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共和国没有开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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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伴着第五次洪峰

党的总书记站在荆江险段上

当前沙市最高水位:44.84米,超分洪水位;趋势:落

不来看看,我心里不踏实——第五次洪峰在总书记面前通过——在洪湖乌林险段上

不来看看,我心里不踏实

长江第五次洪峰的预报又使党的总书记、共和国主席、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彻夜难眠。13日凌晨,他对秘书说要去湖北看看,并请军委的同志一道去。

上午,总书记的专机直飞湖北荆州。万米高空中云海茫茫,气流汹涌,专机不时像长江波涛上的航船似的起伏摇晃。但总书记似乎没有感到飞机的晃动,他一在舷窗旁坐下,就吩咐在桌子上展开中国大地图,就像那天朱基总理在去北闸的快艇上展开荆江流域的地图一样。

总书记神情凝重、眉头紧锁地盯着地图上那条绿色长带,手指在长带上缓缓移动。

他对面坐着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上将,旁边坐着中央办公厅主任曾庆红。

“济南部队现在哪里?”总书记问。

“在武汉。”军委副主席回答说,边说边在地图上指点。

“空降兵部队呢?”

“在洪湖。”

“现在沿江一带一共有多少部队?”

军委副主席向总书记详细作了汇报:今年解放军和武警一共在长江沿线投入了13万部队,还有200万民兵,仅在湖北就集结了8万多兵力。这是解放战争渡江战役以来,我军在长江沿线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重大行动。

听到这个情况,总书记紧锁的眉头舒展了。

军委副主席接着汇报说:抗洪部队还一共调用了5800多部车辆,860多艘舟艇,60多架飞机,已抢救、转移了300多万受灾群众,加固了3800多公里堤坝。部队官兵的口号是:人在堤在,誓与大堤共存亡。

“好!”总书记高兴地叫了一声。“人在堤在,我们就是要有这样一种精神。”

上午10点多钟,专机飞临荆州上空,开始徐徐下降,不时有浸泡在大水里的田原和房舍出现在机翼下。透过舷窗目睹此情此景,总书记的神情又凝重起来。有人记下10时38分,专机在沙市机场降落,这和8日那天总理专机到达的时间差不多。

总书记也是一下飞机就驱车直奔荆江大堤,对随行人员和接机的湖北省领导说:“万里长江,险在荆江,不来看看,我心里不踏实。”

总书记对荆江的牵挂是由来已久的。早在10年前的1989年7月22日,刚刚上任还不到半个月,就把荆江作为首次出巡的“第一站”。那天总书记身穿一件猎装式灰色短袖衫,站在荆江大堤的烈阳下担心地问过荆州行署专员徐林茂:如果要动用荆江分洪工程,有什么困难?荆州专员回答:主要是分洪区人民转移困难。那天总书记还渡过长江驱车北闸登上了巍巍大闸,并接见了守闸的地爆连全体官兵。谁也没有料到整整10年后,一场大水又把总书记迎到荆江大堤上,他仍然是身穿一件猎装式的短袖衫。

第五次洪峰在总书记面前通过

总书记一行乘坐的几辆中巴车直奔荆江大堤郝穴险段,然后逆江而上。这是国家元首出行的车队啊,但一路上都和8日那天总理的车队出行时一样平静如常。第五次洪峰正在通过荆江,大堤外浊浪滚滚,水天茫茫,大堤内则城乡井然,一派安详。

转眼中巴车队已在荆堤上驶出20多公里,到了观音寺闸,在一处桩号为741+848的堤段停住,总书记一行下了车。

大堤上烈阳高照,一群民工正汗流浃背地抢运抢险用的沙石料,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总书记,惊喜得大叫道:江总书记来看我们啦!他们丢下了手里的沙石料,边叫边朝总书记拥过来。

总书记的手与一双双刚刚搬过沙石料的汗手握在了一起。当他握住其中的一只手时,随行的荆州市委书记刘克毅介绍说:这是在这里带队的江陵县滩桥镇镇长李洪。听说是带队的镇长,总书记马上关切地问大堤上有没有险情?镇长回答说没有大的险情,有些散浸、管涌,也都及时进行了处理。总书记很满意。

