲故事,听她提起过以前的钱币,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有蒙的成分,可惜我蒙对了。

李峰摇了摇头,“那就是买不了糖吃了?”把九块都放在手里,分了四个给我,他拿了五个,这个地方是他发现的我也没说什么。站起来拍拍屁股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