滩桥镇月堤村一群巡堤民工正经过这里,闻讯也拥了过来。总书记同样伸过手去和他们握了手。见是巡堤的,就问他们是怎样查堤的?带班的村干部赵行权又激动又有点紧张地回答说村里防汛人员是分班查堤,白天分两班,晚上分三班,两米一个人摆着横队走,一发现散浸就马上报告指挥部。总书记高兴地接过话头,忽然用很浓的武汉口音说:那就请专家会诊、对症下药、排除险情,是不是?民工们都被总书记的风趣逗乐了,纷纷欢叫着:总书记会讲我们湖北话哩!站在人群中的湖北省长蒋祝平说:总书记的话的确带有武汉味。总书记笑着说:我在武汉生活过四年,是个老武汉呢。

一阵骤起的江风打断了江堤上的说笑,总书记举目朝江面上望去,江面上正惊涛拍岸,但莽莽荆堤巍然不动。湖北省委书记贾志杰告诉总书记:第五次洪峰正在通过这里。

临近午时,总书记一行来到沙市观音矶头。荆州市委书记刘克毅在一幅展开的荆江防洪地图上,指着一块黄色的区域告诉总书记:这就是荆江分洪区,就是江对岸那片土地。

总书记抬起头朝水天茫茫的江南岸望去,那曾是他10年前视察过的地方,人们见他朝那边凝视了许久。

总书记问现在水位和流量是多少?

荆州市原水利局局长易光曙回答说今天的最高水位是44.84米,当前的水位是44.83米,流量是4.95万立方米,已开始回落。

在洪湖乌林险段上

总书记的中巴车又继续沿着荆堤与洪峰同行。中巴车一路走走停停,走完了整个荆江大堤,又上了洪湖长江干堤,一共驱车200多公里,最后在旌旗猎猎的著名乌林中沙角险段停下。

10天前第四次洪峰临近时,这里距堤脚仅50米的一口水潭里一连发生了3处重大管涌。驻守这里的空降兵和当地干部群众全力以赴,投下大量的卵石填孔,并构筑了围堰,控制了险情。这次为了迎战第五次洪峰,军民们又于昨天开始在大堤迎水面加筑一道土木合成的外帮,使这处险段达到万无一失。

总书记一行走下汽车时,正有数千军民在堤上堤下挥汗奋战。满眼是火红的军旗和五颜六色的标语,满眼是战士的迷彩和民工的赤膊,满眼是推土机、拖拉机和自卸车。

这一幅活生生的决战决胜的军民抗洪图,使总书记亲眼看到了党中央“八七”会议严防死守的精神的全面贯彻执行。

总书记饶有兴致地走向那口出过3处管涌的水潭,并一直踏上架设在水潭里的浮桥,了解了险情的控制情况。接着又走进堤脚边的守险哨棚,看望了值班人员。最后总书记登上大堤堤坡,接见了临时列队在堤坡下一块开阔地上的2000多名部队官兵。

列队的官兵全体在迷彩服上套上了橘红色的救生衣,使人倍感一股热烈的气氛。官兵们头顶上又飘扬着一面面革命战争年代各个英雄部队的光荣战旗,更使人感到一股勃勃的英雄气概。看到眼前的一切,总书记高兴地拿起一只电喇叭,高声代表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向大家问好。

当总书记望见队列中一面引人注目的“黄继光连”的战旗时,很动情又很带鼓动性地说:看到黄继光连的红旗,我就想起了你们的老军长秦基伟同志,想起了上甘岭。我们的部队是有光荣革命传统的,黄继光同志虽然牺牲了,但他英勇作战的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现在,长江抗洪斗争已经到了决战的关键时刻,我们要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死守长江大堤,保住长江大堤,夺取最后胜利。总书记最后高声地问道:同志们有信心没有?

有!

已经深受感染和激励的全体官兵,用这一声气吞山河而又斩钉截铁的巨大吼声,回答了总书记。